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番外五（2 / 2）

走近了才发现少年人唇色苍白?，正紧紧地按着胃，眼睛也闭着。

“文鸿山，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和老师说。”姜平紧张地蹲在?他身边，只轻轻地拍了拍他。

少年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咬着牙说:“我没事，我就……走了。”

站起来?的时?候，文鸿山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弓着腰站不直的样子，姜平连忙撑了他一把?，摸到少年的皮肤在?这种夏天里都透着冰，显然是不对劲了。

“你生病了。”姜平抓着他的手。

“我没事，我要回去学习了。”文鸿山想挣脱开他。

“你成绩已经很好了，你上省重点是没有问题的，一个晚上不学不会怎么样的，你要学会劳逸结合。”姜平轻声哄着他。

“我快学不完了……老师你……不要管我了……我要回去了。”少年人一点力气都没有，没挣几下整个人就往下软，瘫在?姜平怀里。

姜平才不管什么学习不学习的，把?人直接背回了自己的教师宿舍里，文鸿山咬着唇抱着头蜷缩在?被子里。

姜平觉得对方大概是头疼了，现实里养成了习惯，从家里翻出?了止疼片，先给人喂了两片，又?熟练地帮他揉着太阳穴，过?了一会儿，少年人紧皱的眉头才轻微地舒展开。

他们学校不抓手机，这会儿文鸿山的手机也在?震动，文鸿山清醒过?来?，捏着手机哆嗦着接通电话。

“爸……我……我就快回来?了……今天晚修作业比较多所以晚了一点……上次那本艺术史我……我就快背完了……再、再给我一天时?间……嗯……我……会努力学的……”少年人说话温吞，一点都不像姜平认识的文鸿山。

一时?间姜平想起向来?强势的文储安，又?回忆起文鸿山和他提过?，他的偏头疼是老毛病了，不由得一把?抢过?了文鸿山的手机，不由分说地对着那边说道:“文先生，我不管你是哪位文先生，鸿山现在?在?我这里，我是他的班主任，他今天生病了，不舒服，我想他不适合再继续学习了，他需要劳逸结合，你们这样揠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总之，文鸿山今晚住我这里，不用担心，谢谢，再见。”

姜平一口?气说完，一点都不想听那些?么得感情?的文家人要说什么，文鸿山有些?呆滞地看着这个抢了自己手机的老师。

“头疼还学什么习，不许学，给我睡觉。”姜平气鼓鼓，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姜老师……我真的没事了……我现在?要回去了。”文鸿山的反抗都很微弱，看上去文鸿山的瘦并?不只因为青春期抽条。

“给我躺好了别动，我煮点汤给你喝。胃不舒服吗？我看你在?教室按着胃。”

“现在?没事了……”

“那当时?就是疼了。为什么胃疼？没有好好吃饭吗？”姜平黑着脸。

“也没有，就是……有点紧张。”文鸿山低着头，说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没背完艺术史，我怕我爸问我我答不上来?。”

“答不上来?又?怎样？再说了你才初三?，快中考了，背什么艺术史啊？”姜平的宿舍不大，这会儿在?厨房折腾，一边还能和床上的文鸿山毫无障碍地聊天。

“我家……比较特殊吧。”文鸿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个特殊法？特别有钱啊？特别有钱不应该宠着小孩么？凭什么这么逼着你啊？”姜平说起来?就气，越说越气。

给文鸿山打抱不平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看到小时?候这种完全不知道反抗的少年人，姜平还是替他觉得委屈。

文鸿山过?了很久，才有些?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因为这是我的意义……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失望……我希望我对我爸妈是有用的……”

“有用个屁，你是你自己，什么叫有用什么叫没用啊？按你说的，如果优秀才是唯一的意义，班里比你差的同学人生就没意义，我也不是最好的英语老师，我的人生现在?就没意义？我现在?就得立刻跳楼自杀了是不是？”姜平端着碗汤走到床边，觉得自己在?这里面?像个火药桶，活生生的暴躁老哥。

“喝汤。瘦不拉几的，以后才不会有人喜欢你。”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