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1 / 2）
经过先前跟封九的?一般追逐,他们如今的?位置已经离中陆不远，周围不再是一片荒芜的?贫瘠模样。
视线被阻隔，耳边是由于高速移动而产生的?呼呼风声。江轻聿一开始还能借由殷离情身上浅淡微凉的?寒意压制自己,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渐渐的?便开始不满足。
海上浮萍,水中浮木。江轻聿只觉得自己浑身发软，像是踩在了云端,深一脚浅一脚。上不触天,下不达地。神智也开始飘飘忽忽，像是喝了千年的醇液，分?不清今夕何夕。
这感觉无疑是极其难受的，殷离情察觉到他状态不对，伸手捞住了他。江轻聿睁着眼睛，瞳孔却难以聚焦,半是呓语半是呢喃着道:“放我下去。”
殷离情依言松手，江轻聿脚刚着地就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殷离情只得伸手重新捞住他。江轻聿喘了口气，扒着他的?胳膊站直，哑着嗓子含糊着问他，“你愿不愿意？”
他没有说清楚,但是个明白人都能知道他在问什么。若是寻常时候,江轻聿或许还没这么好说话,但他现在浑身使不出劲,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人对了就好了。
江轻聿本觉得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但当殷离情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时，他突然有了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无端的生出诸多怀疑,各种猜测接二连三的?窜了出来，即便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乱猜，脑海里却仍旧控制不住的冒出来。
江轻聿忍不住回头去看殷离情的?眼，恰好便和那双黑沉沉的?有如藏着深渊般的眸子对上，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更加迷茫，连什么时候落了地都不知道。
“扑通”
刺骨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江轻聿任由身体自由下沉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居然，被殷离情，扔进了水里？
由于太过震惊，江轻聿还不小心咳进了两口水。愤怒震惊生气不可置信羞恼等情绪叠在一起，再加上连日来因为倒霉而造成的?憋闷，以及雄性求欢被拒的?挫败，江轻聿的怒气值可谓到达了顶峰。
“哗啦”
江轻聿从水里冒出个头，看了一眼看向站在岸边的人，又看了一眼悬在水面上正在源源不断释放寒意的饮霜剑，环顾一圈，才发现这里是一处山谷里的?深潭。
潭水很冰，冻的江轻聿打了个寒战，身体里的?燥意散了大半，火气却不减反增。殷离情的?意思很明显了，让他自己熬过去，并不打算帮他。
江轻聿简直要气死了，尤其是在殷离情无视他要杀人的目光停在一边后，他真是恨不得咬殷离情一口。但显而易见的?，以他现在的实力，他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对方，就算他想霸王硬上弓，也没那个能力。
四周一片寂静，一开始还有水珠从发梢落至水面发出的滴答声，后来也随着时间推移而间隔越来越长。
水面倒映出的他的?脸虽然并不清晰，却也能让他看清楚。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妆容也花了大半。江轻聿盯着水面，好一阵匪夷所思，难道他的?美色已经不足以吸引人了吗？
就算他现在是个花猫脸，他被扔进来之前也不是啊。江轻聿捧水慢慢洗掉脸上的?东西，越想越气，怒气无处发泄，在心底越积越高。
殷离情会是这个反应，江轻聿实在没想过。他这才想起来，殷离情除了一开始跟封九说了两句话之外，一个字也没跟他说过。
这发现让江轻聿既恼又气，眼底戾气越来越重。在他注意力被牵动的时候，他体内那股先前被封九注入的阴寒至极的?灵力开始缓慢移动，和妖丹里被血色符文封印着的?气息开始相合，渐渐与妖丹上的?血色符文成分?庭抗争之势。
水面上倒映出的江轻聿的脸上，眉心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一道符文，却不是他以往的?赤色羽纹，而是另一道血色魔纹。江轻聿眼前逐渐弥漫上一片血色。
“哗啦”
又是一道入水的?声音，江轻聿却恍若未觉，只觉得胸腔暴虐的?情绪越来越重，急需一个发泄口似得……
视线以内尽是染上了血色，耳边嗡鸣一片，似是有什么声音在他耳边不停的?叫嚣着，却又似乎离的?很远，直刺的他识海发痛，浑浑噩噩间，他的?意识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飘飘荡荡的离体，一半被暴虐的?情绪操控，控制着身体。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他额间的魔纹忽明忽暗的?闪着，体内妖丹上盘旋着的?黑气跃跃欲试的?向外涌动，却被血色符文牢牢的锁住，一丝也未能逃出来。
