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刀锋噬人酒中藏(2 / 2)
然而没等他动作,纪桓便又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睡了过去。
大概是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纪桓上半夜一直翻来覆去,搅合的本就心里有鬼的赵承睡意全无。天光蒙蒙亮时,纪桓可算是消停了下来,十分自然地把头枕在赵承手臂上,然后往他怀里一窝,整个人熊抱了上去。
……于是赵承更睡不着了。
欲念的煎熬很快就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手臂上传来的一阵阵细密的麻痒感。赵承又舍不得把人挪开,就只得这么甘之如饴了下去。
纪桓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惊觉怀中人似乎动了动,赵承赶紧做贼心虚地闭上了眼睛,好像他还在睡觉似的。纪桓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好久,才发觉自己这姿势似乎有些尴尬。
他尽量小幅度仰起头,发现赵承还在“熟睡”,才算松了口气。纪桓慢慢支起身体,一点点把自己从赵承怀里挪了出去。
赵承就觉得怀中一空,心里也蓦地失望起来。温香软玉(划掉)在怀于他来说是一种多么难得的体验,于是赵承不甘地伸出手,准备把纪桓拢回来。
只不过他的胳膊还是不大听使唤,兼之方向把握得有些偏差,赵承一把把纪桓推到了塌下。
纪桓:“……”
赵承:“……”
本来这一天他们该搬回姚路的小院了,不过两人各自清醒后都默契地没提这件事——日上三竿,搬家是肯定来不及了。
反正明日苏成昭还要做东招待他们,干脆过后再搬也是一样。
苏家的排场一点不比王家小,毕竟能随便送子弟四方游学好几年的,肯定是家底丰厚的。苏成昭按着这群纨绔子弟的口味,叫了不少倡女乐师,都是容貌俊俏的少年男女,可谓总有一款适合您。
纪桓挺喜欢这种场合,没一会便混得如鱼得水,丝毫没有留意赵承怨念地坐在他身后,默默地呷着苦酒。
“他们都去玩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赵承光顾着尽职尽责地扮演怨妇,竟没注意到苏成昭何时端着杯子坐在了他身旁。
“没什么,饿了。”赵承随口扯了句谎。
苏成昭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不过朋友们高兴。”他努了努嘴:“哎,你看看,这场上可还有合意的?”
空闲的舞姬还有不少,容貌艳丽身姿柔美的大有人在,不过赵承心不在这。他又不好驳苏成昭的面子,便随手指了一个道:“那个还不错。”
这一句可惹了祸患。
接下来的半场宴上,那舞姬就一直陪在赵承身边。赵承长得相貌堂堂,就算不假辞色也招人喜欢,那舞姬便十分殷勤,弄得赵承想跟苏成昭说句话都要被打扰好几回。
只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了,因为苏成昭依旧没有对长安表现出半点兴趣。
赵承十分失望。
今日换赵承喝多了。
纪桓玩到一半就看见赵承开始往苏成昭身上倒,心中警铃大作。他抛下一众损友美人,径直走到赵承身边扶住他,有些戒备地看了苏成昭一眼。
苏成昭倒是大度地笑了笑,寒暄了两句便主动建议纪桓带人回去。纪桓求之不得,赶忙把赵承弄上马车,带回了萧家。
赵承的酒量和酒品都不错,不吵不闹,而且没多一会就清醒了不少。他推开车窗,对车夫道:“就在城里转转。”然后转向纪桓:“吹吹风好醒酒。”
他们二人就坐在这架空间逼仄的车里,肩踵相接,各怀心思。
回去后天已经黑了。
赵承一推门就看见酒宴上的那个舞姬,头一下就疼了起来。他暗骂是谁这么多事,边冷着张脸走过去。他从怀中掏出一袋金子,也不看有多少,便一股脑扔给了那舞姬:“拿着,明天赶紧走,知道该怎么说吧?”
然后赵承又很是情愿地在纪桓的榻上睡了一晚。
阳光照进窗棂,斑斑驳驳地洒在赵承脸上。他神清气爽地坐了起来,推了推旁边的纪桓:“长卿早些起来,今天可真得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哪知,他们是真的走不了了。
那名舞姬,在赵承的榻上,被人用利刃贯穿了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回来啦~继续努力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