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国师莫不是喜欢女子(1 / 2)
唐瑾瑶手一个不稳没扯住缰绳,身子一歪,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牢牢牵住她的手,唐瑾瑶正巧撞进怀信的视线里,她身上带着一股竹清气,纤长的睫毛和浅眸搭在一起和谐极了,面纱轻轻垂下来,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侧脸,并不如女子一般圆润。
被她清澈的眸子注视着,唐瑾瑶方才心中戏弄的心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这四目相视的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对啊。
怀信似乎发现了唐瑾瑶在盯着自己的面纱看,看她坐稳了就松开了手,老老实实的用两只手牵住马的缰绳,还忍不住摸了摸面纱,唐瑾瑶不知怎么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关于怀信也是越想越远。
齐国一直都有选国师的传统,怀信师从仙人,造诣颇深,她本人才华横溢,大国师一职当之无愧,独自一人住在国师府里,平时极少与人有来往,就连院子里都是干干净净,多少朝臣准备用自己的儿子拉拢他,奈何人家一点想法都没有,统统拒之门外。
唐瑾瑶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说怀信胃口有点挑,那京中那么多名门公子什么样的没有,她也没有对一个人表现出好感,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了。
怀信怕不是喜欢女子。
再细想她再京中的名头,什么“玉面寡心”,什么“天之子修道之人”,唐瑾瑶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靠谱,再看向怀信时,目光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点惋惜之色,恐怕京中不少公子都错将春心托付,一片痴情打水漂了。
真真是孽缘啊,造孽。
许是察觉到唐瑾瑶这目光不对劲,她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之意看着唐瑾瑶,唐瑾瑶眯着眼睛贱兮兮一笑,眸光飘忽不定,怀信暗叹气,眸光竟然有一丝关心的意味:“殿下若是实在不舒服,我便安排殿下坐到马车里,您不必强颜欢笑,马上就要上主街了,定有许多百姓站在路旁,不可失了体统。”
唐瑾瑶一翻白眼,她定是觉得我是疼傻了才会笑的如此作态吧。
怀信略一思索,又开口补充道:“忌神之时殿下不可如此涎笑,有失体统。”目光有些冷寒,唐瑾瑶却从中读出了嫌弃的意味,而这“涎笑”似乎也在说她猥琐。
猥琐就猥琐吧。
“怀信大人如有心事的话一定要对本王讲,本王最是体贴人意的了,您可千万别憋着。”最后几句还咬重了一些。
怀信牵着缰绳,用奇怪的目光瞄了唐瑾瑶一眼:“您才是,不舒服就去后面坐着吧。”
唐瑾瑶抬头看了看越来越毒辣的日头,喜上眉梢,正准备跃下马背钻上马车时,眼睛一瞄,看着身后那几辆马车,思索一番,唐砚清今天对着怀信一顿拍马屁一定是吃错药了,此辆车不可乘;唐瑾舒昨日才和自己结了梁子一定会伺机报复,此辆车也不可乘;唐瑾宁动不动哭哭啼啼扰人脑壳痛,此辆车亦不可乘也。
脑中大致过了一遍后,唐瑾瑶笑容凝固在嘴角上,眉梢挂上了一番惨淡的愁绪,只能一拍怀信肩膀,故作洒脱的说道:“本王身体不妨事,前方还有诸多百姓在街道上,本王若是临阵脱逃坐到马车里,岂不是伤了他们的心?我又怎会因为如此小事而拂了民意呢?”
身后侍卫恶寒,此话略不要脸。
马上就要上主街道,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许多民众形成黑压压的一片,场面蔚为壮观。听到唐瑾瑶说的这番话之后,怀信轻笑一声,煞是悦耳,她说道:“如此最好,殿下拽紧缰绳,一会儿离臣近一些,当心出现什么意外。”
唐瑾瑶闻言就向她身旁凑了凑,也不同她唱反调,正愁这一路憋得慌,而且经过刚才的一番对话,再加上方才唐瑾瑶内心有关她喜欢女子的猜想,此刻越发觉得怀信是个有趣的人,管他什么狩猎,明日愁来明日愁。
队伍徐徐前进,上了主街之后视线之内果然出现了很多人群,百姓站在主街两旁,京中侍卫出动不少挡在道路两旁维护秩序,那些百姓一个个期待之情溢于言表,“殿下千岁”之声不绝于耳,唐瑾瑶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抬起来挥了挥,那些百姓更加高兴,有几个还要冲出来,侍卫赶紧给拦下。
“小心小心。”唐瑾瑶提了一口气,生怕他们一个冲动被伤到。
许是因为人太多,唐瑾瑶只觉得骑着的这匹马有些焦躁,安抚安抚马儿之后,它躁动的情绪渐渐有所好转。
主街道路还算宽阔,从前唐瑾瑶乔装出宫玩乐时记得这道路两旁有许多商贩吆喝,甚是有趣味,今日铺子通通关门大吉,小摊商贩也都被满满当当的人群取代。也对,皇家出行,这百姓和当官的都给当成大事,唐瑾瑶心里那优哉游哉看热闹的心思怕是实现不了了,不止如此,看着盛况她好像是被别人当成热闹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