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日行四善（2 / 2）

怎么忍心让朋友独自面对麻烦？更何况……她可是万物之善啊，帮助人类本来就是她的职责！

触向酥饼的右手半途改道，阿善指向南面的方向，暗红色的羽织在阳光下流淌着暖人的色泽，她阖上双眼，凭着直觉与本能施展最擅长的能力。

不祥的黑雾从院墙外涌入，落在枝头休息的雀鸟被这一幕吓得跌跌撞撞展翅而飞，逃向未被侵蚀的天空时所发出的哀鸣与少女温和宁静的声线互相碰撞。

“悲伤。”

与猎鬼人身上抽离的细细一缕不同，数十缕黑雾缠绕凝聚，犹如受到本源召唤而聚集的魑魅魍魉，争先恐高地飘向少女。

“恐惧。”

它们亲昵地臣服在阿善的指缝间，渐渐形成小小的旋涡，白皙的手指被衬出奇异的苍白。

“绝望。”

凝聚，压缩，黑雾尽可能的缩小缝隙，最后汇聚成一团如孩童手球般大小，乖巧地落于少女指尖。

就在这时，西苑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可神崎葵就像一无所觉似的，怔愣地看着阿善。

阿善嘴角泛起清浅的小梨涡，看向神崎葵的金色眼眸闪烁出恬静柔软的光泽，她微笑着说：“希望能够帮到你，神崎。”

听见这句话，最先赶来的富冈义勇脚步倏地一顿。

神崎葵回过神，一时间居然没有问候身旁的水柱，而是呆呆地反问：“帮我？”

“嗯。”阿善弯下眼角，“这样的话，你等会在救治伤员的时候应该会轻松一点吧？”

……应该？神崎葵不确定地想，因为她以前从未碰上这种事，具体还要等她回蝶屋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此时还是说到：“多谢。”

富冈义勇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在阿善的指尖与腹部游离，脑海中闪过初次见面时场景。

就在阿善准备把指尖的黑雾挥散时，富冈义勇出于善意，决定给出一个小小的建议——

“不要乱吃东西，小心消化不良。”

阿善：……？

黑雾静静地停留在指尖，这么一团混沌又邪恶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万物之善的食物？

当然，有气味是没错，但怎么都和食物的芬芳扯不上关系，闻起来甚至没有樱花饼一半美味。

阿善认真地解释，口吻像是在告诉小孩子吃糖会长虫牙：“多谢提醒，但我没有想吃。”

富冈义勇回忆了一下，用比她更认真的语气补充到：“吸收也算是吃。”

阿善觉得富冈义勇是因为他们初次见面时发生的事情产生误解，然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不过并不妨碍她坚定自己“万物之善”的立场。

“我虽然不以人类的食物为生，但食谱也不会猎奇到这个地步。”说着，阿善放低手掌，朝着腹部比划了一下，“吸收？你以为是海……”

——黑雾涌入腹中，好似终于找到了巢穴。

神崎葵：“……”

富冈义勇：“……”

“……绵吗？”剩下的音节从阿善口中垂死挣扎着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