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三章:变局(1 / 2)
寝室内,主仆二?人相近的距离下,叶归已嗅见白承珏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一时间那还顾忌得了其他,上前抓住白承珏手臂后,目光上下打量:
“主子是不是受伤了?昭王府是不是还藏有伏兵?纪小姐与主子相识那么多年,她怎么忍心背弃你。”
提到纪阕鸢,白承珏眸光一滞,缓缓将挟制住手臂的铁钳扒开:“她死了。”
直至最后,她都没忍心背弃自己。
白承珏面露疲色,无力罢手道:“本王身体不适,今夜晚膳便免了。”
“那给薛公子的回信……”
“吾如今一切安好,望君珍重?。”
叶归道:“主子……”
话音未落,白承珏先一步打断叶归本欲说得话:“你想忤逆我?”
叶归紧了紧后牙,欠身道:“……属下遵命。”
见叶归离开,白承珏拿起放在桌上的信件,还是和平日一样,与他分享谋夺帝位的进程,剩下的全是白承珏早已烂熟于心的叮嘱。
信封内还夹着一朵已被晒干的小白花,信件的末尾处是薛北望的期望,期望来年入春,可携白承珏一同赏陈国春花。
他两指捻着白花,疲惫地合上双眼。
原来哪怕相隔千里,薛北望也可以成为他的一记良药……
翌日,昭王妃以身殉情传开,梳妆柜上放着一封纪阕鸢写得绝笔信,信上字字泣血,责诉这场屠亲惨案,这封信传得皇城内人尽皆知,白彦丘在信中全然成了一个罔顾人伦的昏君。
一封信激得昭王、燕王党羽群情激奋,奏折压得白彦丘难以喘息,半月后,白彦丘破罐子破摔朝堂上下令以车裂之刑赐死带头党羽,白承珏借机以为白彦丘分忧之名,将民间谈论白彦丘弑亲之人强行关押处以重刑拷打。
白彦丘暴君之名于民间更甚,本还算安稳的吴国,在昭王余党暗中失力与白承珏的顺水推舟下民声怨载。
书房内,白承珏研究着车马路线,沾染上朱砂的笔尖于图纸上勾勒。
屋外传来敲门声,叶归道:“主子该用晚膳了。”
“放下便可。”
不多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主子,晚膳都凉了,属下帮你送入屋内可好?”
“不必。”
叶归轻声道:“回去吧,今夜主子的不知何时会出来,有什么事往后再说。”
“叶归,还有谁在外面。”
香莲道:“爷,是我。”
“进来吧……”
不多时,香莲端着晚膳进屋,见白承珏看着桌上图纸若有所思,香莲将盛有吃食的托盘放在桌边。
白承珏沉声道:“鸢儿怎会知道我之后的打算。”
“是我与纪姐姐说的。”
毛笔搁上笔架发出一声脆响,在白承珏冷若冰霜的眼眸下,香莲紧抿着双唇不敢抬头:“我现在都分不清,她究竟是为了昭王死的,还是为了我。”
那封绝笔人尽皆知后,白承珏手段一改常态,为激起民愤,无所不用其极。
他怕若有一步去事事顾忌,枉费了纪阕鸢的一条命。
如今就连那件沾有纪阕鸢血迹的衣服仍藏在柜重?,在绝笔信后,这血衣每一次见,都是落在心口的刺。
“为了谁重?要吗?”香莲将粥饭端到白承珏跟前,“听叶归说爷已经一连几日没好好用膳,若还这样我可要一封信告到薛公子那去,薛公子的嘱咐定比我们都有用。”
白承珏看着桌上粥水不语,一时也找不到向香莲发作的理由。
香莲抱着托盘,倾身看向白承珏道:“爷,明日我便要入宫选秀了,你都不与我说两句吗?”
“……取氅衣来,我与你去陈家将此事推诿。”
“爷,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我进了宫,就能里应外合帮你把长公主从宫里偷出来,”
香莲深吸了一口气,笑容甜美:“爷,你看不止有纪姐姐聪明能干,香莲现在长大了,也能为爷出一份力。”
白承珏沉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一直都没有遇到心上人,入宫选秀于我而言再合适不过,只可惜往后就不能陪同在爷左右,叶归嘴笨,平日也不知如何?才能讨爷欢心,有时话说多了还惹得爷懊恼,可对爷的心是真的,”
说罢,香莲握住白承珏手背:“你身子骨不好,莫要晚睡,一日三餐已不可落下,要是薛公子来接你时瘦了,他定又?说我二?人照顾不好你。”
话已至此,白承珏心知他劝不了香莲什么。
待香莲离开,白承珏身着氅衣,备马赶往轩王府,白承止坐在栏边,抓起一把细碎的鱼食抛向水面,看水中锦鲤争先恐后的夺食傻乐。
白承珏大步走到白承止更前,将人拽起,铁盔遮掩住阴沉的神色。
“小十七你这是作甚?”说着,白承止一把甩开白承珏的手。
白承珏道:“香莲要入宫选秀,为今只有你劝得了她。”
闻言,白承止目光一滞,不多时掩上笑意:“有趣,你的手下,你自己劝不了,倒把麻烦推给我。”“白承止,我知道你看得出来她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