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嚣张(1 / 2)
不说不代表不气,白濯自己躲在马车里,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跑去空桑县找白妈妈算账,不过他才伸出个脑袋,外头的侍卫便警惕地看着他,问道:“小少爷可有吩咐?”
白濯眯着眼,目光森冷:“这是打算囚禁我?”
“不敢,只是白夫人临走前嘱咐了,不让你去找她,还请小少爷见谅。”
白妈妈真是对白濯了解够深,如果侍卫说是蒋平,他未必会听,但是白妈妈所说,白濯倒还能容忍一二,只是他被人骗了大半辈子,这种时候还骗他,可真是气人得很。
经得白濯的意思,蒋平在见到离王时并没有提及车内的人,好在离王殿下也没有所问,这才让白濯顺顺利利进京,总不至于在城门口就拉起了家常。
乔央离跟蒋平骑马走在前头,白濯躲在里面偷偷摸摸掀开一条缝来,看着他明显消瘦下来的背影,忍不住鼻子一酸,闭上眼靠了回去。
马车被厚实的帘子遮盖,躲在里面只能听到若隐若现的声音,白濯没有刻意去听,但依旧能分辨出哪句话是谁说的。
将军府很近,他们很快就到了,白濯不情不愿进入,一入府就把自己关到了房中,不许人打扰。
这才有了踹椅子那一幕。
他在屋中待了会儿,蒋平就过来敲门,他也不顾白濯同意没同意,直接推门而入,粗心大意的动作又让白濯瞪了一眼。
蒋平没有在意,道:“白儿,一路上闷不闷,可要出去走走?”
“不去,晚上接风宴我也不想去,别找我。”白濯道,比起蒋家小少爷,他更愿意当无拘无束的白公子,他属于喧嚣,而非权贵。
不过蒋平显然不打算听他的话,他道:“怎么不去,晚上离王也会去,若你不愿意露脸,带着面罩就是了。”
白濯摇摇头道:“我不喜欢皇宫那种氛围。”
蒋平笑道:“你果真是我亲儿子,跟爹的性子一模一样,不过爹还是希望你能一起去,让那群老迂腐看看我儿子是多么优秀。”
白濯烦躁地挠挠头,啧了一声,没有答应蒋平,只说考虑考虑。
蒋平眼里流露出来的暖意让白濯很是烦躁,他总会在关心与问候中带着一丝乞求,若白濯拒绝,他也不会勉强,只会失望离开,过后又笑脸兮兮地前来关切他。
白濯每回跟他谈话,内心都很是复杂,他在抗拒蒋平,亦在强迫自己接受他,白妈妈说了,谁都不容易,所以白濯才会待在蒋平的身边,他想试着去接受这个父亲,体会未曾体会过的父子之情。
不过两人才相认半个月,之间既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爆发任何争吵,白濯只能保持着那份生疏,跟他这么相处着。
白濯大概是真的累了,想了半天竟然睡去,等醒来后天色已晚,府上静悄悄的,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他开门走出去,问侍卫时辰,这才反应过来接风宴早已开始,蒋平已经独自入宫了。
白濯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正要拐回去继续睡觉,侍卫突然开口,道:“小少爷,您可要入宫去看看?”
“不去,怕你们将军被欺负?”
白濯原是打趣,不想那侍卫竟然点了点头,道:“嗯。将军十几年没回京,一是不想连累小少爷,二是京中那些官员自是清高,瞧不起我们,听老一辈的人说,以前将军入宫,总是要被人冷嘲暗讽几番的,回到将军府总是憋了一肚子气,后来才不愿意回来的。”
“这么怂?”白濯道。
侍卫道:“不是,将军怕吵起来自己会一巴掌把人打死。”
白濯静了静,半晌道:“哦……”
侍卫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再次问道:“小少爷要入宫吗?”
“我去干嘛,我也说不过人家啊。”白濯道。
侍卫道:“属下怕将军控制不住自己,把人打死。”
白濯再次语噎。
为了朝廷那些老迂腐的性命,白濯决定去皇宫中看看热闹,左右算时间,他们也该出来了。
侍卫喜出望外,听他吩咐给他找了袍子面罩,整理了一番后便坐上马车入宫去。
而皇宫中的蒋平正如侍卫所说,正跟人吵得不可开交,要不是苍倾帝就在旁边看着,他跟对方能直接打起来。
吵架也不为别的,正是为蒋平找回的那个儿子。
蒋平上奏时将他的儿子夸得天花乱坠,举世无双,结果接风宴上却不见踪迹,以前就跟蒋平不合的宫丞相便出言讽刺,说他的儿子应该是跟蒋平一样,都是见不得人的。
要是只说蒋平也就罢,宫丞相偏偏还带上了白濯,蒋平当即就怒了,拍桌而起,道:“你的儿子又是多么见得了人,风流事都传到南疆去了,也好意思说我。”宫丞相脸一阵红一阵白,道:“蒋将军气性真大,不过一句玩笑话,又何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