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甚至离她越来越近,清泉及时回过神来,慌张后退,却不小心绊到枯藤,整个人向后倒去,幸得宋思南一把将她拽住,
“小心!”
被他捞入怀中的云清泉竟觉心在腾腾的跳动着,那么剧烈又清晰!骤然的波动使她感觉心口一阵疼痛,慌张的推开了他,道了句没事,转身就走。
宋思南顿感懊恼,暗恨自己太过唐突,吓到了她,刚想与她解释,却见才走几步的她又不自觉的往后退去,一步步的退到他身边,面色煞白,颤着手指着地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条蛇映入眼帘!宋思南目光一紧,当即将她拉至身后,拔刀一砍,长蛇顿成两截!
原本荒山野岭有蛇出没再正常不过,可他刚砍断一条,就听清泉惊呼,“那边也有蛇!”
一条两条无所谓,可是这蛇竟像是砍不完一般,一条条的往外冒,似是山中的蛇皆不约而同的聚集在此地!
眼看情势不对,宋思南当即带着清泉疾步往回走,提醒众人小心毒蛇出没!众人正在饮酒说笑,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正在临近,经老大一提醒才发觉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有很多东西在缓缓靠近!
袁晨晓无意中瞄见一条蛇,吓得紧拽住自家兄长的手臂,尖叫出声,“啊!那儿有好多蛇啊!”
袁峰将妹妹护在身后,虽说他不怕蛇,但看周遭的蛇越来越多,也觉这场景十分怪异,“怎么会有这么多蛇?谁捅了蛇窝?”
面对突发状况,宋思南并未慌乱,闭眼凝神感受着周围的动静,“你们仔细听,似有乐器声。”
孟怀毅恍然大悟,“难不成有人在控制这些蛇?不然它们怎会一起出动围攻我们?”
用笛声来控制蛇,想来又是武林中人,袁峰不禁猜测,“八成又是黑衣人在搞鬼,正面打不过我们,就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当真是无耻之徒!”
周围的蛇越来越多,打眼一扫至少有上百条!单凭他们用刀剑去砍很难对付,毕竟这些蛇都有毒,一不小心被咬到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宋思南一直在清泉身边,帮她清除这些蛇,并嘱咐大伙儿往马车的方向奔去,奈何这些蛇像是有灵性一般,渐渐围作一个圈,将他们包围在当中,他们想杀出一条路都难!
面对群蛇攻击,再有战斗力的士兵也难以对抗。其中一个士兵的腿就不小心被蛇咬到,痛得哀呼出声!
清泉起先还在用墨玉箫,可连发三针后她才发觉不对劲,毒针用来对付高手才不算浪费,对付这些蛇,估摸着很快就没针了!
兴许那群黑衣人正是忌惮她手中的暗器,才故意想这个法子,用蛇来对付她,一旦她的毒针用光,那她也无法再护旁人,他们要抓宋思南便易如反掌!
究竟该如何对付这些毒蛇呢?手握长箫的清泉情急之下灵光乍现,举起箫放于唇畔,试着吹出曲调。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那些蛇似乎失去了原有的攻击性,踌躇不前似醉汉一般。袁峰见状大开眼界,赞叹不已,
“厉害啊云姑娘!你居然会控制这些蛇!”
此时的清泉忙着奏箫,没空与他解释,孟怀毅能猜出个大概,“她不会控蛇,但对方是用笛声控蛇,她奏箫是为了扰乱对方的音律,如此一来,这些蛇便迷失了方向,不知是否该攻击。”
清泉的箫声破了群蛇的围攻,勉强杀出一条小路,宋思南指挥着众人率先退后离开,纷纷上马车,那些蛇仍旧缓缓爬行,只是被箫声所惑,没再继续攻击,是以清泉不能先走,只能留在这儿控蛇,宋思南则始终在她身畔相护。
清泉给他打眼色,示意他也先行,可他不放心留她一人,定要陪她共进退。
察觉到自己的笛声被扰乱,暗处的蓝鹫眼珠一转,干脆不再吹笛,自袖中放出一条白眉腹!
没了笛声控制,地面上的那些蛇逐渐四散开来,危急暂时解除,清泉这才缓了口气,然而将将放下长箫,忽觉身上一阵剧痛,抬眼便见一条长蛇缠在大树枝上,吊于半空攻击她!
“清泉!”宋思南见状立即将蛇拽下来,挥刀将其砍成两截,疼痛难忍的清泉瞬时无力,宋思南赶忙扶住身旁人,一把将她抱起。
才走几步,三名黑衣人突然闪现,挡住他的去路,顺势抢走她手中的墨玉箫,将长箫在手中转了个转儿,黑衣人得意洋洋,
“现在没了千机阁之人相护,又没了暗器毒针,我看你还如何逃脱!”
