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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婢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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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漪拿着冷梅图再回来时,正好看见魏铉弯着腰,一脸紧张地立在度正的身旁,看度正给陈景兰包手。

魏清漪惊讶极了,扬声唤起来:“景兰姐!你的手怎么了?”

“为了给我们泡茶喝,景兰烫到手了。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让婢子来泡,你却跟着景兰起哄,也不帮为兄劝劝她。”

魏铉皱着眉头说得认真,引得陈景兰忙不迭截过话头,一脸愧疚道:

“表哥可别这样说,是景兰自己非要坚持的,怎能怪到你们头上去?结果出了丑,还让表哥和公主平白担忧,真是弄巧成拙……”

魏清漪不接话,三两步奔到近前来,她抬头默默地看了一眼内心正煎熬的兄长,便凑身到度正的身旁。

“方丈,景兰姐的手……”

“公主请放心,还好洒出来的不多,不然姑娘的手就该起泡了。现在就是有点红肿,老衲已经给姑娘上了消肿药,不出四五日便定能彻底痊愈。”

魏清漪点点头,望着陈景兰一脸宽慰地说道:“姐姐勿忧,几天便好,这几日姐姐且好生将息。”

魏清漪笑得灿烂,一脸坦荡的模样,似乎丝毫不为魏铉才说过的责备她的话感到不悦。

陈景兰望着魏清漪的脸,也温柔地笑,“今晚是景兰不好,扫了殿下和公主的兴,茶也喝不成了。”

一番话说得如此温柔又体贴,引得魏铉又是一阵软言细语的劝慰,真真心痛到肉里去的模样。见魏铉唱了主角,魏清漪则不再来凑热闹,翘着腿儿坐上了墙角的太师椅,捂着小嘴只看魏铉那悔不当初的自责与后悔,两只黑眼珠亮晶晶的,算盘珠儿似的滴溜溜乱转。

在回厢房的路上,魏清漪搀着陈景兰的胳膊就像搀个老祖宗,陈景兰忍不住笑了:

“清漪妹妹,不就烫红一块皮,又不是折了腿,用不着这样小心翼翼的。”

魏清漪不以为然,坚持要搀着陈景兰:“姐姐且配合一下,好让我哥哥放心。就因为我要喝姐姐你泡的茶,你没看见我哥的样子,要是手上有块尺子,他定要打上我的屁股,好给姐姐你赔罪。”

陈景兰无语,只得干笑两声:“妹妹说哪里话,他是你亲哥,怎会打你。”

魏清漪却不再接话,只转过头来认真地看陈景兰的脸:

“连清漪都没发现,景兰姐真的很懂抓住哥哥的心呢……”

陈景兰一惊,矢口就想否认,却见魏清漪露出一脸灿烂又怪异的笑,好似暗夜里的妖精。

“清漪不会生气的,早就说过会把哥哥分姐姐一半。今晚清漪只是有些意外,姐姐和哥哥相处起来,竟也能如此得心应手,倒是让妹妹放心许多……”

陈景兰没有说话,她不再看身旁扶着她的魏清漪,只闷着头往前走——

魏清漪的话古里古怪的,这让陈景兰有种类似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很不喜欢!

......

此时正值春节,除了魏铉会带众臣工来玉泉寺燃灯,玉泉寺本身的香客也不少。

玉泉寺虽是夏州有名的大寺,也架不住汹涌而至的人潮。所以寺院的香房很是紧俏,陈景兰便是与魏清漪一起,住在同一间香房里的。

魏清漪扶着陈景兰回到香房后,便有婢子们热情地迎上来。

玉暖走在最前面,她有条不紊地安排丫鬟们送来热乎乎的暖手炉,替两位贵人洗漱。小丫鬟们解的解大氅,有人拿来棉帕,替魏清漪和陈景兰拍打裙摆的残雪。

“公主睡里间,郡主就睡这外间吧?”玉暖立在魏清漪和陈景兰的跟前,笑吟吟问。

“唔,妥的,替郡主多铺层波斯毛毯子。”魏清漪点点头,再转过头来温柔地安抚陈景兰:

“景兰姐,今晚就委屈姐姐一晚了。”

陈景兰见状,一个激灵,忙点头称是。她是陈家人,视魏家人为尊那是理所当然。魏清漪睡里间,陈景兰睡外间,不光现在,就是从前在东都,每年去寺院燃灯,她与魏清漪都一直这么睡的。

其实陈景兰最应该去的去处是与住偏房的陈家人在一起,可是陈景兰不愿意。陈景兰与江氏不亲,与大房又隔着千道拐万道坎的,魏家没有人,就两兄妹单纯,还都与她交好,陈景兰自然更喜欢与魏家兄妹呆在一起了。

魏清漪去了里间,临走还不忘提醒陪侍的丫鬟:郡主的手被烫伤了,现在敷了药,切忌沾水。

陈景兰安安静静地坐着,玉暖手脚麻利地替她拆头花,珠钗。玉暖是魏清漪身边的一等丫鬟,自小就陪着魏清漪长大,又陪着魏清漪自东都来到这夏州,算是魏清漪身边顶有分量的心腹人儿了。如今为示亲近,也被魏清漪单独给拨出来,给陈景兰做临时的伺候。

待一切安排妥当,玉暖正要替陈景兰吹灯拔蜡,好退下,陈景兰张口唤住了她。

“玉暖......”

陈景兰自怀里摸出一袋碎银子送到玉暖的眼前。

“这段时间辛苦玉暖了,一点碎银子送给玉暖买花戴。”

玉暖见状,一脸羞赧,坚决推脱。三公主对下人们都很照顾,明令禁止过魏王府的下人们将从前京圈的不正之风带到夏州。

陈景兰拗不过玉暖,折腾几个回合,怕被魏清漪听见动静,只好作罢。

“郡主,这床可还暖和?”玉暖没有收下陈景兰的碎银子,但感受到来自郡主的好意,玉暖对陈景兰倒是越发照顾有加了。

“嗯,很好,软软和和的,很舒服。”

玉暖颔首,放下心来,“那就好,怕冻着郡主,奴婢特意带了两床毛毡一床棉毯。”

“多亏了玉暖有心,我这睡着真的舒服极了。”陈景兰一脸感激。

“我这儿没事了,玉暖也去歇着吧。”

“是,郡主,奴婢就在帘子外面的小榻上,半夜郡主若是要喝水,尽管叫奴婢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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