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狱中指认(2 / 2)
奶爹爹木讷的瞟了眼他的女儿,而前面那位身份高贵的小姐没开口之前,他只是既担忧又复杂的看了着急的江流云一眼,小声道:“小姐……”知道叫错人的他又很快闭了嘴。
“上官绯云,你不是说不会告诉我家人吗?今日怎么把奶爹爹带到这里来了?如果我家人因此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事关家人,江流云抛却了往日的淡然,咬着牙道。
“住嘴,我家小姐的名讳岂是一个小小的戏子能叫的,”话还未说完,护卫身形极快作势欲给江流云掌嘴施以惩戒。
江流云眼疾手快,一个抓捏已经扣住她的手腕脉门,本来因为莫名其妙的蹲了一夜牢房脸色就不怎么好的江流云更是铁青了脸,“一个小小的看家奴才,你主子还没开口,那有你说话的份。”
被当着她的面打了自己的护卫,无疑是扇了她的脸,沉下脸色的上官绯云呵斥道:“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出去。”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江流云着实让人恨极。
一牢房的人全部没说话,此时静谧的气氛让人觉得十分压抑,江流云看了眼她身后的奶爹爹,对上官绯云道:“你不是说今日给我明白吗?早点说完,我们等着离开,这牢房乌烟瘴气的,本小姐呆够了。”老鼠、蟑螂,还有叫不上名字的臭虫,虽然她不怕,但是看着就觉得浑身发痒难受。
“呵呵,急了?还是怕了?”上官绯云见江流云这样说觉得出了口恶气什么的,“别急,反正黑的变不了白的,假的也成不了真,鱼目再怎么像珍珠,它却永远是鱼目。”
江流云皱了皱了皱眉头,等她接着说下去。
“对于江流云,我想这普天之下除了木陈氏外,没人会更了解。那今日就让‘你’那奶爹爹亲自说清楚这其中的曲直吧。”上官绯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木陈氏,今日你就把你所知道的事实一五一十说出来吧。”
江流云心中一动,看向奶爹爹,只是他低垂着头,没有看她,转而朝上官绯云跪下来,“喏……”
“奴家自小姐出生就一直随侍在身侧,打小看着她长大成人,虽然在外人眼中她顽劣不堪,经常惹出些事情让御史大人生气,但却是极为孝顺听话的。身为江家唯一的嫡女,从小被老主夫溺爱着,在多次恶作剧吓走了亲自教习的夫子后,略识字一二的小姐就未再进学,所以是比不上眼前这位小姐文章斐然的。
而江家数代在朝中为官,即使她在外名声狼藉,都会有派专门的护卫保证她的安全,因而在武艺上同常人是无异的。奴家曾多次见这位小姐武艺超群,据说连校尉秦大人也比不上,除非和轶闻野史中所述,被高人以醍醐灌顶之力,方可转眼间会有这样的功夫。
自黎塘县一夜之后,小姐头部全是血回到戏班,得知小姐失忆后,奴家十分的自责,对小姐的事越发上心,衣食起居都是奴家一手包办,不过也让奴家发现了许多端倪,比如,小姐嫌鱼刺多以前从不吃现在却爱吃了,最爱吃红烧狮子头的小姐却不爱了。还有小姐以前从未拿过针线,可是成亲后奴家亲自看到小姐为未出世的孩子缝制了几件小衫……”徐徐的将所有和原来小姐不同的地方说出来,一脸泪水的他才真的意识到眼前和小姐长着一模一样的女子不是他原来的小姐了。
“奶爹爹,其实我就是江流云啊,你家小姐啊,我不过是因为头部受伤,所以失忆而已,你怎么不相信我?”江流云听到奶爹爹沙哑的诉说,胸口一疼,一种无力感充斥全身,瞬时明白了自她女儿出现后,他为何时常看着自己时十分的矛盾,为何对自己变得冷漠。
原来,他知道了自己不是真正江流云这件事了,她知道因为和林翊相处之后,平淡安心的日子让她恢复了本性,对于熟知‘江流云’习性的奶爹爹,自然是瞒不过的,可是她只不过是替换了灵魂,本身并没有改变,如果真说出她是借身还魂这个极其怪力神说的理由,恐怕会当做鬼怪妖魔将她焚杀。思量之下,她知道自己断不可说出这个原因。
江流云的辩解奶爹爹没言语,只是对在这当中地位最高的上官绯云卑微的道:“自家主主夫双双去世之后,奴家那小姐颠沛流离,受尽各种苦难,而今日更是生死不知,请看在死去的御史大人还给朝廷做出一些贡献的份上,还请上官小姐替奴家寻找到小姐的下落,让奴家完成主夫临死之前的嘱托,万望小姐成全。”
“其实你家小姐的事,我曾派人多方查探也未见半分踪迹,所以最清楚具体情况的,恐怕只有被替换成你家小姐的这位璟椋少主了。”这也是她纠结的地方,派出了数拨暗卫,广布眼线,连江流云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反正只知道她最后的踪迹在黎塘县外那片树林,那儿倒是弃尸埋骨的好地方啊……。
他听后身子一颤,没想到连她也不知道,只得跪着挪向最不想面对和小姐有一样的面容的江流云身前,声音沙哑带着哭音的哭求道:“奴家不知道小姐究竟是何人,不过看在这大半年来奴家尽心尽力服侍你,照顾你的份上,恳请你高抬贵手,告知奴家小姐的下落,奴家不胜感激。”
“奶爹爹……”江流云不忍心,准备上前扶起眼前一心为他家小姐的老人。
木念涵看着自己父亲这般低贱的求那不知底细的女人,道:“爹,你起来,何必求她,我相信上官小姐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