江轻聿的身体好似成了这两股力量的战场，撕扯叫嚣，痛觉愈发刻骨，意识沉重，却始终是浑浑噩噩的，怎么也无法?脚踏实地。
有人忽然从身后拽住了他，把他扳到正面，捏开他的?下巴，强硬着将什么东西倒灌了进去。液体温热，腥甜无比。入喉瞬间便扩散开来，江轻聿意识暂时回笼，睁着水雾迷蒙的?眼睛辨认出来人，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他下意识想开口说话，却忘了自己现今是个什么状态，猝不及防的便被呛到了。剩余的?液体一半被囫囵吞下，一半顺着唇角滴落在水面，绵延血色瞬间扩散开来，荡成一片红舞朦胧。
暴虐的?情绪逐渐消失，飘荡着的?另一半神魂也回到了体内。江轻聿恢复些许清明，他隐隐觉出了自己身上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却依然不太能够确定。
还没等他想清楚自己妖丹里被封印的那股气息是怎么来的，水下忽然有了异变。江轻聿咻的睁开了眼，撑在对方肩上的?手指捏紧，“你……”
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剩下的?被他咬着唇强行尽数吞了回去，这人方才还不愿意，现在却又开始这样。江轻聿脾性甚大，闷着气一声也不肯出。
衣带浮在水面上，红白相接的?覆在一起，叠叠交缠，随着荡漾的?水波逸散开来，遮住了水下的?景象。
似是有微风拂过，水面荡起涟漪，以两人为中心一圈一圈向外散开。速度不快不慢，不疾不缓。
水声混着风声携着的?树叶的沙沙声混在一处，自成韵律，渐渐连绵成一曲悠扬。随着时间推移，曲声跟着一起拔高，在越过最高的?一点后，如落石击水，骤然平静下来。
江轻聿闭着眼睛靠在殷离情肩上平复呼吸，面上染着些许薄红，心底又羞又恼。
好在从殷离情稍乱了的?呼吸和加快了一些的?心跳来看，对方也并不是全然无动于衷的。
这让江轻聿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但更多的?却还是怒气。他恨恨的在对方肩上咬了一口，恶劣的屈膝想撞过去，却被警觉的?某人按住了腿。
轻挣了挣没挣开，反而令身体碰撞更多，江轻聿神色略微不满，“放开。”
殷离情松开手，江轻聿想起先前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半点没有要帮回来的意思，挣开他的?手便回身，拨开水自己上了岸。
身上的?裙子早已经被扯的乱七八糟，江轻聿懒得去解，索性直接扒掉，胡乱擦干净身体随便套了件衣服，披散着头发便气势汹汹的回头去找殷离情，准备抢占先机把该问的都问出来。
在江轻聿的预想中，殷离情定然已经恢复他那八分不动的淡然模样。他也必须严阵以待，使出浑身解数，经过好一番扯皮，才能从对方嘴里面翘出来那么一点边角料。
岂料等江轻聿回去，对方依旧泡在水里，低垂着头抿着唇一言不发，看起来颇有那么股犯错了的?小孩准备好挨训的?模样。一定是错觉，江轻聿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己诡异的?想法抛出脑外，清清嗓子咳了一声。
对方闻声抬头，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头去，江轻聿心里纳闷极了，问道:“你怎么还不出来？”
殷离情低垂着头，闷闷的声音传上岸来，“你没让我出来。”
“？？？”江轻聿隐约觉得这情况不太对劲，殷离情什么时候跟他这么说过话了，就算是为了之前的?事过意不去，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吧。
“我没让你出来，你就不能自己出来吗？”
“你说过，你没命令，我就不许乱动。”
江轻聿满头问号，“我什么时候说的？”
他跟殷离情可是师徒关系，殷离情是师他是徒，他怎么可能这么跟殷离情说话，除非他活腻歪了。
殷离情飞速的?看了他一眼，那模样竟然让江轻聿看出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滋味，再等听到对方说的?话，江轻聿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上次把你弄哭之后，你说不要了，我没停住，你好几天没有……”
“你给?我打住。”江轻聿整张脸都黑了，压着火气，指着旁边粗声道:“出来。”
殷离情抿紧了唇，动作慢吞吞的?爬上来，站到他面前。明明比他还高半个头，那表情却无端让江轻聿觉出了几分?无辜的?错觉。
但只要一想到殷离情刚才说的话，江轻聿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冒，也不知道殷离情是把他当成了哪个旧情人。
江轻聿心底气极，一只手拽着人的领子拉下来，另一只手掰着他的?头贴着自己，“看清楚，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谁？你把我当成谁了？”
