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 / 2)
从城外回到姜国公府,已到了傍晚。
陆夫人正在房间刺绣,听见门外的声音,急忙迎了出来,担忧道:“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外面?风雪过大,谁都没想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就下地这般猛烈,如果院中的雪不及时清扫,恐怕会没到腿窝处。
大风夹杂着雪粒迎面?袭来,顾宜宁来不及多说,便被陆旌带到怀里?,护着进了房间。
一下子脱离了冰天雪地,还有些不太?适应。
顾宜宁松开陆旌的手,接过陆夫人递来的热茶,抿了几口,胃里?也?逐渐变地暖烘烘。
她放下茶杯,一五一十地把今日发生?的趣事说与陆夫人听。
陆夫人听地认真,见她手指通红,又?皱了下眉,轻声呵责陆旌,说是?指责,但其实也?是?说道,“旌儿,宜宁身子娇弱,在京城长大,受不了渝州的寒凉,尤其是?晚上,又?黑又?冷,你以后带她出去玩,记得早些回来。”
陆旌淡淡应了声。
顾宜宁见这对母子的关系并不似常人那?般亲密,但陆旌待人接物本就不怎么热络,又?从小独立行事,生?疏些也?正常。
不过跟陆夫人相处起?来着实舒服,性子柔柔的,没有任何压力?。
少时关系匪浅的玩伴常跟她写信诉苦,说夫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得罪公婆妯娌,平日里?行事都要?分外谨慎,宛若坐牢一般,痛苦地很。
顾宜宁完全无法感同身受,她从小就没有母亲,关系最亲密的长辈是?陆老夫人,现在陆夫人又?给?她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她在陆家,从来没有被束缚管教过,日子过得随心所欲,以前在相府还要?顾忌着白氏和詹氏,都不似这般快活。
走神间,侍女已经呈上了两碗汤面?。
陆夫人坐在他?们对面?,轻道:“姜家膳房出门采买的人被大雪堵住,无法及时赶回来,厨房中食材较少,这是?我亲自煮的,尝尝味道如何?”
顾宜宁尝了口,味道比想象中还要?好,惊讶道:“母亲还会煮饭?”
陆夫人笑道:“会一些。”
汤面?很快见底,再加上顾宜宁口中哄人开心的话,她听后很是?受用,默默回忆着先?前学过的菜谱。
鹅毛大雪下了一整宿,才堪堪停下。
顾宜宁早上起?床后,天地之间都是?刺眼?的白,看见院中厚重的雪层时,不免猜想,恐怕会导致一场不小的雪灾。
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大雪封路的消息。
渝州城周边不少村落,都有房屋坍塌的现象,一夜之间,多人失踪,被困在不知名的地方......官府又?是?安排村民住处,又?是?紧急派人搜救,还要?协调各种关系,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雪灾打地忙忙碌碌。
所幸这座城是?上翎军常备军的驻扎处,再加上丰厚的粮仓,陆旌忙碌其他?事务的同时,也?推一下处理灾情的进度,并未引发任何动荡。
被困在家中这几日,陆夫人每天都变着花样给?顾宜宁做饭。
顾宜宁吃地开心,也?帮忙打下手,做好以后还给?陆旌送过去一份。
但没过多长时间,陆旌便送来了新的厨子,说以后芙蓉轩的饭菜都由他?安排。
陆夫人闻言还有些失落,问顾宜宁,“是?不是?旌儿不喜欢那?些饭菜?”
顾宜宁急忙否定,“夫君只是?心疼母亲罢了,做饭也?很花费精力?的,常日被油烟熏着,对身体并不好。”
陆夫人听信她的话,便安心了,见她闲暇时在摆弄一块尚未成型的喜帕,也?帮着往上面?绣了些花纹。
只有段嬷嬷在一旁阴阳怪气,“夫人,您别?干这些杂事了,为他?人做嫁衣,怪费眼?睛的。”
顾宜宁轻飘飘往旁边看了一眼?。段嬷嬷立刻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