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套近乎流言再起(1 / 2)
顾绵绵见张家如此不要脸,让薛华善把张家送来的东西都送到当铺贱卖,得来的钱分发给了城外的乞丐,说是张大人即将告老,临行请大家吃酒。
这可把张大人气坏了,他把顾季昌叫来,准备把他臭骂一顿。
谁知顾季昌这回不忍了,当场把手里的刀一扔,“好叫张大人知道,卑职虽然只是个衙役,却也不是个软骨头。卑职要真是指望卖女儿,当初早就答应府城同知家的求亲。同知大人和卑职年纪相当,已经是五品了!这狗屁班头我不做了,明日我就带着女儿进京城,把女儿送给那些皇亲国戚,从此就吃喝不愁了。”
头一次有人嘲笑张大人年近五十只是个七品,他气得差点昏厥过去,用手指着顾季昌,“你,你,匹夫安敢!”
第二天,顾季昌就不来衙门了。
张大人本来想让人拘捕顾季昌,被许师爷拦住了,“大人,大人,万万不能,卫家小子看着呢,要是被京城知道了,可不好收场。反正礼送过了,到时候直接去接人。”
既然已经闹崩,顾绵绵让薛华善继续到外面放流言,什么张大人强抢民女,张大人年纪大了不知检点。但张大人似乎铁了心,丝毫不肯放弃。
顾家人感觉到了一阵阵绝望,真要是张大人来硬的,顾家根本就没法反抗。
吴远也跟着操心起来,既然是他的病人,他得负责到底啊。
药童悄悄问,“少爷,您真看着顾姑娘去给张大人做妾啊?”
吴远没说话。
药童又问,“少爷,您是怎么想的啊?要是,要是您有什么想法,凭咱们家,也不用怕那姓张的。”
吴家在青城县能屹立不倒,是因为吴远的祖父曾经做过太医,在外头还有些人脉,历任县太爷多少给吴家一些面子。
吴远想到顾绵绵看到他送去的吃食强迫自己扭开脸的小模样,心跳忽然快了一下。
但提亲的事儿不可取,一来爹娘不会轻易答应,二来,也过于突兀。
第二天,吴远去顾家看诊。
他告诉阮氏,姑娘因为身子差,又连日气闷,出了水痘!
阮氏吓坏了,她自己没出过水痘,也不敢近身照顾,急的团团转。
顾绵绵呆呆地看着吴远,“小吴大夫,您如何这样说?”
吴远看着窗帘上的绣花,“姑娘,我打听过了,张大人并没出过水痘,这个时候,他定然不敢来硬的。出水痘是大事,总能再拖一拖,说不得这中间就出了什么变故。”
薛华善看着吴远,他隐隐察觉到了吴远对妹妹那一丝的好感。
这个节骨眼上,薛华善不想节外生枝,小吴大夫至少对顾家没有恶意,还愿意帮着遮掩。
吴远抬起头,对薛华善道,“薛公子,在下先回去了,姑娘这里就交给您照看,没出过水痘的,万不能近身。”
吴远回去后就把自己隔离开,他这样煞有其事,那些怀疑的人顿时都偃旗息鼓。
卫景明知道火候到了,顾季昌不来衙门,他主动去顾家拜访。
到了顾家大门口,卫景明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几下。这几天他每天白天打听消息,晚上就来顾家墙外蹲守。趁大家都睡着后,他悄悄飘到西厢房房顶,静静坐在上面,听着顾绵绵均匀的呼吸声。
有时候听着听着,他就忍不住掉眼泪。他已经十多年没见到活着的顾绵绵了,她是他的命。
他强自镇定,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很有礼貌地上去敲门。
来开门的是顾岩岭,他好奇地看着卫景明,“大哥哥,你是谁啊?”
这个大哥哥真好看。
卫景明从怀里掏出一只微小的机扩鸟,“你是岩岭吧,我是你爹的下属,这个小鸟给你玩。”说完,他把小鸟肚子底下的机扩扭动了两圈,小鸟扑腾扑腾飞了起来。
顾岩岭高兴地去追小鸟。
顾季昌听见动静,出来查看。
卫景明先行礼,“顾叔好。”
顾季昌点了点头,“卫小哥儿好,你怎么了来了?”
卫景明端起笑容,“顾叔,您好几天没去衙门,晚辈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
顾季昌这会子实在没有精力和卫景明说闲话,“卫小哥儿,多谢你来看我,我家里事情多,回头再叙吧。”
卫景明假装没听懂他在赶人,“顾叔,我知道您的难处,晚辈不才,愿为顾叔分忧。”
顾季昌勉强笑了笑,“多谢卫小哥儿,我无事,等我得闲了,再请你来我家里玩。”
卫景明不进反退,凑到顾季昌面前低声道,“顾叔可还是在为一品诰命流言的事情着急?”
顾季昌抬眼看了他一眼,“多谢卫小哥儿关心,这是某的家事。”
正常人听到这话就该知难而退了,但卫景明是谁,他的脸不光长得好看,脸皮更厚,闻言立刻红了眼眶,差点挤出两滴眼泪,“顾叔这话就见外了,晚辈无父无母,平日里您对晚辈多有关照,如今您遇到难处,晚辈岂能袖手旁观。”
顾季昌最见不得人家掉眼泪,顿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于生硬,赶紧安慰道,“小哥儿想多了,兹事体大,不是小哥儿能做主的。”
卫景明立刻把眼泪憋了回去,挤出个笑容,“顾叔,我真的有办法,您相信我。”
顾季昌半信半疑,这小子平日里聪明的紧,难道真的有好办法?
“到屋里说。”
卫景明跟着进了顾季昌正房,阮氏上了茶水,卫景明行礼致谢,“多谢婶子。”
等阮氏一走,卫景明坐了下来,“顾叔,许师爷可是拿薛班头之子的差事为难过您?”顾季昌不说话,许师爷虽然有威胁之意,但现在问题已经不是薛华善的差事了,而是张大人要用□□小哥儿,我意欲辞去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