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小桥(2 / 2)
乔央离不置可否,坐在一旁饮茶,等着白濯吃完。厨子技术不错,很合白濯的胃口,原本打算稍微用一些就走人,结果竟吃到了撑,摸着肚子不肯动。
乔央离给他冲了一杯茶,笑道:“怎么,你家肖辞哥哥饿到你了?”
白濯面色如常,“倒不是,怪只怪离王哥哥盛情难却,我不好驳了你的面子。”
乔央离愣了下,深深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离王哥哥’这个称呼?”
那一天,在场的只有白姑娘和肖辞。
白濯手一顿,解释道:“呃……舍妹说的。”
乔央离道:“是吗。”
“是的。好了,饭也吃了茶也喝了,在下先告辞了。”
白濯怕乔央离看出些什么,整理整理袖子衣襟,起身离开,这会儿离王殿下倒没有再揪着他的领子不让走,只是眼神中的探究让白濯周身都不舒服。
离王殿下心细,找了个当地的侍卫带白濯回去,一路上疯狂打量白濯,几乎快把他给看穿了。
白濯被人看习惯,也就无所谓,边走边逛,不过半柱香,便看到了祁府。白濯站在街上来回看了几眼,才知道原来驿馆跟祁府竟如此近。
白濯人生地不熟,还一夜未归,彻底惊动祁府。肖辞大早上带着人出去找,祁茗则守在府外,生怕白濯路过还认不出。
好在白濯长相出众,在哪里都容易吸引目光,祁茗远远就看见了他,赶紧带人迎上去。
祁茗神色还有些焦急,抓着他上下打量,确认没受伤后松了口气,道:“总算回来了,肖辞快要急死了。”
白濯抓着脑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往后出去可以带个府丁,篷州虽不大,但路不好认,你初次来恐怕认不出的。”祁茗念叨着,眉眼却没有丝毫不耐烦。
白濯自知给人带来麻烦,就站在她跟前认真听着,还不忘点头。
祁府在篷州也算大户人家,那侍卫认得这位三小姐,拱手作揖,道:“见过三小姐,既然人送到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祁茗使了个眼色,身边小侍女会意,拿了包碎银子给他,笑道:“多谢总领走一趟,这些给您喝茶。”
那侍卫也不推辞,接过了就告辞了。
祁茗实际比白濯要大些,看他倒像是在看自己的弟弟,昨日初见,现在也不觉得生分,牵着他的手回府了,反倒是白濯不大习惯,被牵得浑身难受,尝试着抽回手,但怕太明显,只能弱弱跟着。
不过祁茗并没有牵太久,入了府就松手了,一边让人去通知肖辞,一边让白濯去休息。
白濯松了口气,赶紧离开祁茗,躲回屋了。
蹭了一夜的灰,白濯本能地想要脱掉身上的衣物,光溜溜窝进被窝里,一想到这是在祁府,便强忍着换了身干净的内衫,之后便躺着等肖辞回来兴师问罪。
肖辞很快就回来了,一脚险些将门给踹烂,又是担心又是愤怒,将人揪起来查看,重复着祁茗方才的动作,不过显然,他不止于看,还动了手。
白濯抓住那只作怪的手,道:“你媳妇儿刚刚已经看过了,我没事。”
“没事?没事你不会早点回来吗!”肖辞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
白濯吃疼,倒回床上嗷嗷大叫,“还不是你没带我去,昨天还口口声声说带我玩的。”
肖辞险些跟他打架,昨天分明是他心情不好,自己跑了,还怪到自己头上来。要不是深知白濯这股赖皮劲,两人估计得打上一百八十回了。
肖辞不愿跟他扯,坐在旁边生闷气。
白濯拽着他的衣角,“肖辞,肖辞?肖哥哥?”
肖辞:“……”
白濯道:“对不起,肖辞。”
肖辞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对不起啊,我差点把篷州翻过来了,要是没找到你,你让我怎么跟白姨交代。”
白濯坐了起来,道:“我知道,不过昨晚雨太大,我赶不回来,下次不敢啦。”
肖辞道:“那昨晚你去哪里了?”
白濯道:“躲桥下睡了一觉。”
白濯下意识隐瞒了见到乔央离的事,他拿不准肖辞会不会跟白妈妈告状,为了自己的小命和衣服,还是不说为好。
肖辞不疑有他,毕竟他扔在床下的衣服确实都是灰。他叹了口气,道:“那你休息休息,下午带你出去,省得又来怪我了。”
“好的,多谢肖公子。”白濯道。
肖辞这次动用了祁府不少人,安顿好了白濯,他又去找了祁茗,一是为了道谢,二则纯粹出于私心,毕竟祁茗小姐姐可是他心属之人,此时不借机接触,更待何时!
祁三小姐身为女子,但自幼琴棋书画不学,反而是学着如何看家理财,现如今自己也管理着好几间铺子。
肖辞找到她时,她正埋头看着一本账本,手中的算盘打得哗哗响。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就下逐客令,“我不是说了没事不要进来吗?”
“祁姑娘?”肖辞站在门口,正好在祁茗面前投出一片修长飒飒的影子。
祁茗手上一顿,当即收敛了脸上的怒意,柔声笑道:“肖公子,你怎么来了?”
深谙面前这位看似温婉可人,实则生起气来能喷火的祁姑娘的性子,肖辞也见怪不怪,走了进去,并没有往她手中的账本看一眼,“我来道谢的。这是怎么了,哪个下人惹你生气了?”
祁茗摇摇头,“没事,就是底下有个庄子收成不大对,晚些派人去看看就行,没什么大碍的。”
肖辞道:“那就好。听祁叔说你整日都呆在书房里,也要多歇歇,莫要累坏了。”
祁茗合了账本,“是,多谢肖公子。其实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肖辞笑道:“既如此,祁姑娘可否赏脸,一起去后|庭院走走?听闻我去年种下的花开了。”
“是啊,开得正盛,那请肖公子移步吧。”祁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