“没有当成别人。”殷离情伸手捧着他的?脸，指尖带着些许凉意，神色极认真的?看着他，“都是你，凤淮，我只有你。”
听到这个名字，江轻聿微微瞪大了眼，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觉匪夷所思，又似乎理所应当。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让他无端的想接近，心底却又隐含恐惧。
殷离情上辈子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又为什么饮霜剑上的?字迹会是他自己的?。境灵为什么说他涅槃过两次。封九为什么叫他殿下。
脑海里各种画面一闪而过，快到令他抓不住。江轻聿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拍开殷离情的?手，想自己去冷静冷静，眼角余光瞥到殷离情的?衣服还是湿的?，便顺手用灵力给?他弄干。
等等……，他怎么会还能用灵力？
江轻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旋即内视自己的?身体，却愕然发现自己使用禁术的反噬居然全消失了，只是灵力还没有恢复完毕。就连妖丹上的?封印都被修补完毕，先前被封九注入的那道阴寒至极的?气息则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江轻聿很快想起来之前自己被戾气困住，眼前染上血色的场景。就算是有封九先前注入他体内的?那道气息打底，他也不该那么容易便被牵动，除非……，他早就有了心魔。
对了，殷离情喂他喝了什么，好像就是那之后，他才恢复正常，殷离情也才开始不正常的?。
想到殷离情会跟自己做那种事是因为他“不正常”了，江轻聿心里面的火就蹭蹭蹭窜了老高，他看着一旁显然有些坐立不安的?殷离情，微微眯起眼睛。
“过来。”
江轻聿冲殷离情招了招手，笑的?一脸亲切，内心则在打着算盘。虽然不知道殷离情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显然现在是一个问话的?好机会，江轻聿自然不可能放过。
“你刚才给?我喝的?什么？”
他自认见多识广，除了毒药，修真界的?琼浆玉液他也算是喝了不少，对各种灵茶灵汁也颇有见地。但也没见过像这种东西这么神奇的?，而且他只要一想到那种滋味，内心的?渴望就迅速升了上来。
这种管不住自己身体的?感觉让江轻聿有些不舒服，微微蹙紧了眉。
殷离情果然回答了他，“是我的?血。”
“……”江轻聿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表情有些怔仲着看殷离情，难以置信的?道:“你的?……，你为什么给?我喝这个？”
现在的殷离情显然对他毫无戒备，虽然眼中隐隐有些疑虑，却还是回答了他，“以前你每个月都会要的?。”
“以前？每个月？”想到自己曾经居然要每个月喝这种东西，江轻聿突然有点腿软。扶着殷离情的?身体站稳，强撑着问道:“那后来怎么不要了？”
“后来改成双修了。”
“……双双双双修？”江轻聿眼前发黑，耳边一阵嗡鸣，联系上先前殷离情说过的?有关上次的话，这个双修到底是谁睡谁已经不用再问。
再看一眼身边唯命是从乖巧听话他说一绝不说二的?殷离情，江轻聿只觉十分?悲愤，他到底上辈子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会被这样的殷离情压在下面的啊。他上辈子又是什么毛病，居然要……
事到如今，江轻聿大概能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殷离情应当是在闭关时察觉到他这边出了问题临时出关，后来又动用了太多灵力，被强行压下去的神魂问题才会爆发。
简而言之，就是记忆错乱了。
虽然暂时还搞不明白殷离情是怎么跟他第一世?扯上关系，这些事情又是怎么发生的?，江轻聿还是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下，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再说。
当然他没忘记还被关在问心境里的?两个姑娘，进入中陆范围的城镇之后，便寻了个客栈进去开了几间房间，让境灵把她们放出来，又给?了些足够生活的财物，才把她们送走。
送走二人，江轻聿一边想着殷离情的?神魂问题一边回房间，推开房门便见对方回过头来，见到是他后先是一愣，旋即蹙起眉头，眸光隐含审视的?打量着他。
江轻聿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的带上房门，慢吞吞的?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神情自若的捧着，等对方先开口。
显而易见的?，就在他出去的?那么一会儿时间，殷离情的?记忆又变了。有了一次经验，江轻聿这次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先前那个殷离情明显是年纪还小的阶段，对他满是信任，而现在这个明显不是这样。
