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楔子
慕容壡果然应了她的诺,她若称王,严无为便为相,一切如同她们儿时所约定的那般顺利的进行着,只是在授相印的仪式上,两朝元老公孙矩却跳了出来,“王上,臣有话要说。”
“哦,爱卿有话?”慕容壡坐在高高的王位上,束着王冠,着一身玄服,带着浅笑的脸上丝毫都看不出她此前还只是个不问政事,被贬苦寒之地的秦国公主,因父兄战死,被迫登上王位,以一己之力,抗下整个秦国命运的女人。
今年,才刚刚二十岁。
“准奏。”
公孙矩行一礼,然后转身看着站在百官之首穿着身藏青色的相国服,三千青丝未束玉冠的女人,提声愤然道:“我大秦立世已有百年,此间国难危危,亦未所惧,而今又是因何而沦落,竟得立一女子为相?!传出去岂不受世人所耻笑?且不说这一女子还是罪臣之后,王上此举,恐有不妥,臣恳请王上三思啊!”
百官纷纷点头称是,此前因先王与太子均战死沙场,王室无后,只有一幼女,乃太子妃所生,时年八岁,因母族势力庞大,宗室不敢立其为王,这才迫不得寻回了被贬于黔州的公主壡,立为王。
可这位新君继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封严氏罪臣之女,严无为为相,倏时,百官一片哗然。
“嗯——”慕容壡拖长了声音,笑,叫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严无为。”
“民女在。”严无为作揖道。
“公孙大人说你难堪重任,你以为如何?”慕容壡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为这件事烦心,就那么轻飘飘地问道。
“禀王上,”严无为目光沉着,并无慌乱,不愧是名师之后,她道,“民女有几问想请教公孙大人。”
慕容壡身处高位,远远的看着殿中站着的女人,半刻,她点头允道:“准。”
“公孙大人。”严无为不卑不亢的朝着一旁的公孙矩行了一礼,温婉斯文道,“敢问秦国律法中可有一条写有女子不可为相?”
公孙矩一怔,想起了什么,甩袖不喜道:“并无!”
“那是否有一条写明罪臣之后不可为官?”
“…并无!”
“如此,我若为相,可有不妥?”
“你你你……”公孙矩只觉得这严无为着实诡辩,心中大为火光,故愤而高声道,“强辞夺理!试问天下,哪国有立女子为相的?秦国开此先例甚为不妥!老朽不才,奉秦两朝君王,若是今日不阻拦于你,百年之后,何以颜面见先王?!”
严无为不紧不慢地说道,“君子有所为亦可有所不为:大争之世,天下纷乱,诸侯国大大小小二十余,有才之士千数万,公孙大人今日若是在秦庭之上因门户性别之见而拒之,莫说百年以后,你现下便无颜见人!”
“你你你……满口胡言!”
“臣有话讲——”眼看着朝廷上的气氛越发的尴尬的了起来,慕容壡的堂叔慕容启便上前一步说道。
放眼整个王室,能说得上几句亲近话的人也只有着一位堂叔了,所以慕容壡对他的态度是格外的好,见此不过微微一笑,略为谦卑地说道,“堂叔请讲。”
“嗨。”慕容启礼毕,站起身来对气得发抖的公孙矩客气道,“公孙大人两朝元老,爱秦之心,世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