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 / 2)
她闭上眼,忍不住地回想起昨日陆旌离去的背影。
和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
听见床幔中的动静后,春桃急忙迎了过来,“王妃要起床吗?”
顾宜宁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昨天晚上殿下没回王府吗?”
春桃道:“殿下回来了,他亲自为王妃换的药,只不过换完之后就走了,殿下他……还是心疼您的。”
顾宜宁这才注意到纱布的打结方式,确实是军中独有的。
原来昨晚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回来过。
她愣了好一会儿,隐隐约约想起最后陆旌似乎将错全揽了过去。
穿戴好衣物之后,女医又来检查了一遍伤势,多?嘱咐了几句,还未离开,就见陆老夫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瞧见她腿上的伤,脸色难看地很。
顾宜宁安慰几句,老人家才歇下在这里照顾她的心思。
老夫人走后,她瞥见门口守着的高大身影,“周寒?你怎么在这?”
周寒躬身,“殿下派属下来保护王妃。”
一旁的流月头低地更深,昨天发生的事,她本该受罚,许是殿下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才未下令严处,只是又派了周将军过来。
“陆旌去哪了?”顾宜宁突然想到什么,闷声问,“他自己去瑜洲了?”
“殿下去的不是瑜洲,而是徐州。”
徐州,能让陆旌亲自去徐州的,绝不是什么小事。
她有些慌乱地问:“是我父亲出什么事了吗?”
周寒道:“顾丞相好好的。”
“那就是我二叔祖父?”她稳住心神,“你直说便是。”
“王妃二叔祖父被人劫持了,王妃放心,殿下过去定能护他周全。”
顾宜宁一时担忧不已,听说陆旌连夜赶过去,却又放下心来。
如今她受了伤,需在家中静养,然而总是能想起陆卓说的话,一字一句绕在耳边,让她头疼不已。
用完午膳后,陆夫人从黛水居过来,拉着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瞧见脚上厚厚一圈纱布,心疼极了。
顾宜宁问道,“母亲,陆卓现在在何处?”
陆夫人奇怪道,“卓儿在睡觉,不知为何,他回到京城后总是愿意在床上躺着,我担心他得了怪病,几次请大夫前来诊治,奈何那孩子总是躲着不见人,我也管不住他。”
“母亲,夫君前去徐州办事,把周寒留了下来,说让我有时间督促一下弟弟练武,我可以带周寒去趟黛水居吗?”
“旌儿真这么说的?”陆夫人有些惊喜,“他之前……可是从未关心过他弟弟。但是……你有脚伤在身,等?养好了身体再往其他事上费心神吧。”
顾宜宁自是等不及。
陆夫人性子软,耳根子也软,多?说几句便同意了。
她坐软轿到黛水居的时候,陆卓房门紧闭,看样子仍是在睡觉。
陆夫人派人去唤醒他。
顾宜宁轻道,“母亲见不得耍刀弄枪,不如先回房休息?”
“也好。”
下人也散尽后,这院子只剩下她带来的人,陆卓眉眼困顿地走出门,看着眼前的阵仗,一下子激灵起来,防备地看着她:“嫂嫂要做什么?”
“做场交易。”顾宜宁用毯子盖住腿脚,接过侍女递来的热茶,“你和周寒比武,若是周寒赢了,从今以后,你听我的。”
“我不跟人打赌。”陆卓看她一眼,“周寒又不是你,他赢了,我凭什么听你的。”
顾宜宁撑着下巴,笑道,“凭他是你哥哥派来给我吩咐的,若你身边也有这样的人,也可让他替你比武。”
陆卓孤身一人惯了,从未交过朋友,他哥都不怎么在意他,怎么可能派人给他用?
然而险些被顾宜宁绕进去,他不耐道:“我不会跟你打这个赌约的。”
顾宜宁悠闲地坐在廊下的椅子上,“这件事容不得弟弟选择,我人都来了,不可能放弃。”
“你还能逼我不成。”陆卓撩起衣袍坐在台阶上,“不比就是不比,谁说也没用。”
“周寒。”
周寒只管保护好她听她吩咐,至于她做什么,并不插手,此刻听命行事,率先出了招数,掌风向台阶处扫去,陆卓滚身躲过,看向顾宜宁。
顾宜宁眉梢微扬,“弟弟打不过周寒?”
陆卓被逼成这样气愤极了,来不及跟她斗嘴,专心致志地对抗着招招狠戾的周寒。
两人在院中闹出动静不小,飞沙走石间,地板也震出裂纹,他们始终在远离长廊的地方打斗,不曾伤及顾宜宁。
陆卓年纪尚小,虽闯荡过江湖,但也比不过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周寒,他一直被压制着,凭着心中一口气死不认输,灵活地躲来躲去。
周寒听顾宜宁的吩咐,不能伤到这位小公子,只能不断打压。
顾宜宁转动手腕上的琉璃串,浅声道:“流月去帮周将军,困住小公子。”
流月上前两步,“王妃,这样会不会太欺负小公子了?”
她没什么心理负担,轻快道:“我本就是来欺负陆卓的,你尽管做便是。”
“是。”
最终,陆卓被压到她面前的石桌上,眼睛狠狠瞪着,“你欺人太甚。”
顾宜宁悉数接下他的愤怒,“不管怎样,弟弟输了,男子汉要说话算话,从今以后听嫂嫂的话。”
陆卓绷着唇角,不理会她。
她斯条慢理地拨弄着指甲,“弟弟总说我会害你全家家破人亡,包括你哥哥。可是你又说我的下场是被陆旌沉湖,我既然已经被沉湖了,还怎么害你哥哥?”
少年冷道:“沉湖又不一定会死。”
“在弟弟的梦中,谁救的我?”
陆卓似乎想到什么,一下子炸毛了,“当然是我哥。”
顾宜宁被吓了一跳,揉了揉耳朵,“你哥哥不管在你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都对我那么好。我若想害他,轻而易举。”
“你敢!”
“你能不能小声点说话。”顾宜宁不满道,“在梦里,新王妃是谁?”
陆卓深吸一口气,憋屈道:“不知道有没有被封王妃,就是一个华服女子,看不清脸。”
“陆旌可有搂她的腰。”
“没有,两人没有接触。你吃醋也不是这种吃法!”
顾宜宁心绪松快,“你之前骗我,把他们说得那般亲密。”
“我故意的。”
陆卓很识时务,这些天下来,他根本无法动摇顾宜宁在陆旌心中的地位。
也说不动顾宜宁离开王府。
那不如,换另一种方式来避免祸端。
他认真地问:“你到底是真心喜欢我哥哥,还是贪慕我哥的权势?”
“我若是不喜欢,就不会问你新王妃是谁,”顾宜宁也认真同他对视,“陆旌的王妃只能是我,现在是,以后也是,不能是别人。”
陆卓不懂情爱,听她这样霸道地说,似懂非懂。
他装作自己懂了,哦了一声。
“那你以后不准再喜欢除我哥之外的男人。”
顾宜宁忍着骂他的冲动,递给?他一身衣物,“穿上。”
陆卓翻看后脸色沉下去,“这是女人穿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顾宜宁:弟弟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感谢在2021-03-0801:07:59~2021-03-0912:13: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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