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陷(1 / 2)
玉宜浑身一震,向大长公主与苏子琛望了一眼,才转而问红萼道:“到底是什么要事?”
红萼便道:“郡主可还记得之前,圆球一直在叫唤吗?那时,郡主听着这猫儿的叫声烦闷,便叫婢子将它带了下去。婢子想着,圆球是郡主爱物,若是生了什么病便不好了,因此,趁着请来的大夫还在府上随诊,便请了那老大夫好歹替圆球瞧了瞧。哪知,大夫看了以后,却说猫儿是误吞了什么东西,所以才闹腾。大夫便使了法子,助它将那吞了的东西吐了出来。郡主不妨猜猜,猫儿吐出的是什么?”
玉宜目露诧异,道:“难道是……琳琅宝珠?”
红萼道:“不错,正是琳琅宝珠!”
她话音方落,便将目光转向了静静坐着的苏子琛,面色凌厉。
玉宜也望向了苏子琛,面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大长公主却是纹丝不动,只冷冷问道:“红萼,你刚刚所说的,可有凭证?琳琅宝珠呢,又在哪里?”
红萼忙道:“自然是有的。回禀公主,替圆球看诊的老大夫是亲眼看着猫儿将宝珠吐出来的,他可以作证。还有,今日驸马爷与三公子入宫面圣,如今三公子已赶了回来,说是驸马爷在宫中得了消息,让三公子先行回府看顾。那时,三公子恰巧也得见了。”
正说话间,便听外面靴声橐橐,一位俊俏的公子带着几个随侍步入花厅。他的手中捧着一块绸子,上面正放着一枚光华瑰丽的宝珠。
那公子见了大长公主,笑着一拜,“见过母亲。”
大长公主起身,亲自将他扶了起来,玉宜又上前与他见礼。
他便是大长公主与梁驸马的第三子,驸马都尉府上的三公子梁聿。
梁聿笑道:“母亲与妹妹不必着急,原来是圆球淘气,将御赐之物吞入了口中,幸好有老神医在,宝珠才重又得见天光。”
“嗯,只不过……”他眨了眨眼,道:“只不过,这宝珠蒙尘,需得濯洗一番,收拾干净了才好进见母亲,这才来得晚了些,还望母亲恕罪。”
他插科打诨,很快便将花厅内的凝重气氛调弄得活泼了不少。
大长公主一时没撑住,笑出了声,点了点他的脑袋,笑道:“你这猴儿。”
她回转身来,看向苏子琛,面上的笑意却倏地便褪了下去,冷声道:“来人,把苏子琛拿下!”
她一声令下,殿外立时冲进来数个护卫,将苏子琛主仆二人按跪在地。
知书惊惶,挣扎着叫喊:“你们这是干什么?!”
梁聿也是吃了一惊,忙道:“母亲,好好的,为什么要拿了他们?”
大长公主并不答他,只看着苏子琛道:“苏少尹,你可知罪?”
苏子琛昂首看向她,道:“臣无罪,何来知罪一说?”
大长公主怒极,笑道:“好!好一个无罪。既如此,便与你分说清楚,也好让你心服口服。”
“本宫来问你,丢了琳琅宝珠的那间厢房里,只有你一人,同圆球一只猫儿。你说你更衣的时候,琳琅珠还在,随后就不见了,那猫儿又一直被你抱着,无人靠近,不是你让猫儿吞下琳琅珠,还会是谁?”
苏子琛已心知情形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才会叫大长公主误解至此,但一时半刻她也寻不到破解之法。
她照实道:“臣不曾让猫儿吞下宝珠,也不曾见其他人这样做过。琳琅珠丢的时候,臣正在找猫儿,不及看顾内室,所以臣推断,是有人趁那个时候,自内室的花棱窗翻入,取走了装了琳琅珠的匣子。至于琳琅珠为什么竟会被猫儿吞入,臣一时也不明白。”
“荒唐!”大长公主怒喝,道:“简直前言不搭后语!琳琅珠明明就是从猫儿嘴里吐出,此事有老大夫与我儿皆可以作证。莫说我儿,便是老大夫,本宫也敢断言他不会说谎。他是驸马府外的人,与府内诸人都无干系,又不识得你,对这事关御赐之物的大事,只会有一说一,岂会污蔑于你?”
“再者——”大长公主冷笑着道:“按苏少尹的说法,是有人自窗外而入,盗走了琳琅珠,那为什么,附近的侍卫对此都毫无察觉?就算当真有人翻窗而入,苏大人自己不是就在厢房中吗,怎会不知道?”
苏子琛道:“公主,那时,臣正在找猫,隔了一道屏风,并没有留意内室的动静,若那人身手轻盈,臣恐怕真的是大意了。”
“一派胡言!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正好在你找猫儿的时候,就有贼人翻了窗?即便真有这贼人,难道贼人还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将琳琅珠塞进了猫儿的嘴里?”
“依本宫看,根本就没有什么翻窗的贼人,倒是你苏少尹,贼喊捉贼!”
大长公主难得如此震怒,玉宜一直在旁听着,手中紧紧攥着那方帕子,已是哭得梨花带雨。“苏大人,玉宜只是想请你过府,一同赏一赏那御赐的稀罕物,并非要如何,怎的你却要如此构陷我府上?若玉宜有什么不是之处,你尽管冲着玉宜便是,何苦要做下这样的事。你这般,却让我如何面对府内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