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1 / 2)
三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可这三日,足够让程息弧令算计好所有行动。
“这个给你。”弧令扔过来一把剑,程息反手接住,拔开细看,剑身剔透明亮,剑鞘由蛇皮包裹,摸上去微凉,看上去不像是新剑。
“给我的?”程息挑眉。
“我看你不习惯用鞭子,想来是为了方便才带在身上的。今晚乔装成我的守卫,随我去太守府赴宴。”
“那我也去帮忙?”常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顺势搭腔。
“你去捣什么乱。今晚都尉也会去赴宴,府内大半守卫都会跟去,到时候这里出了岔子怎么办?”
“就你一人,你出了岔子怎么办?”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程息笑着调侃。
常黎知道自己江湖经验不比他们多,如此说来还真是有些班门弄斧。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些无措:“那……那我就留在这儿吧。你们去太守府,定要小心谨慎。”
“知道了,常婆婆。”程息已不会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嘴都要咧到耳根后了。
常黎第一次见她如此开怀,险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他递上两条红绳,说道:“你们今晚赴宴,一定要记得把这系在手上。”
“这是什么?”
“嗯……我出来,我娘和我姐各给了我的一条,说是保平安的,你们一定要系上!别忘了!”
程息实在不信这个,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她过惯了,若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她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用。”
“拿着吧。”弧令开口,接过那两条红绳,将一条塞进程息的手里,“多谢常公子。”
程息虽不信这个,但既然拿着了还是将它带了起来。傍晚换了一身月氏的戎装乔装打扮进了太守府。她一直跟在弧令身侧,侧目看去,发现他并未带上那红绳,忙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问道:“那个红绳呢?你怎么不带?”
“没必要。”弧令一低头,“你倒是听话。”
“我不信这个,可常黎一直盯着我,直到我带上了才让我走。”
弧令斜眼:“原来是听他的话?”
程息纳闷:不是你接过来的吗?!怎么又算到了我的头上!
“你的呢?”
弧令:“没带。”
程息:“……那我的给你。”说罢就要拆下手上的绳子,弧令看了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无奈从衣缝里掏出那根细细的红绳,“在这里。”
“那带上咯。”程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弧令:“……不方便。”
“那我帮你。”无论如何程息就是要他把这绳子带上,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傻呀!
弧令低头只看见程息毛茸茸的脑袋,正认真地替自己系着红绳,心里忽然有些开心。
“哟,兰须大人。”太守看见弧令立在外头,连忙迎上了去,“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程息赶忙收手立到一边,深深地低着头,生怕太守看出什么异样。
好在这个太守眼里只有兰须弧令,满面春风地将他迎进府内,嘘寒又问暖:“公子可习惯丰城的膳食?可住的惯在下安排的驿站?公子这几日,是否操劳过度?”
程息在一旁静静听着,才知道弧令一人先行前往丰城,太守是不知的,可能,连月氏的单于也不知。
二人落座,程息坐在弧令的后侧。大堂的第一处位子,视野极佳。她环顾四周,左处是月氏商队的人,右处则全是丰城的官员,为首的都尉瞿义扬,监御史方廉端坐堂上,剩下的官员或谈笑风生,或举杯畅饮。弧令桌前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向他敬酒致辞,无非是些恭维的话,酒过三巡,程息都有点听腻了。
“饿吗?”弧令微微后仰,问道。
“不饿,奉承都听饱了。”
“喝点。”弧令递上来一杯酒,程息熟悉那个味道。她出手狠狠地拧了弧令一下,疼得弧令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你做什么那么狠心?”
“又想诓我喝玉泉酒。”
“太守已经醉了,可以开始了。”弧令将酒杯递到程息面前,得意的笑连面具也掩盖不了,“喝吧。”
程息拿过酒杯,忿忿地瞧了他一眼,一口下肚。
太守后院的侍卫们并不尽心,前堂宾主尽欢,后堂更是热闹。侍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划拳喝酒吃肉,一会儿讨论哪家的酒好吃,一会儿讨论哪家的暗/娼/馆更加风流快活,言语粗鄙不堪,连程息都听不下去了。
太守因醉酒,有些支撑不住,遣了亲信去厨房拿醒酒汤。程息瞄准时机,快步跟上。
亲信看这些侍卫擅离职守,也不惊讶,只走过去随口说了句:“你们别被外人瞧见,丢人现眼。”
“哪能呀。这太守府谁愿意来啊,这前堂都难得有人来一回,何况这后面。梁兄您就别担心了。”
梁齐也不说什么,看了两把赌局就往厨房走去,程息一路相随,趁着四下没人,一步跨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