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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风敬德才不会纳妾!赵元嵩压着胸中怒火,眸子快速扫过在场众人。眼前这位堂婶有点得意,好像她帮了他赵元嵩一个大忙。两位赵小姐一个自顾自吃着东西,另一个端起茶杯偷偷向赵元嵩望来。侯夫人端坐在上首,垂眸不语,唇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赵元嵩收回视线,勾起嘴角徐徐道:“是啊,定国公府三代为将,高门大户,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香饽饽。那婶子你可知,第一任定国公是驸马,从那时起,定国公府规定男子只能娶妻不能纳妾么?”
这个消息还是西夷奴小伍与他讲的,他之前从来不知定国公府还有这个规矩,见他们府上主子只有一妻,还以为是他们常年征战,没空纳妾呢。
堂婶一愣,大声嘟囔着:“可是,没孩子怎么成?”
“那就不劳婶子费心了,定国公府已经有后,就算我不能生,将军他还有兄弟。京都大族那么多,婶子何必只盯着定国公府?是觉得姐姐们姿容不够,不能带出去见人么?”
赵元嵩扭头打量起两位远房堂姐,很不客气道:“嗯,与二小姐相比起来,还真是云泥之别。不过,婶子您也不用灰心,为姐姐们多添几套华贵头面,再添几套新装,明年鹿鸣宴上,说不定可以钓几位寒门白衣,一不留神也许还能选中将来的丞相呢。”
“你,岂有此理!”堂婶被他气得脸色涨红,她愤愤起身骂道:“你是觉得我大字不识,听不出你在讽我势利眼?还讽我想卖女求荣?哼,同是武阳赵氏之人,我给你出主意,你还骂我,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赵元嵩笑道:“婶子谬赞了。”
“你,我有夸你么?”堂婶气得在厅里踱了两步,回首见侯夫人自顾自喝茶,根本不搭理他们,顿时更气了。她不敢说侯夫人,只恨恨瞪了赵元嵩一眼:“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到时有你哭的时候!兰琪,兰萍我们走。”
她跩着肥胖身躯,推开引赵元嵩过来的小丫鬟,带着女儿们离开了,在掀毡布门帘时太过用力,没差点将帘子拽下来。
侯夫人这才放下茶盏,看向赵元嵩:“嵩儿,母亲竟不知你如此不知礼,还如此顶撞堂婶!”
赵元嵩拱手:“回夫人,自从皇上赐了婚,孩儿觉得自己腰板硬气了。今日在看完嫁妆礼单,找各管事掌柜聊完后,也是突然发现自己竟长了这种新本事。”
侯夫人:“……!”
侯夫人暗道:这小子越发嚣张,难道真如赵嬷嬷说的那样,因有圣旨和风长缨,他就以为自己有了靠山?
哼,恃宠而骄!等过段时日,他变得更加有恃无恐,定会闹出乱子。还是她家淞儿好,从小进退有度,知书识礼!
晚上,史管家亲自到紫竹小院通知赵元嵩,武阳老家亲戚已到齐,侯爷要开家宴。从明日开始,长乐侯府大开正门,宴请各方宾客,直到三日后,赵元嵩嫁出侯府,喜宴才结束。这期间,亲朋好友会来添妆。
武阳赵氏是个庞大家族,嫡系子孙五十六人,旁支也有近百人,最后得到消息赶来参加赵元嵩婚礼的,除了现任族长赵宗启,和他带来的几位与赵元嵩同辈的族兄,就剩下赵守城这房旁支,估计他和胖堂婶过来的目标是为了嫁自家姑娘。
族长赵宗启,年龄与长乐侯相仿,辈分却大了一辈,赵元嵩管人家叫叔公。赵元嵩一一对他们行礼,感谢他们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因是家宴,大家聚在一起用餐,男子一桌,女子一桌,中间挡了道金边牡丹屏风。
赵元嵩左手挨着堂叔赵守城,右手边坐着本家堂兄赵元吉。大家相互认识后,先是给长辈敬酒,身为族长的赵宗启发表重要讲话。大意是他带来的几个男孩都是本家精英,以后要在长乐侯府住下,直到明年春闱结束。等孩子们考试结束,长乐侯你看着给安排工作吧。
赵守城小眼睛转啊转,接口:“族长,京都遍地是权贵,又不是堂兄一人说了算,还得看元吉他们考得如何。如果家中小辈有人能中状元,哪里还用堂兄来安排差事呀!”
族长冷哼一声,没理他,直接抬筷,示意小辈儿们可以开动了。
赵元嵩耳朵好,听到赵元吉另一边的小子咕哝:“他就巴望着咱们本家人不好是吧?没儿子,也要带着女儿来,他的龌龊心思谁人不知!”
“吃饭。”赵元吉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叫他闭嘴。
赵元嵩抿了抿唇,暗道:看来,赵氏族人早就面和心不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