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斯德哥尔摩(3)(1 / 2)
事情走向了C始料未及的方向。
他把这只羔羊单独带出来,无论照顾他、或杀死他,在羔羊的生命还未终结时,蔺怀生都成为了C身上无法撇责的存在。
C甚至在极短暂的时间内思考过,接下来要对蔺怀生怎么做。
但羔羊不需要他想,他善心善意地拯救了这个男人负累的大脑。在情绪经历大起大伏之后,蔺怀生脑海里的那根绷着的弦断了,他一下子发起了烧。
蔺怀生留在了这间屋子里。躺在并不怎么柔软的床上,他烧得晕乎乎的时候想,原来这真的是C先生的房间。于是,这害过他的桌椅床腿,陡然都变得可爱。看不见,蔺怀生就伸手,摸摸枕头,摸摸被角。
没那么乖的手指一下被男人捉住,他声音听起来并不怎么温柔。
“干什么。”
有他的声音,忽然整床整被子都注入了这个男人的气息。烧着的烟叶与流过的血,那些从前蔺怀生从不喜欢的味道,现在忽然给了青年满腔的痴迷与安心。
尽管看不见,蔺怀生也还是寻声去找人,笨拙地追,眼睛因为发烧红通通的,像干涸后的土地。C就难免想到这只羔羊那么爱哭的样子,也许正是因为他先前流了那么多眼泪,才折腾得人发烧。更或许,他本身就是哭瞎的。
青年像好玩一样,也牵着绑匪手不放。C很容易挣开这孩子的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但他的手指却落在对方眼睛,难道这就是他更重要的事吗?C开始觉得迷乱,可他没有停手。
瞎了的羔羊有一种任他予取予求的极度依恋,又弱势,毫无依仗,这是真实、平凡的现实社会中不可能出现的关系。但就在这场绑架,这间屋子,他们两个人完成了对彼此身份认知的确认。
于是,这个孩子有了种很神奇的能力。现在C越来越能够感受到。他开始违背他的原则,那么一定露出很多丑态。这与C一贯的意志相悖,让男人觉得不应该再这样下去。
可蔺怀生的狡猾在于,他看不见。他看不见C能够多疯狂多放纵,于是C就得到了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