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2 / 2）
陈声看了眼时间，手指在屏幕轻敲。aMo_深夜寂莫：“沈先生忙完了？”
淮岸：“刚开完会。”
aMo_深夜寂莫：“工作辛苦。”
aMo_深夜寂莫：“沈先生的药膏的确很好用。”
淮岸：“是刘助理买的。”
aMo_深夜寂莫：“那就麻烦沈先生帮我谢谢刘助理了。”
淮岸：“。”
淮岸：“知道了。”
aMo_深夜寂莫：“沈先生好好工作。”
aMo_深夜寂莫：“加油。”
原本低落的情绪在短短几句聊天后，意外地平复下来。
陈声看着聊天记录，忍不住想，这个人一定还不清楚，刘助理的那张便签条早就把他卖得一干二净了。
一旁，圆脸小助理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
陈声收起手机问：“怎么？”
圆脸小助理看了看妙妙的方向，声音不高不低说：“薛影帝拍完了，助理跟化妆老师正带着影帝往回走呢。”
顿了顿，她又低声安抚了陈声几句：“没事，薛影帝人很好的，肯定不会为难你。”
陈声笑笑：“嗯，我不担心。”
妙妙挂断跟男友的通话，冷哼一声。
三人又在化妆里呆了不久，薛釉宁就被助理等人围着带了进来。
他下戏后的模样没比刚才的杨沛辰好多少，泥浆水几乎包裹了全身，发丝都因为汗水而粘在一起，狼狈的样子几乎让人丝毫看不出是大荧幕之上光风霁月的年轻影帝。
“快把薛老师扶到沙发上。”
“薛老师您先缓一会儿，空调会不会太凉，我给您调高点儿？”
“毛巾，再拿条干毛巾过来！”
七七八八的人围在薛釉宁身边，他的贴身小助理跟曹东想的差不多，也打算给自家影帝开瓶藿香正气水，降降暑气。
陈声看见了，拦住：“直接灌容易呛。”
薛釉宁的贴身助理认识陈声，还在奇怪他怎么在这儿：“江老师在外面找你找不到，你怎么在这里呀？”
陈声笑说：“江老师能有什么事找我。”
“说是晚一点要找你玩儿游戏，正好是四等一的车。”
“那他现在还玩儿得动吗？”
“不行不行，也累瘫啦。”
两人笑着说话，薛釉宁懒懒地伸手拿开盖在自己脸上的降温毛巾，坚持说：“晚点儿，我也要……上车！”
“您还是先休息吧，才说您一根指头也动不了了。”贴身助理打趣道。
一旁，早被人群挤到化妆间一角的妙妙终于挤了过来，迫不及待指着陈声说：“薛老师，小林哥，刚刚就他偷偷进了化妆间，鬼鬼祟祟也不知道要偷什么东西。”
“什么就鬼鬼祟祟？谁偷偷的了？妙妙你别污蔑人。”圆脸小助理怕陈声吃亏，也挤过来说，“人家明明是正儿八经敲了门进来的，我给他开的门！”
薛釉宁的贴身助理小林一脸懵逼：“……啊？”
陈声跟小林对视一眼，苦笑着解释说：“我听杨老师的助理曹东说，宁哥这里有印泥，想借来用一下，结果这位化妆助理误会我是故意摸进宁哥化妆间，想要偷宁哥的东西。”
助理小林继续懵逼：“……啊？偷东西？你？”
这是在讲什么天方夜谭吗？
薛釉宁听完也努力睁开眼，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所以那印泥小莫用了吗？”
“被化妆助理拿走了。”陈声哂笑，“我可能面相上比较让人误会。”
薛釉宁摇摇头，偏头跟助理小林说：“你跟化妆老师说一声，小莫以后要是来我化妆间，随便进就行，拿什么东西都不用问。”
小林笑着说：“行，我等会儿跟各工作处的老师都说一下。”
“印泥呢？”薛釉宁从椅子上撑坐起来，朝两个化妆助理看去。
圆脸小助理悄悄指了指妙妙的方向。
薛釉宁笑了下，伸手跟妙妙说：“印泥？”
妙妙咬着嘴唇，目光尤带愤愤：“我，我不知道他跟薛老师认识，之前我说他是故意来化妆间偷您东西的人，他也不解释自己是薛老师的朋友！”
薛釉宁“嗯”了声，又说一遍：“印泥。”
妙妙脸白了一瞬，转身不情不愿地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来。
薛釉宁接过手，笑着递给陈声：“给，快用吧。”
陈声看了眼手中的印泥盒，轻叹口气，感叹道：“用一下宁哥东西可真不容易。”
薛釉宁按着太阳穴，疲惫说：“之前进组拍戏的时候被人偷过几回，这个化妆小助理可能是从别人那听了一耳朵，风声鹤唳了。”
妙妙委屈地红了眼：“薛老师，我都是为了您……”
“不过还是太不稳重。”薛釉宁又说。
他喊了小林一声，小林正好给他好洗澡水，手里拿着条新浴巾：“哥，您说，叫我干嘛。”
薛釉宁说：“两个化妆助理日常带起来有点麻烦，你跟公司说一下，我这边留一个就行。”
小林：“哎，好。”
妙妙在一边听着，嘴唇颤了颤，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屋里根本没人在意自己。
红着眼睛僵在原地片刻，小姑娘终于承受不住无形的压力，捂了眼睛哭着跑走了。
兜兜转转的一个印泥盒真是来之不易。
不过让陈声没太想到的还是薛釉宁竟然会为了这件事当场辞退自己的化妆助理。
薛釉宁进了后面的淋浴间洗澡，助理小林收拾着刚才扔下的毛巾跟衣服，一边跟陈声聊天：“是不是被宁哥吓到了？”
陈声愣了下，点点头：“有点没想到。”
小林说：“我跟了宁哥有三四年吧，他中间辞退过……唔，大概十七个助理。”
陈声咋舌：“那么多？”
小林说：“外人都说宁哥脾气好，可实际上嘛，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宁哥这性子是真的又倔又硬，一有点什么不好的让他膈应到了，我们这些小助理保准就要收拾收拾东西滚蛋。”
陈声：“……还真看不出来。”
小林笑笑：“嗐，我也是时间久了才摸索出一套跟宁哥相处的准则。再说刚那小助理，也真是不懂事，不说这处剧组化妆间也不过是临时搭起来的，宁哥的什么私人用品都不放这儿，偏生她在这儿摆出一副主人做派，还一副是替我们宁哥好的样子……切，真当谁也看不出她那点儿狐假虎威了？”
陈声：“……”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小林哥这么能说？
不过好在小林助理还要把衣服拿去还给服装老师，所以很快屋里就只剩下陈声跟之前的圆脸化妆助理。
圆脸化妆助理刚刚听了小林助理的话，有点坐立不安。
“我去看看妙妙。”
屋里剩下陈声一个。
他站在原地，把之前的纸条拿出来。
这纸条被之前的妙妙捏得起了褶皱，陈声把它放在桌子上尽量铺平，然后揭开印泥盒的盖子，用食指沾了印泥，轻轻按在上面——
突然，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震动了一下。
陈声心头一跳，猝不及防中收回的食指在不太平整的纸条上往右一搓。
他来不及去看纸条，随手折起来放回原处，然后伸手掏出一部稍显老旧的手机。
【好友万家灯火通过了您的好友请求，快来打个招呼吧！】
陈声动了动手指，在屏幕上缓缓打出几个字。
“张老师，我是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