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2 / 2）

季青虚隐约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却十分不懂。不要？不要什么？

而秦无挟目前状态根本无法沟通，他太激动了，季青虚只好施法让他平静一些，接着掰过他的脸，让他抬起眼看着自己。秦无挟自是不愿，也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但终归法术起了些作用。

拂?对方面前发丝，季青虚自然也认真看着他。

想了想，他觉??不能浪费自己此番法力，便问：“善璃呢？善护法在何处你可知？”没道理女二号丢下男主不管，自己跑了啊。到底发?了什么事情？

可问完，秦无挟却一脸迷茫，没丝毫反应。只呆呆傻傻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又空洞，仿佛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季青虚再问韶贞。对方依旧没反应。问了一圈，熟悉的不熟悉的都问了，却皆是如此。

他无奈了。最后，他心间一动，犹豫许久，满怀复杂心情地，他还是问了出来：“那……你可还记得，季青虚？”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话音刚落，他身前的秦无挟忽地浑身剧烈一颤，他嘴唇嗫嚅着：“师，师兄……”

接下来，不一会儿，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蜿蜒斑驳在面上。屋内仅仅掌着一盏凡人用的油灯，光亮昏黄，二人窝在这个角落又是暗处，凄凉夜色中，秦无挟面无表情的时候，模样还是能透出些刚冷峻寒之意的，然而此刻，却极不相配地从眼眶里淌出两道水意出来。

“我，我错了……我做了错事，师兄，我害了师兄……”他抱着双膝，无助地小声说道。

他伸出指头指指自己，“我，死……”又摇了摇，“师兄，不……”形容后者时却极为用力，把脑袋都用上了，连头带?地努力晃着。

“不，不要……”憋了半天也憋不出到底不要个什么。直到最后，却突然——“对不起……”他呜啊一下崩溃似地哭了出来，此后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只口中反复重复着这?个字。

修真界的夜晚寂静又绵长，狭长门堂徐徐刮着凉风，耳畔除了虫鸣啁啾，便只剩了眼前此响。他瞧着对方，明明已经这么大人了，却在蜷缩成一团如幼兽般呜咽。季青虚不知自己该有何情绪，但不??不承认的是，眼前场景叫他心脏又酸又痛，像被泡进了翻腾倒覆的苦涩海水之中。

可他也并不能极其大度地回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原谅你了。

最终沉默了半晌，只能上前拿袖子给秦无挟擦泪，声音微哑地劝道：“……你，你不要哭了。”

再待秦无挟平静些许，季青虚扶稳他脑袋，准备去探他的神识。——这个极端危险的操作，因为修士的神识是万分脆弱的，在修真界，根本没人会愿意将自己识海乖乖打?由别人探查，这跟把脖子送去人家刀下没有任何区别。因此，没有??到对方允许，也绝不可能探进别人识海。

但秦无挟还真的就顺从地让他探了。

季青虚只能把这解释为，此人已傻。

他本是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认出他来，结果却亲眼看到，秦无挟识海已经碎成了渣渣。因此按照常理来讲，秦无挟不认识、不记得所有人所有事是正常的，相反，单单只对季青虚这一个人有反应，才是极其不正常的……

一时间，季青虚又不知该作何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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