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四虐(1 / 2)
夏禾又是在婆婆粗暴的推搡中被吵醒的。
“臭丫头,还不快起来做饭去,难道还要老婆子我伺候你们吗!?”
天色还泛着青,夏禾强睁开打架的眼皮,披上外套便去厨房做饭。
早春的空气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依旧料峭冷冽,一瞬间便把夏禾的瞌睡虫都冻了回去。
然而,身体上的疲倦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消除的。
昨晚又被石大锤折腾到很晚,直到现在仍旧浑身酸痛,隐秘处隐隐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想果然是伤到了。
她和石大锤成亲已有三年,可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因为这件事她没少受婆婆的白眼,丈夫也是对她诸多嫌弃。
为了尽快怀上孩子,这阵子他们一到晚上便开始“造人”计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次行周公之礼时丈夫总是特别的急躁。
就拿昨天来说,明明已经精疲力尽,丈夫却硬抓着她又来了一次,直到二人都不能再动一根手指头这才沉沉睡去。这直接的结果就是,她今天早上又没有起来。
灶膛的火苗突突的跳跃着,刚刚压下去的瞌睡虫又冒了上来,夏禾不一会儿就点起了头。
突然,头发被凶狠的揪起,夏禾一睁眼就看到了面容狰狞的婆婆。
“好你个臭丫头,做着饭不好好看火是想把房子烧了吗!?生孩子生不了,连这么简单的小事也做不了吗!?”
心中涌上委屈,生不了孩子也不是她愿意的,怎么所有人都把责任怪在她的身上呢?
夏禾的委屈惹恼了石大娘,她一个巴掌抡过去,顿时在夏禾的脸上留下鲜红的手掌印。
“一个不下蛋的老母鸡,你还有理了你,看好了火儿,要是让我再看见你偷懒,我就让大锤休了你!”
对于古代女子来说,休弃无异于是最严重残忍的刑罚,夏禾不敢再吭声,缩在角落里看着火。
吃饭的时候,石大娘又开始絮絮叨叨开街坊邻居的事儿,不过大部分都是说谁家的新媳妇儿嫁过去才两个月就有了喜讯,又说谁家的媳妇又怀上了第二胎,然后便会把话锋转到夏禾的肚子上,各种尖酸刻薄的嘲讽。
“你们知道吗,隔壁高家的媳妇儿昨天生了,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啊,你说高家媳妇儿看起来麻柳一根,弱不禁风的,人家还真就怀上了,哪像咱家的某人,平时吃的不少,长得五大三粗,愣是这么多年连个动静都没有,呵,你说可不可笑!?”
石大娘的话像一根根针插-进夏禾的心中,她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掩饰着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谁知道这番动作却让石大娘以为夏禾蔑视她这个婆婆,更不把传宗接代当回事儿,当下便把筷子甩到夏禾的脸上,怒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一个不下蛋的老母鸡,你还有脸吃!?”
飞来的筷子扫到夏禾的眼角,竭力控制着的眼泪顿时决堤。
“哭什么哭!老婆子我还没死呐!”石大娘又转向一旁的儿子,说道,“大锤,你看看,你看看!这叫什么事儿,我这当婆婆的不过是说了两句,她还就跟我耍上脸子了,哭这么大声,是想让乡里乡亲的都知道我老婆子虐待媳妇儿还是怎么着!?”
见母亲这么生气,石大锤对夏禾愈加不满,他抄起一旁的扫帚就往夏禾的身上招呼,“你怎么和娘说话呢,有你这么当媳妇儿的吗!?”
“噼里啪啦”的棍子落在夏禾的背上,夏禾跳着闪躲,可越是躲避石大锤越是凶狠,一时间房子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石大娘看着这幅场景,冷哼道:“这种不听话的媳妇儿就得狠狠的管教,省得她忘了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单方面的蹂-躏终于在扫帚把断掉后告一段落,石大娘拍拍屁股便出去找街坊唠嗑,石大锤更是不管被打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夏禾出了门,二人更是对夏禾连扫都不扫一眼。
“咳咳!”感觉喉管有腥甜的味道,夏禾捂住被打得痛苦不堪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等好不容易难受的感觉减弱,她才摩挲着桌沿儿爬了起来。
看着满地的狼藉,夏禾轻声叹息,却不知是感叹自己命运的悲惨还是世道的不公。
知晓如果婆婆回来后看到自己还没收拾干净,又少不得一番讥讽刁难,她喝了两口茶压下心头的难受,蹲下身开始整理一地的狼藉。
好不容易把一切恢复原状,已经到了将近晌午的时候,夏禾连忙去准备午饭。
“嘶……”不知道为什么,小腹突然一阵坠痛,她捂着肚子跌坐到地上,感觉有一揪一揪的痛一阵阵传来。
休息了一会儿,疼痛有所减缓,夏禾便连忙搬进柴火开始烧水。
石大锤打得她不轻,但大夫还是改日再看好了,现在她如果不赶在丈夫回来之前做好饭,恐怕又是一阵毒打了。
石大锤这个人为人暴躁的很,因为在镇中开家猪肉店,便被镇上的人们戏称“暴力屠夫”,想来也是贴切的很。
夏禾紧赶慢赶,还是没有再石大锤回来时做熟饭,她看着气势汹汹走进来的石大锤,下意识的后退:“夫、夫君,饭马上就好了,麻烦你再等一等,真的马上就好了……”
然而石大锤却完全不听她的哀求,或者说是完全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进了厨房后,取下墙上挂着的麻绳,拧成一股就狠命的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