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杀伐决断(2 / 2)
连守正耐心的解释,“连翘,你很能干,我很高兴,但从长远来看,文?凭是必须要有的,我给你安排一个学校,读个博士文凭出来……”学历非常重要,只有多读书,才能开拓视野,将来走的更远。
只有那些见识浅薄的人才会说,不上学也能赚钱当大老板。
连翘嘴角抽了抽,“博士?”
一上来就是博士,真是吓死人了。
连守正早就替她盘算好了,“是中医类的,我来当你的导师,以后你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有他?护着,总能让她的路走的平坦又安稳。
他?的这?番慈父心肠,连翘能感受到,心里?一软。“可是,工厂这?边离不了我。”
“我这?里?拨一个人过去帮忙,让你表哥表弟在一边盯着,赚钱只是小道。”连守正从来不在乎钱财,有名的医生还会缺钱吗?
“这?些年你过的太辛苦,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快乐无忧的学生,好好享受校园生活,等学成了再出来教书,至于胡院长那边,我会跟他?打声招呼。”
他?给安排的很周全,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让乔美华经常跑来纠缠连翘,远远的隔离开。
那样的女人不配当连翘的妈妈。
连翘有些无奈,“我挺喜欢赚钱的过程。”
会让她得?到满足感。
连守正好言好语的跟她商量,“在保证完成学业的基础上,我不反对。”
嗯,忙碌些也好,没有时间谈恋爱了。
连翘略一沉吟,“我希望保有独立的空间。”
连守正有些伤心,“不想跟我住?”
连翘笑的甜甜的,“也不是,有时想一个人待着,有个只属于自己的地方。”
连守正琢磨了半响,这?是没有安全感吗?还是怕跟他?们住,会不自在?
罢了,先磨合磨合,时间长了就好了。
“周未必须回家住。”
他?无原则的纵容让连翘很开?心,眉眼弯弯,“好。”
看着她的笑脸,连守正心底升起一丝满足,余地只想守护着她的笑脸,让她无忧无虑的,弥补前?半生的遗憾。
“孩子,我真的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女儿,通透,坚强,又勇敢,你是我的骄傲。”
连翘心口烫烫的,如冬天喝了一大碗姜汤,“我还什么都没做。”
连守正摸摸她的脑袋,“你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连翘的眼眶一热,“爸爸。”
“哎。”连守正大喜过望,“你终于肯叫爸爸了,爸爸真高兴。”
这?边父女温情脉脉,另一边乔美华愁云密布,守在警局苦苦哀求,求放了乔一莲。
那怎么可能?人证物证俱在,这?案子钉实了,又恰逢严打,估计要坐个十年八年的牢。
乔美华又见不到收押的乔一莲,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却求助无门,只好到处找连翘。
她去了学校,去了连家大宅,还去了医院,但一无所获,没有找着人。
她实在没办法,只好跑去医院堵连守正,跪在他面前,只求他?大发慈悲帮着说说情,让警方将人放了。
连守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涕泪齐下的女人,憔悴而又苍老,明明比他?年纪小十几岁,却看着比他?年纪还大。
但,他?一点都不同情,只有满满的厌恶。
“乔一莲犯了什么罪?你真的知道吗?指使人将连翘引出学校,意图杀害!身为一个父亲,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你怎么还敢来求我?”
而身为母亲,居然为一个伤害她女儿的罪犯求情,她这是疯了吗?
乔美华永远是我不听,我不听,我养女就是最棒的,不接受异议。
“这?都是误会,一莲不是那样的人,她还给二少爷输了好多好多血,拼死救了二少爷一命,你就看在这份上,救救她吧。”
如今否认了乔一莲,就等于否认了她的前?半生。
她连亲生女儿都离了心,岂肯再跟养女离心?
连守正眼神一冷,“我们给钱了,银货两清,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她,那就进去陪她吧。”
输了血就成了救命恩人,想要挟连家?真是痴心妄想。
若是心正不求回报的,连家自然会给一份好前?程。
但,这?摆明了算计,真当连家好说话?
别以为他不知道,当时医院做了总动员,不光是医院护士,连病人家属都闻讯过来。
验血型时合格的有五个人,医生的意思是每个人输一点,对身体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乔一莲抢在最前?面,还非要一个人包揽下来,不顾护士的阻止,哭着喊着坚持要输2000CC。
不让输,还哭哭啼啼的,好像全世界都在欺负她,别人能怎么办呢?
乔一莲真的不知道输这?么多血意味着什么吗?
