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这条路并不是她们回去的必须路程，不过她要是不配合，哪儿能让齐斌这么快入套。
“别别别，关初同学，你们在哪儿我马上带人来，记住千万不要报警，我们马上就来。”校长垮了脸，急急忙忙带着好些男老师和保安向关初说得方向冲了过去。
起初齐斌的确没有将关初看在眼里，特别是安芷兰才一个人，只是十几分钟过去了，自己人倒了一片，而安芷兰却好好的站在原地，时不时的将自己这边的小弟拍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齐斌眼看着自己这边的人越来越少，齐斌终于忍不住下场了。
手上拿着一根扎满刺的铁棒向安芷兰冲了过去，一棍子直往安芷兰的后脑扫去。
刚骑着车子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的关初惊慌的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停下车子，摸出手机就丢了过去，狠狠的打在了那根狼牙棒上。
“嘭”的一声，狼牙棒被砸出一个声响，齐斌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带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背后受到了自己人的一棍子，疼得他眼睛都红了，发疯地又冲了上去。
安芷兰可不会用自己的肉体凡胎接招，急忙往一边躲去，狼牙棒顺势就砸了在另一个人脸上，那少年被砸得晕头转向不知道反应，又在混战里被另一个人的棍棒波及，被砸到了地上，瞬间满脸鲜血就涌了出来。
热血上头的少年们没有注意倒地的同伴，手上的棍棒不要钱向安芷兰砸了过去。
有点儿失控了。安芷兰急忙后退捡起地上的手机就跑向关初，往关初的自行车上一跳，关初双腿一蹬闪电般的骑走了。
那些少年拿着棍子在原地楞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安芷兰竟然会临阵脱逃，然后急忙追了上去，时不时被躺在地上哀号的同伴垫了个脚。
“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关初脚踩着踏子踩得飞快，皱着眉头问着安芷兰，两只手握着车把手，关初明显的看到自己左手的尾戒正在快速的填满，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变成了灰色。
“没事儿，多亏了阿初来救我。”安芷兰张扬的将手上的棒球棍一丢，对后面追来的人挥了挥手。
后面的少年原本没力气了，被这么一逗，眼里忽然就燃起了斗志，双腿捣鼓得跟风火轮似的，带起一阵尘土。
“啊啊啊，阿初快点快点，要追上来了。”眼看着一车与后面的人相距不到两米，安芷兰紧张的大叫，使劲儿的扯了扯关初的衣服。
关初：……
关初脚上一蹬，又拉开一段距离。
远远的就看到校长带着一群人向这边跑了过来，胖乎乎的像是滚动的球，那带起的尘土，速度竟然还不慢。
“诶诶，关初同学。”校长也看到了关初，对逃命的关初挥了挥手，一阵风过，骑着自行车的关初带着安芷兰从校长边上掠了过去，然后在这群人的尾巴甩了个头。
跟在关初后面的那些人在看到一群人过来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呼呼喘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好像是校长，后面跟着的是他们学校的老师们。
少年将手上的棍子一甩，急忙向战场跑去。
“校长，情况有点儿严重，您快点去救命啊。”关初慌张的直往一群人后面躲。
校长变了脸色，急急忙忙的向关初过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真没用，这么多人打一个都不行。”齐斌看着满地的残兵败将，脸上难看极了，手上的狼牙棒使劲儿往地上一丢，忍不住一脚踢向了挡路的躺在地上的少年，少年被踢得在地上翻了几个圈，还是一动不动的。
“住手！”校长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吼，后面的保安和老师们瞬间越过了校长，跑到了躺倒一地的少年面前，除了那个齐斌。
他们都看到了齐斌的动作，还有那个被踹了一脚还没有反应的少年，生怕那个少年出了什么事儿。
高大健壮的体育老师急忙跑了过去，不敢翻动少年的身体，艰难的蹲下去测了测少年的呼吸，男人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急忙按在了少年颈侧，他也看到了少年满脸的血，那些血并没有大滩的向外晕染，因为脚下的泥土已经变成了黑色。
高大健壮的男人被吓得往后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其他人急忙也围了上去，“快点儿打120，快点。”
关初沉下了眸子，那个少年的呼吸消失了，在被齐斌踢了一脚踢在心脏之后。
“不会出事吧。”安芷兰皱紧了眉头看着那一堆人，小打小闹没事儿，这要是打死了人那可就严重了。
她记得自己下手很有分寸的，除了疼和昏睡过去，连断手断脚都不会存在，不过对方被自己人踩断了手脚那可不关她的事儿。
“这边有监控没有。”安芷兰自言自语的挠挠脑袋，目光在周围扫视，看到了不远处那根竖立在路边上的路灯，那上面有一个摄像头，只是早就报废了，不然齐斌那群人也不敢约在这里。
这下学校就算是想瞒着也瞒不住了，校长苦着脸拨通了120和110。
警察来的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不出一次警的原因，倒是120来得慢了些。
