29、第 29 章三合一(2 / 2)
所以她该不会真的弄死了季瑾延来吧?想到这,沈沼芸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画面。
她想起自己晃晃悠悠地跑到了云仙台,还见到他沐浴的样子。然后自己傻不拉几地喊了一句“季狗比,我要杀了你!”
然后扑通一声摔进了温泉里……
然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难不成她后面醉死过去,然后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弄死了季瑾延?
这么一想,沈沼芸心中一喜。
她问道:“那仙君可还好?”
“情况不是很好。因为你那两刀,最严重的那一刀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刺破心脏了!季师兄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至于他脸上的伤,倒是好恢复。”
沈沼芸眨巴着眼,忐忑不安地问道:“他脸上还有伤?”
“是啊。”
沈沼芸这个就想不通了。
要是说她伤了季瑾延,这个还情有可原,但是伤了脸,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还嫉妒他的长相?
扯什么鬼淡!
唐珃煜贼嘻嘻地凑到沈沼芸面前,恬着脸皮问道:“师姐,我能问问你是不是跟季师兄有仇啊?不然你谁都不去找,就偏偏去找他呢?”
沈沼芸心尖一跳,斩钉截铁地道:“怎么可能?!我与季仙君素不相识,何来仇怨?”
“那你为什么偏偏去找他啊?”
“该不会是因为你暗恋季师兄不得,便因爱生恨?”唐珃煜猜测道。
不过这话真是说的沈沼芸嘴角一抽一抽的。
她扶了扶自己的脑袋,一脸无语地样子,“你想象力如此丰富,怎么不去写话本子?”
唐珃煜尴尬笑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笑得一脸憨憨:“我这不是瞎猜的吗?”
沈沼芸懒得搭理唐珃煜,直接问自己最关心的事:“那季师兄现在如何了?”
唐珃煜心有余悸地道:“幸好云湘尊者及时赶了回来,救了季师兄,不然你现在早就被押到执行堂里面去关押审问了!”
“我跟你讲!”唐珃煜一脸神秘地凑了过来,“这执行堂里面可是十八般手法都有,只要是犯了重罪的人进了里面,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更有甚者直接生出了心魔,这辈子与大道无缘了!”
沈沼芸点了点头。
唐珃煜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所以你要是真的很讨厌季师兄,你怎么不下阴手,偏偏要光明正大地去招人家麻烦呢?你说万一受了重伤,还要抓你去执行堂,多划不来啊!”
沈沼芸疑惑:“你不觉得我很过分吗?”
沈沼芸可是知道季瑾延在修真界的地位的,那简直是一呼百应的那种。就像现代的明星一样,粉丝多的很。
所以她搞这么一出,肯定惹了很多人不快,更甚者于是想弄死她,为季瑾延报仇吧?
可眼前这人……
唐珃煜挠了挠脖子,笑道:“虽然我很敬佩季师兄,但是谁叫你是我救命恩人呢?别说是伤了季师兄了,就算是你想要杀了他,我不是也得为你掩饰吗?”
沈沼芸听到这话,愣了愣,板着脸道:“你还是离我远点,不然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唐珃煜没有把沈沼芸的话当回事,心不在焉地喔了一声。
沈沼芸看着唐珃煜敷衍的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真的,如果你日后想出人头地,得道成仙,就离我远点。不然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为什么呢?”一直静默不语的冬浔雪,没有错过沈沼芸眼中的那一抹悲伤,冲动地开口问道。
沈沼芸愣了一下,笑了笑,道:“因为我可是不祥之人呢。”
我可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世界的人啊……
见二人面上不解,沈沼芸也懒得回答,转身,挥了挥手,道:“你们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吧,我要去找我师父了。”
沈沼芸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楚舒然的房间,看着这简陋的门,瞥了瞥嘴,敲了敲。
结果她才刚敲,门就直接往里面倒了过去,只剩她一个人目瞪口呆。
门一塌,沈沼芸就看到了屋子里的场景。
这还是她第一次楚舒然的屋子,也是头一次发现楚舒然的癖好。
只见这屋子里面,桌子之上正摆着一个晶莹剔透,宛如用水晶制成的宫殿。
这宫殿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沈沼芸甚至能看到宫殿的布局,豪华的完全不像是楚舒然的风格。
楚舒然淡定地撇了沈沼芸,对于她眼中的惊讶视若无睹,又转头看向宫殿,嘴上道:“来了。”
楚舒然此时手指上正夹着一颗又大又黑又饱满的葡萄,专心致志地看着宫殿。
准确地说是宫殿里的某人。
见某人依旧紧关着门,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能看到房间里的情况,谁叫这宫殿是透明的呢?