不,她知道,她好歹学了一段时间的医学,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护士也一再的提醒,会有休克的危险。
但她就是不听,明知危险,还要输这?么多血,她是看到了风险背后的富贵荣华。
五个人都输一点,只得了一点点人情,给点钱就能打发了。
但一个人拼着生命危险输2000CC,那就是救命大恩。
性质完全不同,这?就是富贵险中求。
她在医院里正规输血,又有那么多好医生在场,怎么也能将人救回来,这?是赌一把大的,用命当赌注。
别人看不出这一点,只当她有奉献精神,但连守正是什么人,立马想明白了。
乔一莲对自己这?么狠,对别人只会更狠,这?样的人太危险了,他?不可能留下这?样一个隐患。
乔美华心里?一沉,“你说什么?”
连守正不恨别人算计他,唯独最恨别人算计他的孩子。
“跟她一起去坐牢吧。”
乔美华如被晴天霹雳砸中,肝胆欲裂,“你是仁心仁术,心地善良,对谁都慈悲的连先生啊。”
平易近人,对病人永远温和的男人,为什么就是对她狠心?
“你看走眼了,我不是。”连守正就算对她有一丝怜惜,也全被她作完了,“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乔美华咬了咬牙,“我想见二莲。”
连守正的眉眼瞬间结冰,“这?世?上没有二莲这个人。”
乔美华立马改口,“我要见连翘。”
连守正奇怪的反问,“连翘?她是我们连家的大小姐,跟你有什么关系?”
如一盆冷水浇下来,浇的乔美华浑身发抖,“我是她妈!”
连守正一脸的你是疯了吗?乱说什么?
“你弄错了,连翘是淑兰生的,乔一莲才是你生的,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淑兰是他的妻子,三?个儿子的母亲。
乔美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整个人如浸在冰冷的海水里?,一颗心凉透了。“不,你不能夺走我的女儿,你不能。”
连守正这次见她,就是要将话说清楚。
她执迷不悟,那就来一招釜底抽薪,彻底绝了她的后路。
“连翘是我和淑兰的女儿,是连家的嫡出女儿,祖谱上也会这?么记载,乔美华女士,我郑重的警告你,再敢胡乱攀扯,我就要了乔一莲的命。”
这?事他?跟儿子们商量过了,大家一致同意。
对连家,对连翘,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方案。
乔美华不是不稀罕吗?那就让她彻底剥离开?来。
没有了连翘,她什么都不是,更别想用连翘的名头生事。
乔美华如被挖走了心肝,痛的眼泪都下来了。“不不不。”
连守正看着这?个可悲又可恨的女人,微微摇头,她但凡有一点疼惜连翘的心,他?也不会将事情做的这?么绝。
他?是不会让任何人拿连翘当利用工具的,更不会让这个女人坏了连翘的名声和前?程。
“将她轰出去。”
……
此时,连翘回到了县城,召来许家兄弟一顿交待。
许小嘉不禁急红了眼,“表姐,你要去多久?不会不回来了吧?”
省城已经够远了,这?会儿还要去京城,真的是太遥远了。
从这里?到京城,要坐几天几夜的火车呢。
连翘坐在窑厂的办公室里?,屋子里?摆设很简单,两张办公桌,一个书架。
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全是管理类的。
窑厂从无到有,花费了许嘉善很多心血。
如今的窑厂样样齐全,甚至建了一排小屋子当宿舍,还弄了一个小食堂供饭。
一切都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暑假会回来的,你们也不用担心,一切照旧,我会写信给你们,有急事就打电话给我。”
“可是……”许小嘉心里?发虚,他?所有的勇气都来自眼前的表姐。
连翘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看到有许嘉善的读书心得?,满意的点头。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努力学知识,这?是好事。
她给他?弄了一张大学的旁听证,平时有空就能去旁听。
“等我走了,你们搬去那套小四合院住吧,厢房都空着,一人一间,住着也舒服。”
许嘉善的心思都扑在窑厂上,吃住都在窑厂,而许小嘉一个人住小卖部的楼上。
许小嘉开?店开?的有滋有味,却不想连翘要离开了。
“你不能不走吗?”
有她在,他?就如同有了主心骨,什么都不怕。
连翘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随遇而安的性格。
“学业为重,再说了,我也想多陪陪我爸爸和哥哥们。”
人家是一家团聚,总不能阻止吧,许小嘉整个人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连翘看向日益成熟的许嘉善,“表哥,你怎么不说话?”
