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018章(2 / 2)
陆漪也看着他,一时间,二人相对无言起来。大概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然而银欢似乎觉得这个游戏挺好玩,他接过身旁姑娘递过来的美酒饮了口,耐心充足。
后来便还是陆漪先开了口:“你找我有事?”
她不喜欢他身上这股捉摸不定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安。
银欢品着酒,不徐不疾地开了口:“就想让你来陪我玩玩。”
陆漪微微拧了下眉:“你到底想做什么?”
银欢笑了笑,道:“玩猫逗耗子的游戏。”
这倒确实符合他的作风,如果他真是重生的,也能理解他为何不直截了当地在杨寻瑾那里揭穿她。
银欢见她转身欲走,便忽然道:“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陆漪回头道:“就这样说。”
“过来。”银欢显然不喜欢她的磨蹭。
陆漪没法,便不得不过去,未想他倏地靠近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到自己的臂膀间单手搂住。
陆漪使劲欲挣脱,却一时挣脱不开,便怒问:“你做什么?”
银欢抬起另一只手中的酒杯饮了口酒,邪里邪气地笑道:“今日那一抱,似乎有点令我念念不忘,便想再抱抱。”
“去你的!”陆漪抬腿要去顶他的要害,又被他给放开了,她立即离远了些,脸上怒火未消,“我不是你玩的这些烟花女子,也已不再是你的妻子,你少三番两次地碰我。”
言罢,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下意识看向银欢的反应。
银欢朝后面窗边倚去,看着她调笑道:“你吃醋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异色,似乎觉得她所说的话并没什么不妥,让她瞬间确定他真是重生的,而且知道她也是。
这个结论,让她变了脸色:“你……”
银欢挑眉不语。
陆漪再看了他半晌,便道:“恕不奉陪!”随即转身就走。
银欢敛色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打开门离开雅间后,忽而问身旁姑娘:“你觉得她和我是何关系?”
女子怔了下,道:“曾是夫妻。”
银欢闻言托着下巴细细地思索起来,脑中想的是陆漪刚才的那句:已不再是你的妻子。
以及白日那句:这一次,我绝不会。
随即他又想起自陆漪出现开始,他似乎变得有些奇怪,或是产生莫须有的直觉,或是生起莫名其妙的情绪。
思来思去,他思不出什么名堂,却是觉得事情有趣起来。
尤其是这个陆漪,让他生起越来越大的兴趣,以至于在回许府的路上,他总是会想起她,亦不由猜测起她身上究竟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而且还似乎与他有关?
缓缓踏入许府,正是他又在琢磨陆漪的那两句话时,一道沉冷的声音忽然从他对面响起:“你总算知道回来?”
他抬眸看去,见到的便是他师兄莫南。
当下的莫南,一身冷硬的劲装,腰上别着把大刀,令本就面无表情的他更显出一份让人不敢直视的肃杀感。
银欢过去问道:“师兄这是又要出去?”
莫南未答,只瞧着他反问:“又去了青楼?”
银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哪里?若去了青楼,我能这么早回来?我不过是在阿寻那里玩了会。”
莫南冷哼:“以为我闻不到你身上的脂粉味?”
银欢便低头朝身上闻了闻,嘀咕道:“怎么可能?我从不许服侍我的人弄得浑身香气来熏我。”
话罢,他抬眸再看向莫南,见其脸色越显冷漠。
他摸了下鼻子,讪讪地笑了下。
莫南冷声道:“今晚我有急事,懒得与你周璇。”言罢他便越过银欢大步离去,作为青玉搁统领,自然不会清闲。
随着其擦肩而过,银欢想到什么,便转身唤住对方:“师兄!”
莫南不耐回头:“有话快说。”
银欢想着陆漪的话,问道:“我可失去过什么记忆?”他是师兄带大的,师兄自然比他还了解自己的事情。
莫南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道:“不,你是脑子坏了。”
“……”
此时此刻,在离许府路程不算远的国师府,陆漪正垂着头踏入。因着银欢的事情给她冲击不小,她便又忘记在夜市进食,直到腹中传来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已是饥肠辘辘,颇为难受。
只是这几乎半夜,怕是在府中也找不到吃的,她便打算去歇息。
一路上,她免不得又琢磨起银欢。
她摸不透他究竟想干什么,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她最害怕他破坏她与杨寻瑾的感情发展。
路过归惜苑,她微微叹息了声,目光下意识越过院墙,朝杨寻瑾的房间那边看了眼,未想却见那里似有亮光。
她心中思绪被拉回,由惊讶取代。
她立即快步过去进入归惜苑,见到杨寻瑾的房间是真的亮着灯,便心觉不解,他不是早就睡了?
她朝周围看了看,见张陆不在,便朝房门口靠去。
稍作犹豫后,她抬手覆在门上。
许是因为白日与银欢的事情心虚,也许是因为如今的她终归做不到与前世一样大胆,她顿了好一会,才终是敲了敲门。
久久的未有回应令她面露疑惑,莫不是他点着灯睡觉?
可是以他的武功,该是极为警觉才是。
她不由心觉担心,立即又在门上敲了敲,并唤了声:“公子?”
她下意识贴着门细听里面的动静,就在她几乎忍不住要推门而入时,里头终于传出他清冷的声音:“何事?”
她松了口气,便试着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她想解释与银欢的事情,不管他是否在乎。
里头又是一阵静默,她耐心等待着,直到她以为他或许没听到,想再问一遍时,他终于又道了声:“进来。”
她不由惊喜,便推开房门。
她转眸看向里间,未见床边有他的身影。
意识到有道极具穿透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循着感觉看去,便见到他正倚在窗边意味不明地瞧着她。
当下的他着装整齐,单手把玩着手中长箫,并不像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