在警察来之前，学校第一次强令学生不准在学校逗留，不过后山的事儿也以进出口的速度在论坛上流传，甚至还有有图有真相。
原本就是放学时间，自然不可能那么隐蔽的谁都不知道。
邢秀秀几个人也在论坛上看到那消息，原本她们还抱着看戏的心思，结果竟然在那图片里面看到了自己安姐？怎么回事儿，安姐不是被关初接走了吗？几个人面面相觑，急忙向学校赶去。
关初安慰的拍拍安芷兰的肩膀，“没事儿，我听说了，校长在放假的时候将整个学校的摄像头都修理了，这个应该也是好的。”
安芷兰只得点点头，脑袋还有点儿懵逼，不知道怎么就这么严重，竟然死人了。120和110都扯上了。其实这样的混战在十七中已经很小了，毕竟她这边只有一个人，然而惊动了校长和一堆老师，那就不是小事儿了，特别是躺了一地暂时没有行动力的人，最关键的是那个生死不知的人。
安芷兰自己打架是有分寸的，只会让人暂时失去行动力，过一会儿就好了，还检查不出什么来，只是混战中那些人伤到的同伴可不少。
安芷兰从那些人的包围圈里出来不但是因为关初过来了，还有那个满脸血的少年，倒在地上都没爬的起来，她得要早点儿结束，谁知道那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儿，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咬她这么紧，她都逃跑了还跟上来。
关初低头看了看安芷兰不敢下地的左脚，眼里有些懊恼。解决事情的方式那么多，她干什么要选会让安芷兰受伤的这一种。她记得在她的记忆里，安芷兰同样遇到过这样的一次混战，领头的同样是齐斌，那一场也还是死了个人，似乎就是这个少年，不过那时候那个少年不是当场死的，所以安芷兰才在回去的路上碰到那几个混混的时候没有了战斗力被害死。
审讯室里。
安芷兰坐在专属座位上看着前排桌子上的两个警官，一男一女，都面无表情的严肃样子，不过在她的目光里却带着几分厌恶和不屑。
嗯，真是神奇，她竟然能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这么多东西。
“姓名”
“安芷兰”
“性别”
“女”
……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我带着我同学从后山的近路回家，结果被堵了。”安芷兰说得很是平淡。
女警官将手上的笔往桌上一拍，“我劝你老实点儿，给我说清楚，受害者跟你什么关系！”
安芷兰疑惑的抬头看着女人，“您说的受害者是哪一个？死的那个人我不认识，另一个来堵我的，嗯，是我的同学，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学生，你看你们还有学生的样子吗！聚众斗殴，难道你们不知道学生聚众斗殴也是犯罪吗！”
“不好意思警官，我是自卫的一方。”
……
虽然安芷兰表现得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让人讨厌，然而现场的监控录像来看，的确跟她说得那样，是另一方的人带头来堵她的，不过对于安芷兰，那些警察们也没有好感，就凭她那一头炸眼的红毛。
关初因为也是相关人员，同样被拘留了，和安芷兰住在一个房间里，连带着还有齐斌的那一伙其他几个人，除了躺在医院来不了的，其他的都蹲在了这里。
“啊，阿初，我连累你了。”安芷兰洒脱的靠坐在墙边，看着身边同样动作的关初，说起来在局子里，关初的表现也太沉稳了，坐在地上比她还自在，让安芷兰心里的不安都少了很多。
反正那个人又不是她弄死的，就算是聚众斗殴也是那一群人殴打她，难道还不准被人反击不成。
安芷兰和关初在局子里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被校长过来领走了，至于齐斌，非常遗憾的是他已经在五一前满了十八岁，刑法规定年满十八周岁的学生聚众斗殴导致人死亡的，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被校长带了出去，关初两人拒绝了校长的好意，推着自行车沉默的往回走。
“阿初，要是昨天出事的是我……”这是安芷兰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的脏一直紧张的直缩，联网上都不敢闭眼，脑海里一直想着，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跟那个少年一样，一不小心就死在了某场械斗里。
“你害怕了吗？”关初伸出手安慰的揉了揉安芷兰的脑袋，“害怕也没关系，以后我们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好吗？”
安芷兰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关初，“我们的本职工作？”。
关初微笑脸，“当然是学习啊～为了你我还是愿意转校的，你觉得呢？”
安芷兰知道很多人来挖关初都是让她转校的，但是关初一直没同意，这样看来，自己再关初心里重要程度还是挺高的嘛。
“我没有觉得。”安芷兰垂头丧气的往前走，以后就没有这么舒服的日子了，真是过一天少一天。想当初她也是不想让家里人管着才跑到了这老家来，现在要转学，肯定要转到H市里去的，真烦，她才不想跟他们住在一起。
“要是我们走了你家里怎么办。”而且关初还没有经济来源，她自己钱倒是挺多的，如果关初是愿意用的话，她也是挺高兴的。
关初翘起嘴角瞥了眼安芷兰，“我到哪个学校都不用交钱。”
“哟，那你很得意哦。”
“嗯，只有一点点。”
“切，我是不会承认的，除非你能把我教出来。”
“很简单。”
“你不会骗我吧，我可没听说谁读书还简单的。”
“你放心，你只要把自己准备好就够了。”
“真的？”
“该背的该写的，我来考虑。”关初微笑脸，黄冈还是五三随便选。