“抓我也就罢了!居然还伤害清泉?简直卑鄙至极!”在乎之人被他们所伤,宋思南怒贯胸腔,将已然昏迷的清泉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而后提起千影刀,指节泛白,黑眸间寒意凝聚,誓要与这些黑衣人决一死战,为清泉报仇!
心怀愤恨的宋思南毫不留情,招招致命,奈何庄主交代要活留活口,是以黑衣人即使拿着墨玉箫也不敢对他下手,只能生擒!
孟怀毅命其他士兵留在马车边保护袁晨晓,他则和袁峰上前帮忙。
兄弟三人在战场上虽是所向披靡,但面对内力深厚的江湖人士始终占不了上风,尽管宋思南有伤在身,一想到云清泉被蛇咬伤,他也不顾自己的伤口是否会撕裂,提着刀拼尽全力与黑衣人厮杀!
他们不能杀宋思南,其他人的命倒可随意取,偷得墨玉箫的黑衣人将长箫对准袁峰,宋思南见状大呵一声,提醒袁峰小心,想去救人,却被对面的人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持长箫的黑衣人正在试着转动机关,忽觉后颈似被针扎一般疼痛,回眸的瞬间,就见那昏倒的女人竟伸出左手,又朝他发出毒针!
他们只晓得她有墨玉箫,本以为偷走便万无一失,孰料她左手手腕上竟还戴着流光锁!
实则方才清泉只是觉得浑身乏力,尚有意识,假装晕厥,就想看看是否还有黑衣人来袭。
且她中了蛇毒,肩处一阵酸麻,根本使不上力,硬拼也拼不过,若是勉强去对抗,那她非但帮不了宋思南,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甚至可能再次被黑衣人抓住挟持。
权衡再三,清泉干脆装晕,伺机而动,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启动流光锁,终于趁其不备,解决了三个黑衣人!
体力不支的她再度晕厥,失去了意识。
打手皆已丧命,墨玉箫再度落入宋思南手中,躲在暗处的蓝鹫眼瞧着胜算不大,干脆撤退,回去汇报庄主,再做定夺。
侥幸渡过险境,宋思南却无法安心,只因清泉中了蛇毒,昏迷不醒!
其他中毒的士兵已由同伴帮忙吸出毒血,孟怀毅勉强认识些能治蛇毒的草药,在附近寻来,而后帮忙将其敷在其伤口处。奈何云清泉是姑娘家,男人动手不方便,袁峰让小妹帮忙吸出蛇毒,袁晨晓吓得直往后退,摆手连连,
“我不会啊!万一不小心吸进自己口中,我也中了毒可怎么办?”
“你不去云姑娘怎么办?她的伤口在心口上方,我们总不好为她脱衣,她舍身救我们,你怎就不知感恩?”袁峰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去。
眼瞅着情况危急,宋思南也不愿求人,便不顾男女之防,果断的将云清泉抱入马车之内,
“我来帮她清理伤口,你们守在外面,谁都不许进!”
这会子清泉已然昏迷,自是不会反抗,但宋思南对她始终心怀尊重,并无冒犯之意,尽管她听不到,他还是想说一句,“云姑娘,对不住了!”
蛇毒不容忽视,慢一瞬便多一分的危险,他不能再耽搁,即刻伸指解开她的衣带,将她的外裳褪下一半儿。
白皙流畅的肩窝立显在他眼前,水粉抹腹正好覆住少女的美好,宋思南虽是头一回与姑娘这般近距离,但此景此景容不得他胡思乱想,只因他清楚的看到那被蛇咬破的伤口赫然流出深色血迹!
未有犹豫的他立即凑近,帮她将毒液吸出,而后将孟怀毅采来的草药为她敷上,又想起她曾说过,她的包袱里有治蛇毒的药丸,宋思南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直接翻她包袱,终于找到那瓶药,灌水将药送服,又把药丸拿给袁峰,让他分发给其他的弟兄。
此地不宜久留,宋思南下令连夜赶路,其他中蛇毒的士兵在马车中昏睡一夜,次日皆已陆续清醒,可云清泉始终不曾醒来。
此时他们已到得镇上,宋思南特地送她去找大夫看诊,大夫为她诊脉过后,只道蛇毒已清除,并无大碍。
这正是宋思南所担心的问题所在,“既已无碍,为何她仍未清醒?”
捋了捋胡须,大夫沉吟道:“那要看她中的是哪种蛇的毒,若毒性较强,而姑娘家本身身子柔弱,自是会昏迷得久一些。”
想了想,大夫又问,“这位姑娘先前可曾有过什么旧疾?”
这个问题可就难倒宋思南了,毕竟他们相处的时日不久,对她的过往并不了解,“应该……没有吧!只听她说过胃不大好,并未听说有什么其他的病情。”开了个调理的药方之后,大夫宽慰道:“依照方子抓药煎服,每日两次,短则两三日,多则四五日,她便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