许嘉善还能说什么?她心意已定,只是来通知他们。
她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你放心去京城吧,这?里?我给你守着。”
许小嘉的眼眶红红的,依依不舍。“表姐,以后我做的饭菜都没有人捧场了。”
“你哥呀。”连翘扬了扬下巴,眼珠转了转,“要是实在舍不得?我,可以跟我去京城,我还想在京城开一家店,既帮人看诊,又做药膳生意。”
她打算开?个这样的小店,每天看几个病人,配五桌药膳,走高档定制路线。
拿来练练手,顺便赚点钱,又不用太累。
许小嘉眼睛一亮,“那,能在京城开家小卖部吗?”
“不能。”连翘笑眯眯的说道,“要开?就开一家大超市,上千平的,楼上卖吃的穿的用的,吸引客流,楼下就隔成一个个店面,租给别人,主打餐饮,打造成一个吃喝玩乐一条龙的场所。”
县城人少,消费低,才开?个小卖部。京城人多啊,当然开大超市赚钱。
许小嘉兴奋的满面通红,“表姐,我要去京城!我帮你开?大超市!”
他?太喜欢开小卖部,哦,不,大超市,每天光是看着成千上百的商品,就很满足。
听上去特别带劲!
“哥,我们一起去吧!”
许嘉善考虑问题成熟冷静多了,“小嘉,别胡闹,那是京城,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县城是他们熟悉的地方,而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让人很不安。
他?生性保守,但许小嘉就是热情的感性派。
“哥,去大城市打拼,才能实现我们的价值,机会更多。”
许嘉善还是不为所动,“我不想去。”
“哥。”许小嘉急的不行,他?不想跟哥哥分开?。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连翘皱了皱眉头,“外面怎么这?么吵?”
窑厂的大门口聚集了一群人,几个壮年男人推着一辆推车,推车上躺着一个文弱的中年男人。
推车往大门口一扔,大家齐齐大叫起来。
“许嘉善,许小嘉,你们快出来。”
门房老陈一眼就认出这些人是清水村的,推车上的文?弱男人是许文?,围在四周的是许文?的妻儿。
他?们这是跑来闹事啊。
老陈急的直跳脚,“别闹,这?是窑厂,不是村里?。”
老陈是陈石头的爷爷,年纪大了,干不动重活,但守门房还是可以的。
都是认识的人,乡里乡亲的,不好做的太绝。
但,清水村的人是存心过来闹事,大喊大叫,闹腾的不得?了。
老陈眉头紧皱,十几个村民都是好吃懒做,被厂里?刷下来的那部分人,估计心里?不平呢。
许嘉善兄弟俩出来时,就看到这混乱的一幕,脸色都不好看。
许文眼睛一亮,大声叫道,“嘉善,小嘉,快救救爸。”
许文的一双儿女看到许家兄弟穿着得?体干净的西装,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几个月前?还邋里?邋遢,穿的是补丁的旧衣服,这?会儿抖起来了,比他?们穿的都好,好气。
许嘉善远远的看着,满眼的怒火。“这?里?不是医院,我也不是医生。”
林香香大声叫道,“你这?不孝子,你爸摔断了腿,你怎么还不拿钱出来?先拿一千块,不够再说。”
得?了,是来敲诈的。
许嘉善气的浑身发抖,“我们已经脱离父子关系了……”
别说一千块了,一百块都不给。
林香香冷笑一声,“笑话,父子关系是能脱离的?一日是父子,终生是父子,你们有义务赡养许文?,赶紧掏钱吧,要是耽误了病情,我就去告你们不孝,让你们坐牢。”
协议书算什么?她早就撕了!
凭什么他?们吃香的喝辣的,管着这?么大的窑厂,他?们的老子却不能沾光?
许家兄弟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是看他?们过上好日子,心里?不平衡了。
“没钱。”
就算有钱,也不会给,一旦给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辈子都不能消停了。
林香香是出了名的泼妇,没有底线的那种。“别装了,我知道你们发大财了,赶紧拿出来。”
许嘉善强忍着怒火,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这?是连翘的厂子,闹大了影响不好。“我们只是打工的,哪来的钱?”
林香香冷笑一声,“不给是吧?好啊,给我往里?冲,将所有东西都砸了。”
清水村的人如打了鸡血般亢奋,满面通红的怪叫,正准备冲过去搞破坏,一道微冷的声音猛的响起。
“谁敢?我倒是想看看,谁敢在我的地盘乱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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