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过了几天,陆丞的情况开始逐渐稳定,病房中的各项监测仪器也陆续被挪了出去,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起来。
和陆丞之前设想得不同,他身体的恢复情况其实意外得不错,除了腿上的骨折还需要卧床修养一段时间之外,上半身唯一算得上严重的只有横贯脸颊的这条疤。
靠自己恢复的话再好也会留下一条浅色的印记,如果想恢复如初,就需要借住医美的帮助。
这点陆丞反倒不是太关心,都说伤疤是男人的徽章,只不过他这个徽章印得有点儿过于明显了一些。
自从他醒了以后,孟子虞就成了病房里的第二个长住客,偶尔回去拿个换洗的衣服或者喂喂猫,陆丞都会逮着来替班的陆博源旁敲侧击问上好半天。
陆总辛苦啊,陆总来得路上看到我媳妇没有啊?
没有啊?那我媳妇呢?
我那么好大一个漂亮媳妇呢?
可怜陆总百忙之中抽空兼职个陪护,还要被亲弟那个破锣一样的嗓子堵得无话可说。
“……孟先生晚上就过来了。”陆博源一向冷峻简傲的神情几乎快要维持不下去,只能走到洗手间里去洗热毛巾。
他将那双平时只拿过签字笔而且分分钟几个亿的手泡在热水里,过了会儿又和毛巾一起捞了出来,湿哒哒的水沿着毛巾边缘泡进了他的衬衣袖口,陆博源也没在意,出来后直接将没拧干的热毛巾糊在了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五岁的亲弟弟脸上。
陆丞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他扒下脸上的湿毛巾,扔在旁边的桌子上,“陆总听过一种刑罚吗?”
陆博源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着往常的习惯教训了一句,“有话直说,在外面工作了两年怎么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
陆丞眺了他一眼,徐徐说到,“这种刑罚叫做雨浇梅花,就是将犯人固定在刑床上,然后用沾湿黄表纸,一层一层糊在脸上,堵住口鼻,让人一点一点窒息而死。”
陆博源看看桌上湿塌塌的毛巾,表情微妙地一滞,“这东西不就是要湿着擦吗?”
陆丞也没脾气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在某些常识方面就是个黑洞,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能有退步的空间!
陆丞靠在床头,抻着胳膊够到了抽纸盒里的纸巾,总算把脸擦干了,“行行好吧陆总,收了你这神通吧。”
“那好,我正好和你说个正事。”陆博源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袖口向上卷起露出了手腕上DGM极光系列腕表,上身的黑白色条纹衬衣裁剪合宜,将腰背凸显得格外笔直挺拔。
陆丞看着他,不由得想上天果然都是公平的,你看这个男人,明明都打扮得这么骚包了,可就是找不到对象。
陆博源不知道陆丞的腹诽,继续说道,“昨天我已经说服了父亲和母亲,他们允许你和孟先生继续维持目前这种非正常关系,但前提是你要回到陆氏工作。”
陆博源即便坐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对于自己这个亲弟弟的想法也无法准确估测,如果陆丞足够聪明,就能预见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打开了一个更好的局面,从他接手陆家的部分公司开始,其实也就意味着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简单地抽身离开。
他抬起头,却发现陆丞在笑。
这个与他长相气质如出一辙的青年,听到这番话只是不所无谓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回到陆氏的。”
陆博源凝视着陆丞的双眼。
陆丞也大方地回视他。
深邃的双眼微微弯下,带着笑,也藏下了暗涌的野心。
我不回陆氏,又怎么能拥有真正的话语权。
陆博源也不知没有没意识到陆丞真正表露出的意图,或者这正是他所喜闻乐见的。
这么干坐了会儿,陆丞又自己伸手将旁边的水杯够了过来。
里面空空如也。
他拿着水杯看向陆博源。
陆博源,“?”
陆丞晃晃杯子,“大哥行行好来点水吧,我快渴死了!”
陆博源拿过杯子走到饮水机旁,善解人意地接了一满杯的开水回来。
陆丞绝望地看着天花板:我媳妇呢?我那么大一个温柔体贴如花似玉的媳妇呢??
过了会儿,孟子虞没来,林洋抱着一大盆富贵竹进来了。
陆博源正好有点儿事情要和助理交代,于是打了个招呼就把陆丞交给了探病来的林洋。
于是,林洋就抱着他那盆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富贵竹来到了陆丞面前。陆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