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2 / 2）

“所以，这是宁宁姐第四次回到某一天了？”乙骨握紧了她的手。宁宁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原本也以为回到某一天的随机的，但其实并不是完全随机的。”

“你是说，会在一个范围内随机？”乙骨很快也察觉到了，“五一黄金周？”

“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之它好像没有办法选择别的时间段。”宁宁仔细回忆这几日来的经历，慢慢说道，“因为你的死亡必定会导致我进行时间跳跃——从最后一次那个代行者的反应来看，它显然已经知道这一点，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在杀掉我之前对你下手。但最终你还是为了保护我，死在我前面，结果导致我回到了今天，五月三号。从过去的四次经历看，无论我跳跃到五月的哪一天，都是一个新的你还活着的五一黄金周。但具体是黄金周的哪天，就全靠运气了。”

乙骨心有余悸，俯下身把额头埋到宁宁膝盖上，轻声道：“幸好死的是我……”

为了配合乙骨不得不将杯子高高端起的宁宁听到这句话，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反驳。

其实她还有些自己也没想明白的问题没和乙骨说，但和两人的性命比起来，这点疑惑不值一提。

根据这几次的经历，宁宁可以断定，代行者和她一样，保留着上一个时间段的记忆——

第一次杀了乙骨之后，代行者发现时间进行了跳跃。

所以有了第二次杀害乙骨，验证时间跳跃条件的举动。这一次因为宁宁和乙骨并不在一处，因此她没有得到乙骨死亡的信息。

这就说明，乙骨的死和时间跳跃是必然的，不需要她进行感知。但这就衍生了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时间跳跃的关键点是乙骨的死亡？

第三次的状况则更加惨烈，乙骨就死在她面前。

第一次时，乙骨就死在她面前。第三次她才想起来乙骨是被那个代行者杀害的……她的记忆不会丢失的话，为什么第二次时间跳跃的时候没有想起来？

这里说明了第二个问题，她的记忆是有问题的。既然如此，她还能相信自己先前经历过的那些事吗？有时，只是一点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信息的丢失，就能让人误判整件事的真相。宁宁不知道自己遗失的记忆对于事件全貌有怎么样的影响，她决定先忽略这一点。

第三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也有一点联系——这一次回到五月三号后，她有了五月一号到五月七号的完整回忆。

这个黄金周，乙骨过来看她。两人因为乙骨前任的问题产生了矛盾，结果在调查伊西丝事件时意外重逢。那时，也是因为在遇到危险时，乙骨拼命保护了自己。危机解除后，两人彻底敞开心扉长谈半宿。如果没有这件事，宁宁大概不会和乙骨订婚……

但是从她经历的这几天还远远凑不成一个完整的黄金周，五月三号她是第一次来，五月四号她甚至没去过。而且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代行者什么事，F先生也和代行者没有任何交集！那这段记忆是怎么来的？她的记忆出大问题了？

宁宁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咖啡，不再想这些。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那个代行者。

那个怪物一日不死，她和忧太就一日不能放下心来。

“宁宁姐，你在想什么？”

宁宁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想得太入迷，喝完咖啡后忘记保持高抬手的姿势，很自然地就垂了下来，杯底正好落在乙骨的头上……她就这样心不在焉地拿自己男朋友的头盖骨当杯垫当了好一会儿。

宁宁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举着杯子，又忍着笑没什么诚意地跟他道歉。没喝完的咖啡在她手中的马克杯里不断跳跃着，随时可能洒出来。

“……”乙骨把杯子从她手里拿过来，顺着她喝的地方抿了一口，叹息着说道：“想笑就笑吧。”

宁宁大笑出声。

乙骨等她笑完了才问道：“现在可以说刚刚在想什么了吧？”

结果好不容易歇下笑的宁宁看着他的脸，开始了第二轮狂笑。乙骨无奈地看着她，不急不缓把剩下的咖啡全喝了。他起身去厨房把杯子洗干净，重新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重新坐定在宁宁前。

宁宁终于笑完了。

乙骨抬眼看了她一眼：“不笑了？”

“不笑了。”宁宁肃容道。

“那接着说吧。”

宁宁想了想，决定不讲那段奇妙的黄金周回忆。而是说道：“我觉得在背后操纵时间跳跃的人不是我跟你描述的那个骨头怪物。”

“……？”乙骨露出了困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