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弥补（1 / 2）

纵使清衍的手段出乎意料,可荒冥地狱的的确确再无恶鬼之怨，且他已破了封印，回归神界天经地义,即使是扶川，也没有什么?阻他的理由。

好在他的战神之职早已被卸掉,如今不过是一个空有战神之名的上神，扶川虽然无法探知他体内神力的深浅,可从他的状态却不难看出他的状况好不到哪里去,那虚弱之象绝非一个神力充沛的神会有的。

扶川心下?松了一口气。

一个人的时候他以损毁天镜为代价窥了兮故在这世间的最后场景，她是在堕神渊消失的，堕神渊是什么?地方，世间再不会有神女兮故了。

没了兮故，只要清衍的神力在他之下?他便不足为惧。

扶川的不甚在意让清衍彻底沦为了一个闲散的上神，这也正合他意，这让他有充沛的时间去找兮故。

清衍站在祥云之上望着无上天的仙神结界一阵出神，他从没有觉得世界这般的大。

无孽神的溯游之镜他只能看到自己的过往,却不能看到她的,更别谈探知她的踪迹了。

清衍眼睫微动，眸中是无尽的悲伤。

天大地大，六界无边，他该去何处寻她。

“清衍！”

一道平静无波的呼喊声自身后响起，清衍没有回头。

即使不回头，他也知道来人是谁。

森禾。

他的情况无异于被天帝放逐，平日里他往来的仙神本就不多,如今仙神二界的仙神对他都是抱着一种见面礼数周全，能不招惹便不招惹的心态，除了森禾,还有谁会来寻他。

森禾乘着祥云停在他身侧，模样平静得出奇。

过了半晌，她微微张了张口，平静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清衍望着半空的一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缓缓开口道，“四界混战之时，我就是在这里?看?着她大放异彩的，我从见过谁能将红衣穿的有她好看?...她也...真的很厉害...”

做什么?都很厉害，他很多时候都自愧不如。

说着，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她明明那么好，为什么?我当时不好好地对她呢？”

森禾没有接他的话，片刻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清衍，这是报应，你当初种下?的因，如今便是尝果的时候。”

说完，她又补充道，“那时候的你像是魔愣了一般，仿佛永远看?不见岚烟的不好，又或是你看?见了却视而不见，连我都不记得你因为岚烟而膈应了兮故多少次了，而且你对兮故的态度也着实?令人琢磨不清，不过总的来说，你待她也不算好，纵使你历劫归来后频繁往来神女虚，我也看?不到你对她的好，但她对你...在我看?来却是极好的。”

她可是神女大人，神界至尊的存在啊。

清衍听完一阵沉默。

他对她岂止是不算好...很多事情都只有他和兮故知道，他们都不知道，不知道兮故为他做了多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的。

至于他对岚烟，除却责任，其余地都是错误。

脑海中的那抹白影从来都不是岚烟，当初他将宋行修的那一缕魂魄装进琉璃珠里?欲毁了他，可是最后关头他后悔的举动保留了丝丝残忆。

那抹白影便是残忆，那是兮故啊，宋行修记忆里?的兮故，他记忆里?的兮故啊，他从未对岚烟动过什么?妄念，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她，一切都是错误，让他起念的，自始至终都是兮故啊。

白影是兮故，清衍喜欢的也是兮故，这本来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是他将局面弄成了如今的模样。

森禾感受着清衍的悲恸，心头有些不忍。

虽然她早已不将他当做心上人了，但他们终究还是有情分在的，那些年清衍虽次次拒绝她，但对她时不时地照拂也是造不得假的。

她取下挂在腰间的桃花玉佩递到他面前，望着前方平静地开口。

“这是兮故昔日赠予我的，原本是进入桃花仙境的信物，她消失后，这玉佩出现过几次异动，想必是想回到原主身边。”

说着，森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不知还会不会出现在这世间，这桃花玉佩我原本想着留作?念想的，现下便转赠予你吧，我知你会去寻她，或许这玉佩还能棒棒你。”

语毕，森禾偏头看向清衍，却发现清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她的嘴角缓缓地扯出一抹浅淡而诚恳的笑意，“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即使当初是受潜意识影响造就的习惯性喜欢，那也是喜欢，清衍，也许在某个瞬间我真的喜欢过你，你若当时用这样的神情看?着我，即使你没有那个意思，我也看?不出来，我会很开心。”

清衍接过她手上的桃花玉佩，收回视线垂眸顿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