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补办文书(1 / 2)
开始小月还不懂,为什么白以檀不选那个看起来豪华富丽的实木青瓦房,住进去之后才发觉自家小姐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有什么比得上屋里就能晒太阳,伸手就有甘泉饮?
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连续几天她都还处于陶醉的状态中,白以檀见了好笑,吩咐她上街买些物什,随后自己去了吏部辖内的学子监。
她虽然知道自己金榜在列,但在揭榜之前就离开了豫州,自然没有当地衙门签发的文书,这东西直接关系到明年她能不能参加春闱,在所有事情里当然是重中之重,所以她一大早就带好了鱼符和户帖,准备去验明身份然后补办。
然而这一路的好运气似乎在天都城打止了,当她把东西都交给了监察官,光看其脸色就知道不好办了。
“补不了,走吧!”
白以檀向前一倾,接住他甩下来的鱼符和户帖,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
监察官挑着眉不屑地盯着她说:“本官说补不了就是补不了,废话什么!”
活了两辈子,这话的意思她要是还不懂,那可真是二斤面掉井里——白活了。
白以檀抿着唇从袖间掏出两枚硕大的银锭,挨个放在监察官面前的桌案上,轻声道:“一点小意思,还请大人笑纳。”
监察官瞠大眼瞧了她半晌,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抬起头来。”
白以檀敛去眸中的厌恶,微抬螓首与他直视,下一刻,监察官的眼中大放异彩,摸着胡须的手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你一个女孩子考上科举也不容易,本官甚为怜惜,与你行个方便就是。”监察官不动声色地收了银子,起身走下高台,凑到她身边上下打量着,“这东西很快办好,你明日来拿,不过你一介弱女子在外行走也不安全,若是愿意,本官府中尚有空房……”
闻言,白以檀骤然侧首,垂于身侧的双手紧捏成拳,恨不得打掉那可耻至极的笑容。
这人渣!竟还想财色双收!
监察官见她面色突变,不但毫无收敛,反而更加得意地说:“怎么?看不上本官的好意?那就自便吧,不送。”
“你!”
白以檀怒目而视,正不知如何是好,身后倏地传来一个男声。
“刘大人,这么做恐怕不太合适吧。”
那是白以檀第一次见到温亭远。
他身穿苔灰色锦袍,脚踏云旭履,迈着闲散的步子走来,越靠近,监察官的脸色就越难看,仿佛无形中有一种迫人的气势,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温、温将军……”
“刘大人,我回府经过此地,吏部谢大人托我替他取了春闱名单,你可统计好了?”
“统计好了,早统计好了。”
监察官忙不迭地从屉子里拿出一沓名册,双手奉于温亭远面前,顺便擦了擦汗,本以为没大事了,没想到他再次发难。
“敢问姑娘姓名?”
白以檀眉目一转,并无扭捏,淡淡答道:“白以檀。”
温亭远翻了翻手中的名册,很快在第三页找到了她的名字,随后举至监察官面前道:“敢问大人,这上面分明有她的名字,你却不肯登记,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下官不给她登记,她没带当地衙门的签发文书,那下官也没有办法呀……”
“哦?是吗?”温亭远虽是询问的口气,却没有一点向当事人查证的意思,直接拿来桌上的笔说,“那我就将她的名字划掉了。”
监察官大惊,连忙摇着手阻止:“哎?别别别!这名册已盖印,不能擅自更改啊!”
温亭远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直到他浑身发麻。
其实他二人都明白,要真在这朝廷公文上画一笔,不但淘汰不了,还会有更多的人关注白以檀,到那时再查出来今天的事,监察官这顶乌纱帽恐怕戴不了多久了。
怎么办?认栽呗!
监察官满头大汗地说:“不敢劳烦将军,下官还是给白姑娘补办文书吧。”
“现在。”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还请将军和白姑娘稍待片刻。”
监察官去内堂拿文书和印玺去了,不消片刻便出来了,还拈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温亭远面前。温亭远看了眼白以檀,她随即接下,端看一遍之后确认无误,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其中一份交给了监察官,然后转身准备走人。
“慢着。”
白以檀回过头,却见温亭远冲监察官伸出了手,监察官迷茫了一瞬,旋即恍然大悟,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了那两锭银子放在他的手上。“多谢刘大人配合,你放心,今日我权当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