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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做掌柜的答道:“京城里有名、手艺好的师傅都被别家牢牢聘用了。且他们有东家的设计图纸,一跟就是多年,做生意讲个信用,除非闹开了,不然轻易不换东家的。”虞姝倒也理解,核心品牌产品是竞争所在,设计图纸当然只交给信得过的人。京城是富贵云集之地,官宦女眷多,对首饰需求也大,街上不知道开了多少宝玉斋奇珍楼了,竞争激烈,手艺好的师傅自然也被占用完了。只是如此一来,她家岂不是迟迟拿不出东西卖?她不想去别家进一些平常货来卖的,她要打造自己的品牌。
一个伙计见小姐低头沉吟,眉间微蹙,便忍不住道:“京城难找,不如到别的地方聘来。”
“哦?”虞姝视线转向他,眼神鼓励:“你知道哪里有好的师傅?”
在小姐注视下,伙计面庞微红,“只是不知道小姐要找的是做哪类手艺的师傅?”
“最好是擅长做玉饰的,”虞姝道,沉吟着又加一句:“做好金银也能做。嗯......有的话,多请几位师傅也可以。”
那伙计便道:“小的是京城郊外清平县下陈村人,村里有位老先生擅长玉石雕刻,做出来的都栩栩如生,村里人都喜欢找他做些小物件。不过,老先生腿脚不太灵便,旁的亲人也都遭了难,只余一个六七岁的孙女儿,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来呢......”说到后面,伙计又有些忐忑,万一人请不来,岂不是让小姐白高兴一场。唉,他真不该多嘴。
抬头却见小姐微微一笑:“感谢你告知,稍后我会派人去探探。”伙计已被小姐如三月桃花一般的娇美笑容看呆,哪里还说的话来,涨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去。
此时,听得外面一阵吵嚷。
虞姝一皱眉,起先以为只是街坊吵嘴,后来竟然听到了青桃的声音。她这才想起,方才来时她看见街边梨子,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到了铺子之后青桃便去买了。竟没发现她去了这般久还未回来。
金歌已经到门口查看了,回来禀道:“青桃被一名妇人拉住,吵起来了。”
虞姝惊讶的挑了挑眉。青桃较年轻时已经稳重许多,怎么会跟人吵起来呢?
她到了门边往外一看,便明白了——那个拉着青桃、一脸刻薄的妇人,似乎是嫁作人妇的徐若瑶?她上辈子身体的异母妹妹。
青桃当时作为徐若姝的丫鬟,也屡屡被这个二小姐刁难,确实是不对付的。只是没想到会当街吵起来。
“你个贱婢!现在穿得这样光鲜,可是当初偷了我家银子了!”徐若瑶看着青桃这个以前的家奴如今衣着新鲜,头面整齐,一副殷实人家的模样,不禁恨得牙痒痒。
而她此时粗衣荆钗,面容憔悴,好似这几年都饱受生活磋磨,竟苍老了许多,连青桃都比不上,只有面上的尖酸刻薄才依稀可见当年风采。
“这位夫人休要胡搅蛮缠!”青桃对她没有好脸,奈何被她牢牢攒住,脱身不得,脸上也露出怒容来,“谁偷你家银子了?你家在何处我都不知,你不要青天白日之下血口喷人!”
徐若瑶却是不依不挠,甚至撒起泼来,扭脸朝围观的行人大声嚷道:“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个贱婢以前是我家的家奴,后来不知道跟那个野男人奔逃了!还卷走了我家的钱财,害的我家落魄下去,如今她倒是光鲜亮丽、大摇大摆地回京城了!”
店门口的虞姝听得一阵无语:“......”
她万没想到当年那个心高气傲的二小姐,会变成这样不要脸皮的当街泼妇。她那个弟弟徐耀文不是说青桃被发卖了吗?被传奔逃的是徐若姝吧。她倒好,一张口两个事情杂糅,便把青桃这样当街羞辱。
眼看旁人被吸引过来,指指点点,青桃面色涨红,又怒不可遏:“你胡说!”她是从小干惯伙计的,力气大,然而奋力也挣不开徐若瑶,推搡之间刚为虞小姐买的梨子都滚落一地。
徐若瑶使尽了全身的劲儿拖住她,扑倒在地也不顾,看见滚落的梨子个头极大,汁水饱满,竟是要二两银子一斤的上好贡梨。再想想自己的女儿生病发烧,想吃个五文钱一个的蔫梨子都吃不上,心下更是认定这个贱婢被富贵人家买去了,有利可图。
更是发狠拖住,口中尖声叫道:“你个偷鸡摸狗的贱婢!今日不把我家的银子还回来,你别想走!”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