两人往关初家里走，在门口发现了蹲在门口的邢秀秀几个人，每个人踩着自行车守在关初门口。
她们去学校扑了个空，这才想到过来关初门口等着。
这次的事儿把他们也吓了一跳，毕竟都是在学校混得，对齐斌也很熟悉，她们谁都知道，怎么闹腾都可以，却决不能搞出人命来，这次的事儿，也让她们心里有丝惧怕，在十七中，想做一个不打架的乖宝宝是不可能的，因为总有些人来挑衅你。
安芷兰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邢秀秀几个人，“我想要转学了。”她微垂着目光，不想看到小伙伴们看背叛者一样的目光。
良久，邢秀秀几个人也没有回答。
安芷兰终于抬起了头，结果看到，邢秀秀几个人安安静静的，就盯着自己，目光里带着看好戏的调笑。
荀琳琳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哈哈哈，安姐，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表情，还真是……我得要记一辈子。”
安芷兰瞪了她一眼，在果盘了捡了个苹果砸了过去。
荀琳琳轻松的一闪，脸上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苹果就砸在了下巴，掉在沙发上，荀琳琳用来挡苹果的手被邢秀秀一爪子按住了。
“啊啊，邢秀秀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荀琳琳鼓着脸猛的一个转身压在了邢秀秀身上，双手扒拉邢秀秀的脑袋，“啊啊啊。”
“你是尖叫鸡转世吗，能不能安静点儿。”邢秀秀无奈的扶额，仍由荀琳琳趴在自己身上捣乱，反正自己不理她就一会儿就爬起来了。
“说真的，安姐。你是怎么想的。”邢秀秀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安芷兰和关初身上扫视。
“我叔叔来了，他非要我转校，我想了想也同意了。”安芷兰一脸正色，“经过这次的事儿我想你们也看清了很多东西，所以你们准备怎么办？”能在这个学校严于律己可能性极小，只要她们还在这里，还是有可能会被卷入下一次这样的事儿。
就算是反击，反击过度也会有惩罚的。
几个人一脸正色，连荀琳琳脸上也没有了嬉皮笑脸的轻松，“我知道，不过我应该是不会离开的，你们的话，就看你们自己的吧。”荀琳琳家里条件并不好，就算是转校，也不可能和安芷兰一样转到H市去，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在学习上是没有天赋的。
“我准备去学点儿东西。”荀琳琳正色到，“反正我们也还有一年多才毕业。”
孙婷笑着摸了摸周圆圆的脑袋，“我和圆圆一起去一个普通高中好了，没准儿努力一把还能上个大学。”
几个小伙伴都有自己的选择了，安芷兰才稍微放下了些担心。
不过她脸上的担心被邢秀秀看到了，邢秀秀推了推眼镜，“安姐。最应该担心的是你，我们好歹还学了点儿东西，你恐怕……”这一年多来安芷兰几乎连书都没有摆在桌上过。
“额。”安芷兰被嗝了一下，瞪了一眼这个拆台的小伙伴，“阿初你相信我，我还是很聪明的，只要我愿意学没什么学不好的。”
“是什么给了你这个错觉，安姐。”荀琳琳又不怕死的插嘴了，接收到安芷兰的死亡射线之后，终于捂住了嘴巴。
这一次关于聚众斗殴的事情闹得不小，如果是外界可能还不会引起那样的震动，只是那是校园里，孩子在学校里都那么危险，学校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齐斌被关起来之后，有个妇女来找了安芷兰，对方明明知道她说的话没用，因为她也不是那个最严重的受害者，然而对方还是来了的，女人看起来很苍老，斑白的头发都写满了绝望。
说实话，见了她之后，安芷兰的心情很不好，只是她也没有将这件事儿告诉给关初，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和关初说起来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她总觉得对关初很熟悉，就好像她们相识几十年了一样。
安芷兰不知道这次的事是不是阴差阳错，不过她也不想追究了，毕竟那些人已经受到了惩罚，她也要离开这个地方。
安芷兰瘫在床上，环视自己花了好些精力才装修好的房间，一翻身打开了手机。
“叮……”
一条短信进来了，写的是“20XX年5月10日，H市缉毒大队成功阻止一场毒品/交易，缴获海洛/因等毒品多达二十千克……”
安芷兰本来对这种全民推送的消息没什么兴趣的，只是看到之后就莫名的想点进去。
里面写到了这个小县城，安芷兰不意外这里有那种买卖，毕竟越偏僻的地方就越“自由”，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县城也会有缉毒警察过来，这倒是大快人心。
安芷兰看到那下面附着的一张张图片，心里很是痛快，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见外面天色已经差不多亮了，拿着手机急急忙忙的往隔壁房间钻去。
关初躺在床上，静静的睁开了眼睛，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放在了眼前，左手上的那只指环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她的粮食已经存够了，可以离开了。
“嘭嘭嘭！阿初，你醒了没有，嘭嘭嘭，阿初阿初。”
“行了别敲了，出来了。”关初翻身坐了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安芷兰这样的，她怎么放得下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