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2 / 2）

游博修见到苏煜然的时候，已是入夜，他被护士推进来，点滴瓶挂在半空，随着病床下轮子的转动而轻轻摇晃。

病床上的他，安安静静，如入睡中的美男子。一头瀑布似的黑色长发压在枕头上，发质比以往要干燥一些。

他的睫毛紧贴，那颗小小的泪痣，此刻暗淡无光，以往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模样，这刻是苍白如纸，一副病恹恹，精神不振。

最后是被发丝掩去一部分的伤……

观察到这里，游博修平稳的气息一紧，手指无意识地颤动。

他顾不上两张病床相隔的一条小小的通道，侧着身子，抖着手，轻轻抚上苏煜然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蛋。

空气中，是低哑的一声呼唤：“然然……”

站在门口的林萧嘴唇轻启，却是什么也道不出来，一脸欲言又止，最后是被毛西洛拉走的，走之前还贴心地给他们俩关上病房的门。

房里，游博修一下又一下地描绘着苏煜然的脸蛋，碰触他的眉，他的鼻梁，他的唇，他的伤疤……

黑暗中，一阵颤音在压抑中传出。

“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先下手为强，早些送姓范的入狱，这样你就不会受到伤害……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日出带给人一种新生的感受，红霞洒在天边，染上色彩的天空无疑是美丽的。

苏煜然睁开茫然若失的眼睛时，正好对上一张英俊的脸颊，虽然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出色的五官怎么也掩盖不住那股刚毅之气。

苏煜然抬起的手指，不敢抚摸上去，生怕下一秒游博修会立即消失不见，他也舍不得眨眼睛，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是一场空。

这种梦，在M国时，他做过很多次，梦醒后那种空虚的感觉，简直是渗入心肺。

看看就好了，游博修，让我好好看看你，如果是梦，请不要那么快醒来。

手指缓缓放下，怕触破了泡影。

哪知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他的手，拉着他轻轻放在结实的胸.膛上，左心房那里，心跳声是噗通噗通地跳动着。

“感觉到了吗？是真的。”

清晨里低哑的嗓音带着浓厚的鼻音，游博修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脸上满是喜悦，与以往冰冷的感觉很是不同。

瞧他没有反应，游博修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说道：“是想摸这里？摸就是了。”

白色枕头上，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水珠晕开，空气中，是无声的哭泣。

游博修心痛地抹去他的泪珠，却是越抹越多。游博修只能去吻他，一下又一下。

“别哭……”吻过睫毛，游博修说，“我会心痛。”

苏煜然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眼泪却是无法控制。

游博修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当初是谁说爱我？这么快就忘了？”轻轻抬起他的下巴，问道，“爱我？嗯？”

“爱。”

“爱就别哭，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