见小人气鼓鼓地坐在床榻上,小手上攥着一小撮被子,见他看过了,极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这小小的,气鼓鼓地样子,逗的楚舒然勾唇一笑,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宠溺。
“怎么还在生气?”
宴晓晓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我不想跟你说话!
楚舒然眼角弯了弯,手上拿着那颗葡萄,逗趣道。
“这葡萄可是难得的很。这可是我每日每夜亲自浇的水,挖的土,除的草。你看我这手,都因为种它而粗了不少呢。”
说着,楚舒然就将自己的手给摊开,放在了宴晓晓的面前。
那白皙修长细腻的手,一个茧子都没有,光滑平整的很。
旁观着这一切的沈沼芸:这么明显的骗局,小东西要是能信了,就出鬼事了!
“唔?”宴晓晓慢吞吞地从床上走了下来,轻轻地推开了门,扒拉着楚舒然的手,把葡萄给抱在了怀里。
但因为葡萄太大,使得她的身子东摇西晃的,更是将她的身子衬的小巧玲珑。
宴晓晓抱着葡萄走进来宫殿,然后把葡萄放在了盘子上,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对着楚舒然伸出小手。
楚舒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把手伸了出去,递到了宴晓晓的面前。
宴晓晓立马拽住楚舒然的手,不过这一根手指对于她来说,全抱住还有点吃力。于是她只好艰难地爬了上去,然后贴着手指,仔细地看了看,这才慢吞吞地道:“看在你的手真的粗了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啦!”
“你下次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哦~”
“嗯。”楚舒然笑着点头。
听到宴晓晓这话,沈沼芸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视觉出现障碍了?
不然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她师父的手粗了呢?!
等这边终于腻歪完之后,沈沼芸这边无聊的都快长草了。
可她又不敢去打扰她师父,毕竟她还是有眼力的,要不是因为事情太重要了!沈沼芸自己也不愿意在这里当电灯泡。
楚舒然把已经消了气的宴晓晓托在掌心里,宠溺地笑了笑。
然而一转头,看向沈沼芸的时候脸色变变了,变得清清冷冷的,一点都不像方才那个柔声细语哄着人的人!
沈沼芸早已经习惯楚舒然在小小人面前和在别人面前的不同表情了。
此时见楚舒然冷着一副脸,也没什么反应,只道:“师父。”
楚舒然嗤笑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沈沼芸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她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
“这才刚入门多久?你就跟我找了个这么个□□烦?你也是挺有能耐的啊!”
沈沼芸自知其错,便低垂着头,看着脚尖,安安静静的。
不过沈沼芸这幅乖巧的模样在楚舒然眼里,就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现了。
气的楚舒然就是一眯眼。
宴晓晓坐在掌心上,用脚蹬了蹬,道:“不许凶人家!”
楚舒然瞬间破功,争宠道:“我都还没有凶她呢,你就护着她!是不是在你心里她都比我重要了?!”
宴晓晓当机立断地一把抱住楚舒然的指尖,讨好道:“舒舒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啦~~”
这才给楚舒然顺好了毛。
楚舒然整理好心情,这才道:“此事为师爱莫能助。你且自个去瞧瞧季瑾延的伤势如何吧。”
沈沼芸:???
沈沼芸本来还想找楚舒然,看看他能不能帮自己渡过这一劫,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这便宜师父直接就甩锅了!!!
涣月峰。
安知雪冷着一张脸,站在床前,见季瑾延胸膛上若隐若现的血迹,冷笑一声:“你也是出息了。”
季瑾延坐靠在床榻上,嘴唇泛白,整个人虚弱不堪极了。
“多谢师父出手相救。”
安知雪:“我幸幸苦苦地去为你找压制心魔的东西,而你却因为儿女私情将自己伤的这般严重,你当真是好的很!”
安知雪抿着嘴,急促呼吸着,胸脯上下起伏,看起来似乎是被气狠了。
她能不气吗?自己百般呵护的人,被人伤成这般模样!
要不是她回来的够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你明知道自己心魔近日活跃的很,不静心去压制也就罢了,偏偏还让自己重伤,你这不是给心魔占据你身体的机会吗?!”
“我自有分寸。”
“你自有分寸?”安知雪挑了挑眉,转身手扶上了窗柩上,从手掌心里开始薄冰蔓延,不一会儿一层薄薄的冰就覆盖了一整个窗户。
她收了收手指,那一层薄冰瞬间炸裂破碎,连着这个窗户都跟着碎成了渣。
“你所有的分寸都是为了某人而定的吧?”