茶水凉了，江轻聿就再倒，这般换了两次水，殷离情终于开口，出声问道:“江别晏是你什么人？”
“嗯？”这是什么问题，江轻聿奇怪了一下，但他细细一想，一个猜测便浮了上来。
等等，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江轻聿表情瞬间古怪，努力憋笑，本想逗逗对方，但转念一想还是作罢，直接道:“就是我啊。”
殷离情明显不相信他，神情冷肃，“莫要胡言乱语。”
看到对方这个反应，江轻聿啼笑皆非，撑着下巴笑吟吟道:“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会长这么像的吧。”
这话倒是有那么点可信度，殷离情似乎是相信了他，虽然仍是蹙着眉头，但至少是在他对面坐下了，打量着周围，神色隐隐有些疑虑。
江轻聿越发觉得有趣，盯着他一个劲儿的猛瞧，直把殷离情看的?坐立不安才见好就收的收回了目光。正想着该怎么跟殷离情解释他神魂出了问题的?事情，殷离情便先开口问他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呢？”江轻聿眨了眨眼，故意忽略他前半句话，语带暧昧的回答了后一句。
殷离情沉默一会儿，开始翻自己身上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江轻聿懒懒散散的撑着下巴看他动作，心想对方应该很快便能找出他的?弟子玉牌，结果没想到殷离情居然掏出了一张符纸，还盯着它发起了呆。
“什么东西？”江轻聿被引动了好奇心，顺口问道。
殷离情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递了过来。
江轻聿接过来一看，瞬间爆炸，这居然当真是一封凡俗界的?婚书。居然还是用的画符用的符纸和丹砂，但却明明白白的是他的?字迹，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两个名字明晃晃的?列在一起。
一个是他的?，一个是殷离情的?。江轻聿盯着江别晏三个字好一会儿回不过来神，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给?殷离情写的?这种东西。
江轻聿这边还在走神，却忽觉身体一轻，居然腾空被人抱了起来，他为了平衡条件反射般按住对方的肩膀，“你干什么？”
殷离情面色平静的?抱着他往榻边走，闻言瞥了他一眼，“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
这个时候还能干什么，江轻聿知道归知道，但是这个进展是不是不太行，好像也太快了吧。身体被摔到榻上，江轻聿连忙撑着爬了起来，伸手抵住欺身压下来的某人，“你先等等……”
殷离情抓着他的?手按在榻上，倒是没有不管不顾的直接压下去，而是依言停了下来，却仍旧压迫感十足的贴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江轻聿略微松了口气，手上轻微使力挣了挣，却被殷离情按的?更紧，无奈只得放弃挣脱的想法，问他道:“这个是我什么时候写的?？”
“你应该会仿我的?字吧。”江轻聿略微怀疑的?看着他，“还有饮霜剑上的?字也是。”
“这张纸我不知道。”殷离情说着，目光下移在他手中的纸上扫过，停顿了一下后收回来看他，“但饮霜剑上的?是你写的?。”
江轻聿闻言晃了晃神，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正想着该说什么，殷离情已经倾身下来覆住了他。
房间唯一的?光源被身前的?人遮住，江轻聿眼前一片昏暗，依稀只能看到对方轻颤的眼睫，以及睫羽遮挡下的?，牢牢锁着他的?眸光。
心脏在胸腔不安分?的?跳动着，像是一下一下的?敲在耳膜，震的?江轻聿头脑发昏，眼前忽的多了一道画面。
是先前在春日坊里看到过的?，他因为一句酒后之言被殷离情追杀三年，正准备让殷离情砍他一剑算作结束时，殷离情却突然把他按到了山壁上吻下来。
这是他过去记忆里没有的?画面，画面里的?江别晏眸中一开始难掩惊讶，但很快便开始迎合。两人纠缠的?愈发紧密之时，殷离情却猛的?的?推开了他。
江别晏当时就不干了，强硬着把人按着继续，咬着他的?耳侧低语，“你先招惹我的?，现在还跟我玩欲迎还拒？”
“我不是……”殷离情脸上有些许仓惶，他垂在身侧的双臂抬了抬，似是想拥住身前的?人，却像是顾忌着什么又落下去，“我们……无媒……”
江别晏快给他气笑了，唰唰拿平日里画符的?朱砂和符纸草草写了一封婚书签上自己的?大名，再啪的一下放到他面前，“签。”
殷离情接过来一看便呆了呆，江别晏挑起一边眉峰，“你到底签不签？你不签的话我就……”话没说完便被签完了名字的?殷离情给?堵了回去，两人迅速纠缠在一处，江别晏恼怒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你别乱动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