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1 / 2)
苏落白暗暗皱眉,心想要遭,他是真得没有想到邢越对谢清秋的保护欲如此之甚。
尤其刚才他拼命把话题引在谢清秋身上,但是邢越他硬是不接一句,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可是现在看来,邢越也只是忍着没发做罢了。
见苏落白没有回答,邢越的怒气愈发高涨,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我在问你话!”
想通了一切关节的苏落白,在这样的杀气之下也没有露出丝毫怯懦,和面对邪祟的姿态完全不同。
甚至还对着邢越笑了笑说:“我和谢清秋是什么玩笑都开得起的朋友。”
邢越冷笑:“朋友?!我看是打手吧!”
看着浑身充满怒气的邢越,苏落白是真的淡定了许多,有情绪的人最起码比那些看不透心思的人要好对付的多。
苏落白道:“真的是朋友,是那种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的朋友,所以我不忍心看见他就这样死去。”
邢越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立刻大笑起来,却反问道:“那你对他的事情知道多少?”
苏落白道:“几乎全知道了。”
邢越却道:“那他还愿意主动来见我?”
听出这本该无情的声音中,却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与无力。
苏落白挑了挑眉,道:“其实他本不愿来的,是被我硬压着过来的。他最近在写遗书,我还有幸看了几眼,要我给你念出来吗?”
邢越却笑了,笑声中充斥着无力与绝望,道:“他……又要自爆吗?”
不知是不是苏落白的错觉,那个亘古不变的雕像好像变得鲜活了起来。
虽然犹如油尽灯枯,但最起码给苏落白的感觉像是一个活着的人。
苏落白道:“即便他想,我们也会阻止他的,我也不忍心看着我的好友就这么死在我面前。”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大殿又重新恢复了安静,静的似乎落下一根针就能听见。
一直等了许久许久,就在苏落白以为对方不想多说之时,邢越却又开始说话了。
那声音极轻极轻,轻到若不是苏落白凝神去听,压根不知道邢越在说什么的地步。
也许邢越只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就这样喃喃自语:“还有十天零八个时辰。”
苏落白皱了一下眉,道:“这是什么日子,难道是谢兄大限的日子吗?”
但是邢越却没有回答,接着用那种默不可闻的声音道:“他不想见我,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得忍着。距离上一次和他见面,他……要……自爆的时候,我就一直守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计算着他大限的日子,只有那一天我才能放任自己去见他。”
苏落白想到谢清秋每每谈起邢越时恨不得食其血肉的模样,不由得也叹口气:“你当时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应该和他……”
没等苏落白说完,邢越却顷刻间冷笑着打断道:“没什么难言之隐,我就是欺骗他、背叛他、杀害无数亲传弟子、带着万魔宗前往朝阳剑宗,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做的,他恨我是对的!毕竟……我破坏的可全都是放在他心尖尖的宝贝一般的存在啊。我这种早已断情绝欲活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不配得到他的原谅!”
说着说着,邢越却兀自笑了起来,紧接着又用最开始那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我是不配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师尊一生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拥有一颗我想拥有却一直求而不得的剑胆琴心。你知道么?我也想像他那样畅快的活在太阳之下。”
邢越闭上眼,伸出手向空荡荡的大殿抓去,似乎要紧紧地抓住什么似的,可是少顷,他却像是被什么灼烧般,又猛然抽回了手。
而他的笑声却没有停止,声音凄厉的就像是夜枭般,嘶哑凌厉而又让人感到惊惧。
此时的邢越就像是一个疯子无异。
苏落白皱了皱眉,刚想要说话,却又被邢越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