安知雪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嫉妒,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蚕食着她的心。她的双眸里都闪烁着一小撮火焰。
她想不通,明明前世他们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
为何如今却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更甚至于在季瑾延的心里,她的形象崩塌的一点都不剩!
看着季瑾延苍白的脸色,安知雪心里的那一点点心疼,慢慢地变成了恨意。
“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了。此沈沼芸非彼沈沼芸!可你不听,依旧选择一意孤行!”
“你究竟还要践踏我的心意到什么时候!”
安知雪红着眼,冲着季瑾延喊道。
季瑾延:“师父,你知道我心有所属,你便就不应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的。”
听到季瑾延的话,安知雪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对,你心有所属。”
“只是你的喜欢太廉价了,所以你才舍得杀死你爱的人。”安知雪刻薄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不是冷的?朝夕相对的情谊,终究还是比不过你内心的欲望!”
“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那并非是你的本意!不是你的本意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天意使然吗?!”
季瑾延静静地看着安知雪失控的样子,“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拒绝你。所以现在至此,一切都是我该受的。”
安知雪看到了季瑾延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倒映的自己,三分癫狂七分狼狈,神色一愣,心中有几分不敢置信。
她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面目全非的样子了呢?
安知雪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那是她讨厌了许久的人。
那个人偷了她该有的幸福,霸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人。
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豁然开朗。
若有人敢挡我的路,我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遇人杀人!
该是我的,便是我的。
若有人敢来抢,我便让她碎尸万段!
安知雪瞥了一眼榻上的季瑾延,唇角勾了勾,眼眸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季瑾延只觉背后一凉,猛地抬头,“师父?”
安知雪笑了笑:“我知道她于你意义重大,既然如此也就罢了。只是你该知道假的永远都是假的,永远也不可能成真。”
“你对她这般优待,她若是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该如何?要知道你终究喜欢的都不是她……”
“最后说不定她还要说你是负心汉。”
季瑾延直觉此时的安知雪态度不对,可是要是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又说不出。
要知道安知雪可是一直很排斥沈沼芸的存在的。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怎么可能会像如今这般和声细语地跟自己交谈?
安知雪见季瑾延不说话,便道:“算了,这是你的事。为师以后不会再管了,只是这次的事,为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也莫要多说,懂吗?”
季瑾延慌张地问道:“师父你想做什么?”
安知雪笑笑:“瞧你这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是要去杀人呢。”
“最好不要是那样!”
安知雪见季瑾延眼中的凌厉之色,心中一疼,心里阴暗的想法越来越多。
从来她想要的东西都是自己抢过来的,而这次不过是比以往难度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安知雪看着自己的手指,摩挲了一下。
季瑾延犹觉得不放心,开口道:“此事与她并无关系。”
安知雪挑眉,似乎是在等季瑾延的解释。
季瑾延:“你也知以我的修为,她要伤我难上加难的。”
“所以呢?”安知雪冲着季瑾延的伤口,抬了抬下巴,“你不要跟我说你胸口处的两道伤疤都是你自己弄的。”
季瑾延当机立断地点了点头:“是。”
“那你是不想活了,所以才往自己的心口上插刀子?你知不知道,有一刀差点就刺破你的心了。差一点点,你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季瑾延开口,似乎还想解释什么,却不安知雪给打断了。
“行了,你消停点吧。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信的。”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会自杀的人,毕竟当初那么苦的日子你都熬过来,现在你跟我说你想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安知雪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眼中翻涌着万千情绪,心底那被她关着的猛兽,蠢蠢欲动着。
季瑾延垂着眸,将心底的情绪掩饰的很好。
抬头,面无表情地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真的想求死呢?”
以前不想死是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去找她。
现在产生这念头,不过是发现自己的愿望终于达到了,却不知道以什么形象去见她。
毕竟……当初他伤她至深。即便那不是他的本意……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罢了。
毕竟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
季瑾延又想起了昨日里那醉醺醺的某人,踉踉跄跄地跑进他怀里的样子。
依旧鲁莽活泼的很。
想到这儿,季瑾延眉眼弯了弯,十分的温和。
他不怕她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只怕这世间再无她。
这一次,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她。
即便是自己也不可以!
安知雪被季瑾延眼中的认真骇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笃定地道:“你绝对不会死的!”
因为除了你没人能登上天梯,成就大道!
这是她前世便懂得的道理!
可即便前世磨难再多,季瑾延也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念头,而现在就因为一个女子,便让他产生放弃大道的念头!
这是她绝对不能允许的!
看样子,不管这沈沼芸是真是假,都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