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以心头血为祭(1 / 2)
越靠近关外,情蛊发作的越频繁。实在是不能怪阿难不能克制,如果不是恒玉时常动手动脚占些便宜,她想沈恻也没那么频繁。
呕的血都不知道毁了多少件衣裳。
阿难不敢照镜子,沐浴之时更是不敢看那水面。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憔悴,也怕看到自己一张脸太过难看。
或许一开始还有想反抗的心思,也有侥幸。现在是都没有了。
以前一直觉得死这东西远的很,真一脚踏进那阎王殿,好像也就那样。
素素沈恻日后该如何是好,自己命不久矣,沈恻那王八蛋估计没啥事。素素可怎么办,连个银子都没留。盼着那王八蛋日后碰到素素,也不指望别的,多给素素些银子就是了。
阿难歪在马车里头,手上摸着金子银子两只小狗,脑中思绪更是不断。
行了十天,两只狗儿也长大了些。
恒玉本在外头驱马看路,这会儿掀了帘子进来,瞧见人儿微笑模样,也笑了笑。上前摸了银子到身前,“下午就能到关外,这次我们在关外停留十天,之后我们再去其他地方。”
实在是不想理他,阿难转了身子背对恒玉,只将金子抱在怀里。感受到他上前,又往侧边躲了躲。不过没什么用。索性也就算了。
这些日子时常以来都是这般,好在恒玉还没什么霸王硬上弓的意思。不然,那真是不用活了。
恒玉趴在阿难肩膀上,又探身看了看金子,“你倒是偏疼这只多些,为何?”
“这只长的好看,就喜欢这只多些了。”
这话让恒玉愣住,“那你欢喜沈恻,也只是因为他比我好看?”
“反正他比你丑我也不欢喜你。”
“呵。”恒玉又退远了些,去外头不知道取了什么又进来,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阿难,“将这换了,到了关外,再穿汉人衣裳就太显眼了些。如今关外也不算多太平。”
“那你出去。”
“这衣裳你怕是不会穿,我帮你。”
“你再不出去我就把衣裳撕了。”
一路行来,这场景时常发生,最后恒玉总会妥协。待人出去了,阿难才将衣服换上。她以往在金陵,什么奇装异服没见过,说不会穿真是低估她这个开青楼的。不过和恒玉没什么好解释的。
衣裳是红色,用料名贵,那样式也是关外的大胆。时值五月,关外也不是很冷。而关外女子更是身子骨结实,这个时候穿的衣裳,也是露胳膊露腰的。
这么一换,阿难有些泄气。要是沈恻那厮在,她俩去了这关外不知多快活。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说不定还能感受感受在外头做那事儿是什么样的滋味。
念头闪过,情蛊发作。
阿难痛的缩在角落缩成了一团,金子银子旁边打转。恒玉也进来了。进来无言,只将人儿拢到怀里,手掌内力帮人儿缓解痛苦。
嘴角血迹沁出,二人皆默默抹去。
待好些了,又将阿难扶正,从背后看到那露的半截腰身儿,眼神闪了闪。取了一旁毯子盖住了那露出来的细腻皮肤。
“还是将这衣裳换了,如今你身子虚,着了凉就不好了。”
“关你屁事,我非要穿。”
其实这一路行来,恒玉路上不知给她买了多少件儿衣裳,日日穿新衣,这也就算是阿难路上唯一能开心点儿的事情了。
后来,阿难到底是没穿了那塞外姑娘的衣裳,还是那哑巴丫鬟帮着换下来的。
不是因了她不想,而是实在没力气。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差不多了,像那老大夫说的,活不过两月。
这已经到了日子,这身子也差不多了。
阿难是被恒玉抱出去的,一出软轿,浑身都发冷。她不自觉的瑟缩了下,被恒玉披风盖住,才稍微好受了些。
这临了啊,心里头除了素素就是沈恻。
心口发作更是不断。
阿难这一路没照镜子,若能仔细看了,便能看到自己头发从发根处渐渐白了。一开始是几根,现在那发根处已然全白。
意味油尽灯枯。
恒玉虽面容无甚变化,眉心红痕颜色却越发的深,此刻已发了紫。
马匹颠簸之间终于出了最后一道城门。
又策马行了许久,便是一片广阔的草原。到了这关外,连带着气味都成了青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