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揽过(1 / 2)
与段谨约定两日之后的未时就在曾依斐的期盼中如期而至。
曾依斐仔细收拾了一番,又不好意思太过张扬,再三确认过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不妥这才出了门。
天冷路滑,曾依斐顶着北风而行,脚下的雪被踩的咯吱作响。
从出了府门开始,她便总隐约觉着身后有人相随,不好贸然回头,只放慢脚步来回试探着。
来到街上,人头攒动,因马上就要到上元节,所以街头街尾都熙熙攘攘,摊位上五颜六色的花灯挂得满满登登,任人挑选。
曾依斐忽然在一处摊位上停下脚步,随手拿起一只灯笼在手中端详,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匆忙隐入人群,似乎是没有料到曾依斐会骤然停下脚步,因此她的隐藏显得有些刻意生硬。
曾依斐继续若无其事的在街上转着,那人也不紧不慢的在身后跟着。
最后曾依斐抓住机会趁那人放松警惕,匆匆穿过人群拐进摊位的空隙后躲藏了起来。
那人而后无论再怎么寻也寻不到曾依斐的身影,四处张望毫无收获。
此人面露难色,急得直跺脚,懊悔自己方才的松懈,让曾依斐消失不见。
曾依斐就躲在卖字画的摊位后,高高挂起的层层字画成了她最好的保护伞,透过字画间的缝隙,曾依斐将那人看的一清二楚,是高玥儿身边的婢女丁香,尽管为了跟踪而刻意换了一身行头,她也一眼便认出。
不用猜也知道,高玥儿是受了董明蕙的意,要除掉自己。
曾依斐冷笑,这无脑的高玥儿前世便是个棒槌,被人当了踏脚石害死一次还不够,这次又来。
顾念时辰不早,生怕段谨等的久了,摆脱了丁香曾依斐则从小路绕到先前与段谨约定的茶楼去。
再三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这才进了茶楼。
没成想刚上二楼,就碰到段辞。
“依斐,”段辞从一雅间中出来,见了曾依斐意外又惊喜,“你怎么在这?”
“依斐见过二皇子,”见四下无人,曾依斐低声问安又言,“与人相约至此,没想到您也在。”
曾依斐的目光坦然,仿佛二人从前从未有过什么特殊的交集,谁能想到他们之前险些成了夫妻。
这样的生疏客套,每每见了都让他心酸不已。
“这样冷的天你还出门,小心着凉。”段辞每每见了她,只想多寻些由头与她说上几句话,哪怕多看她一眼也好。
“多谢二皇子关怀,依斐谨记在心。”
“依斐,我一直想要跟你好好谈谈,你可愿意?”段辞贼心不死,一边暗自谋策江山一边又想重得美人。
“二皇子想要跟依斐说什么?”
他想要说的话曾依斐不听也知道,面上对他几分敬重,暗自十分瞧不起这样的男人。为了权利以女人为桥梁通往高处却又处处算计,若是与他已经有了婚约的女子知了实情会作何感想。
“依斐……”
“依斐,等你好久了,怎么不进来?”段辞话未说完,段谨从隔壁雅间推门而出,有意无意的将他的话打断。
“三弟,你怎么在这儿?”段辞万万没想到段谨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方才与曾依斐的谈话他方才听了多少。
想到此,段辞眉头皱得有些深邃,颇有些质问与责备的意味。
“这茶楼在京城中首屈一指,多少王孙贵胄寻清觅雅之所,二哥能来,为什么我就不能在此?”段谨脸上挂了几分随意潇洒的笑,倒不似常年征战沙场见惯了生死之人。
这一问,让段辞一时间哑然,没有搭话,再回过神儿来才意识到原来面前这二人也相约在此。
段辞眼神黯然,朝曾依斐问道,“方才你说与人相约,这人便是三弟?”
曾依斐丝毫不加以掩饰,诚然点头。
瞬间千般念头在段辞脑海中盘旋,段谨向来不近女色,更不曾婚配,素来不对女子上心,怎么如今倒约起曾依斐来。
“怎么二哥,你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段谨大步走过来,与曾依斐并排而站。
“是有话说,不过眼下多有不便,”段辞素来不与段谨亲近,此刻他又这般倒人胃口,段辞杀了他的心都有,“依斐,我确实需要与你谈谈,明日午时我会在此等你,你若不来我便一直等。”
段辞恳切的眸子恨不得忘穿曾依斐的瞳孔,希翼得到她肯定的答复。
没成想未等曾依斐开口,段谨便长臂一揽,搂过曾依斐的肩膀,生生的将这娇小的人儿几乎扣进自己怀中。
怀中曾依斐和对面段辞皆是一愣,段辞见他这般举动眼睛甚至已经冒出火来。
“你这是作甚?”段辞上前一步,下意识的脱口问出。
“这样的天气,我怕她着凉。”段谨带了几分挑衅的笑回道。
曾依斐身子僵硬,面上泛红,任凭他这样没规没矩的搂着忘了反抗。
“好了二哥,我们还有事情要谈,就不打扰了。”
段谨说罢,就这样揽着曾依斐的肩绕过段辞进了隔壁。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段辞猛然回头,腮帮子因为牙齿用力咬合而鼓起,方才他分明见曾依斐的眼神中有光,那样的眼神,她在自己面前从未透漏过。与段谨进了门,曾依斐才反应过来挣脱开他的长臂,兀自跑到房间最里,不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