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南得知清泉的过往(2 / 2)
立在庄主身后的蓝袍男子闻言,垂下轻蔑的眸子,鼻溢冷哼,“无能者才会找借口!”
被揶揄的下属攥拳反讽,“蓝鹫,少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去将人带来!”
韦庄主已有筹谋,淡声下令,“本座会再增派三人,蓝鹫亦会同行,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一旦他们入了都城,更难下手。务必尽快把人带来,否则提头来见!”
蓝鹫那修长的面颊一脸阴骘,勾唇一笑,颔首领命,“庄主稍安勿躁,等属下好消息!”
且说宋思南一行人乘坐马车赶了十天的路,照行程来算,再有两三日便能到都城。
这日傍晚,他们没能找到落脚地,只能在一片林子的空地上扎营。
今夜烤的是野兔肉,尚未烤好,这兔肉的香味儿已经开始飘散于四周,勾起了他的馋虫。
吃兔肉之际,众兄弟皆佐着酒,好不自在,宋思南也去拿袁峰身边的酒壶,手刚碰到,就被眼尖的清泉一把拍开,
“这就忘记医嘱了?”
宋思南笑得一派无谓,“就一口,不妨事。”
“半口都不行!”清泉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不利于伤口愈合,你别浪费我的药!”
闻着酒香却不能品,那滋味简直是折磨,“我已经好些日子没饮过酒,你就睁只眼闭只眼让我尝尝呗!”
宋思南好言与她商量着,未料她竟直接将酒壶递给他,“尽管喝,喝完也成,反正是你的身子,伤不伤的与我何干?往后甭指望我给你换药!”
道罢她不悦起身,离开篝火畔,往一旁的大树边走去。
接过酒壶的宋思南愣怔当场,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见状皆在起哄,“南哥怎么不喝了?该不是怕媳妇儿吧?”
虽说她没在众人面前给他颜面吧!但他竟也没生气,反倒觉得心里甜丝丝的,面上却逞强依旧,
“话不能乱说!我怕她什么?是嫌这酒不够香!”最终他还是将酒给放下了,起身去树边找她。
枝繁叶茂的大树在夜风中幽然晃动着,清泉立在背风处,昏暗的夜幕下,宋思南看不清她的脸容,唯有走近些,方能借着缕缕月光窥见她紧抿在薄唇间的那丝幽怨与不满。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清泉并未回首,照旧倚在树边,随手捏着一片树叶把玩着。
宋思南亦靠在粗壮的大树边,立在她身侧,讪讪地打着招呼,“真生气了?”
“才没有!”清泉否认得干脆,他却不信,“嘴撅得能挂油瓶,还说没生气?”
心下窝火的清泉忿忿地咬了咬唇,扭过脸去不愿理他,他又转了个圈,到树那边继续与她解释,“我没喝酒,你莫恼。”
闻言,清泉面色淡淡,一派无谓,“我说过不再管你,你没必要与我汇报。”
说是不管,可她分明还在与他置气,否则不会是这种态度,理亏的宋思南再次澄清,“真没喝,不信你闻闻!”说着他就凑近她,示意她来闻他是否有酒气。
清泉一回眸,便见他的脸容近在眼前,那熟悉的眉眼再次恍了她的神,两人近到眼睫几乎相接的地步,心慌意乱的她怔怔的凝视着他,朦胧的夜色险些又令她生出错觉,只是他面上那似笑非笑的痞气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他是宋思南,不是旁人!
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似一汪深潭,令宋思南渐渐深陷,陷进她眼波的旋涡之中,难以自持,事实上此刻的他也不需要救赎,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她,再近一些,以便深嗅那似有若无的香气。
那倒也是,大约真是他看花了眼吧!既如此说,大胡子也就没再多管,继续用饭。
抱她回房躺下后,宋思南准备去请大夫,清泉只道不必,“无甚大碍,不必折腾。”
睁眼说瞎话!“你都晕倒了,这还不算大事?得找个大夫来诊治才能安心。”
“这是驿站,才刚咱们走来时你也瞧见了,前后无村落,天都黑了,到哪儿找大夫?”
“骑马去找,左右今晚月光亮堂,瞧得见路,只要想做一件事,总能有法子。”
宋思南坚持要去,清泉实不忍让他来回奔波,无奈之下,只得半真半假道:
“我只是突然胃痛,这两日胃一直不舒服,你也是晓得的,今日本想着晚饭后再吃药,孰料方才突然痛得厉害,药又放在房中,我才请你带我回来,药就在包袱中的白瓷瓶里,你帮我拿来,吃两粒便能缓解。”
“真的只是胃痛?”宋思南起身去拿药时,回想着方才的情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胃痛你不该捂腹部吗?怎的会捂头?”
才刚她只是情急之下才做出的反应,并未顾及后果,哪曾想这姓宋的竟如此细心,连那些个细节他都记得,掩下心虚,清泉佯装镇定的借口道:
“胃痛得厉害时也会导致头晕眼花,这点儿常识你都不晓得?”
宋思南心道:我又没痛过,怎会知晓?
眼看他似是信了她的话,清泉又道:“我自个儿会医术,无需请旁人。喝了药休息会子便可,你快下去用饭吧!”
给她倒了碗温水,看着她把药喝下,宋思南这才关上了房门。
躺在帐中的清泉心神难安,得亏方才反应快,若是被那些人瞧见就麻烦了。只因她太了解郑元江,即便他不喜欢她,也会将她带回都城继续养伤,说到底还是出于一份愧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