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1 / 2)
方才还叽叽喳喳的凌霄殿,诡异的安静下来,无数人翘首以盼的万灵榜第一第二终于到了,不得?不抬眼去看。
“抱歉,让大家久等。”一身月白的青年微微笑了?笑,神态洒脱随意,浑身气息内敛,内外如一浑然一体,另一个青年并不见说话,单单只是站在那里,甚至感觉不到什么灵力流动,仿佛是凌霄殿上的一缕风,让人捉摸不透。
“见过老师,大师兄,吕师兄——”
熟人不少,也有些意外,例如抱臂而立的罗将。
万俟黎愣神的表情终于如雪初霁,怔然片刻,微微点头,眼中微有异色:“你们俩的境界突破到了造化镜中期?”
闭关三年,一心突破造化镜,虽然早有预料这两个小子不会太差,但连跨一个大阶后再度突破,气势丝毫没有滞涩之感,确实少见。
沈长越跟殿内但凡认识的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目光在曾经认识的许多人身上微顿,例如宁灵例如沈凌霄,却也只是一瞬罢了?,很快恢复:“是啊,大家都突破到了造化镜,我们若还是止步不前,岂不是丢了?您的脸吗?”
似是看出万俟黎从方才开始不太好看的面色,难得换了个语气逗他高兴,万俟黎瞪了他一眼,神色舒缓:“臭小子,还不过来?”
语气虽是如此,却还是暗含炫耀,这可不是在给他在庄均弱水面前长脸吗?
身侧几位长老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假装根本没被虐到,其实一个个心里恨的不行。
管他那么多了?,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名?字一样又如何,保不准是他万俟卨过来专门气他的,这可是他的得?意门生。
这般互相打了?个招呼,殿前巨大的石座上一个苍老的身影便缓缓浮现,灵力如水纹荡开,石座周围空间扭曲,一只枯瘦的手骤然握紧石座扶手的玄武,再看人影已落定。
万俟黎弱水庄均迅速起身道:“老师——”
轩辕罹沈长越也微微低头跟在刑昊身后喊了?一句师祖。
“看来,九瓣金莲台对你们的修炼确实大有裨益。”摩诃老祖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青年们,手中微微一抬,一股灵力便生生将数人抬起身。
声音温和,带着些许赞赏。
所有人都重新落座,雷鸿最沉不住气,当下率先开口道:“老师,今年的太古赛怎么提前了?三?个月?罗武闭关到了关键时期,恐怕无法出关,所以这一次弟子准备派罗将顶上去。”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应该是突破造化镜中期。”摩诃老祖眉眼间露出一丝了?然之色,却也知道突破的机遇千载难逢,越过造化镜这一道天堑以后每一关都极为不易,不能强行打断,当下不由在心中叹息。
又?要损失一大战力。
摩诃老祖摩挲着石椅扶手,声音微沉:“或许,你们不太清楚太古赛,但是你们或许听说过一个名字——灵塔。”
沈长越微微一愣,灵塔,他第一反应竟然是天下第一美人澹台明月的所在地。
倒是轩辕罹眼底闪过莫名的幽光,脑海里涅槃过后的传承记忆里快速搜寻到灵塔,目光似乎穿过数万里山海抵挡大陆的另一端。
建立在大陆中心的巍峨白塔,高约千丈直入云霄,塔下是猩红的土地,似是被热血浇灌而成,赤色的土地间隐隐有着无数苍白巨大的龙骨,而在龙骨之上建立着这世上最古老强大的灵塔。
青年的目光一层一层搜寻过去,终于在九十九层高楼顶端停下,流云穿过洁白的高塔,最高处盘膝跪坐着一个窈窕的女子,面前横亘着一个巨大的占卜玉球,汇集着整个大陆的最纯净的灵力。
女子一身洁白纱裙,白纱覆面,光洁的额头微微覆汗,终于在某一刻猝然睁开眼,明眸皓齿灵光乍现:“谁?”
那道微薄的灵魂之力溃败,悄然消弭在天际。
灵塔内,无数身穿白袍的老者鱼贯而入,急促问道:“澹台,出什么事了??”
女子背后一片冷汗,她看着面前的玉珠破碎,露出里面的一缕血色,只觉齿冷,手脚不自觉的发抖:“刚才,祂来了——”
“祂的灵魂之力,跨越万海而来。”
此话一出,无数人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凌霄殿里,轩辕罹缓缓回神,在座没有一人注意到他,无人发现他刚刚经历过怎样的惊心动魄,只有沈长越悄然靠近他些许。
这三?年来他已经到了成年的最后一步,化做深渊魔龙有接近返虚镜实力,只差最后一步——化龙。
他预感到这个契机不会远了?。
——
看下面那群弟子一知半解的模样,摩诃老祖心里也有些恍然,这些象牙塔里长大的孩子,果然不清楚这些秘辛,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腥风血雨已经近在咫尺。
“数万年数位人族圣者围攻这世间最后一条纯血的深渊魔龙母龙,将之斩杀在旷阳山脉,母龙的血浸满整片山脉,于是那片山脉又?被叫做斩龙山。”
“而当时最后一位圣者预感到深渊魔龙一族并未灭绝,龙族最后留下了?一枚龙蛋,这枚龙蛋会流落大陆,繁衍生息,而后再次出现一位带领魔族反攻的魔帝。”
“为了杜绝这个预言,数位人族大能纠结了?整个大陆实力最为强劲的强者在斩龙山脉建立了?灵塔,世世代代镇守龙骨,动用一切手段去诛杀那个未来的那个——祂。”
不知是男是女,不知是生是死,只知道祂会在某一刻卷土重来,带领着魔族再次踏平人族的每一次土地,这是让无数人心头震颤的诅咒,只是数万年过去,当所有人都觉得?这可能只是一句戏言时,他竟再度成真。
摩诃老祖看着阶下神色震动的青年们,漫长的人生阅历让他对于生死已无所谓,可看着着这些在他看来还是少年的孩子们,也不由心生苦涩。“我很不幸的告诉你们,祂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