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1 / 2)
傍晚,秋天的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残叶。店内与外面相比温暖许多,亮着几盏烛火,盼盼靠着柜子认真的算着账。她刚学没多久,经常算错,要算好多遍才行。
这个时候客人不多,只有一桌,是一个即使坐着也不难看出他是个身材高大结实的男人。他吃饭很快,一碗豆花三下五口就喝完了,但不粗鲁。
“结账。”男子的声音低沉浑厚,磁性十足。他说完并未停留,站起身子径直走了出去。
盼盼看着走出去高大挺拔的背影,又低下头继续算账。
这男人也是蛮奇怪的,自她开店后,这男人每天都来喝一碗豆花。但奇怪的是他和别人不同,他总是晚上来喝一碗咸豆花。每次来就他一个,话不多,只听过他说过“咸豆花”和“结账”两句话。
算好账,看着手旁摇曳的火光,盼盼有点恍神。
她来十里镇已经两个月了,一个半月前开了这家一品豆花香。生意不错,比不上京都张伯的,但盼盼已经很满足了。三个月前,她想都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家自己的店。
三月前,也就是沈凌考试第一天,张伯收到女儿婆家来的信。自从女儿嫁出去后,就和张伯断了联系。收到信,张伯急急忙忙找人读了。读完,张伯急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好在送到医馆及时才捡回一条命。
信上说他女儿得了痨病,活不了几个月了,赶紧让他过去看看。还说她女儿治这病费了不少银子,现在家里供不起了。
张伯醒来后顾不得身体,拖着残弱的病体把铺子和房屋变卖了,把衣服简单的收拾了就想走。
盼盼见张伯一下老了十几岁,还挣扎着上路,心里十分放心不下,差人写了封信送到沈府,便收拾好行李随张伯一起上路了。
张伯身体不好,但还是咬着牙赶路,路上颠簸,疼的老人家几天没合眼了,总算死赶活赶,两人坐了十日马车,总算是到了地方。也是缘分,张伯女儿的婆家离清河村不远,马车坐一日就到了。
盼盼扶着张伯,按着给的地址找去,还是晚了,他女儿已经去了三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张伯伏在棺材上哭晕过去,晕了两天才醒了过来。
不是说还有几个月的可活,怎么短短几天人就没了呢。张伯苦苦拉着卖货郎的手讨说法,却被亲家一顿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