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一百五十章(1 / 2)
门外四位长老都在等待妖主,十二长老与九长老说了一会儿话,忽地一拍脑门惊呼出声,“遭了!”
九长老淡淡斜他一眼,“怎么了?”
十二长老说:“昨日将衣冠送来时,忘了带上妖主的佩环。”
九长老秀眉一蹙,“放哪儿了?”
十二长老苦着脸,“还在大长老那。”
“我随你去取。”九长老?行一步出了门,十二长老给身后的七长老与十一长老眨眨眼睛,也快步追了上?去,“那就好,就怕大长老训我。”
二位长老刚走没多久,顾雪岭与宣陵便一起出来了,看得出来二人心情不错,尤其是那位白衣新妖主,本就昳丽耀眼的脸上似乎都在发光。
顾雪岭也没计较少了两名长老护法,只笑道:“去圣殿吧。”
两名长老正点了头,却见十二长老在远处急匆匆折返回来,神色焦急,“妖主且慢!大长老还有要事要?与妖主商议,请妖主随我来。”
顾雪岭定定看了十二长老片刻,也不着急,笑说:“那好吧。”
十二长老又说:“几位妖王已经到了圣殿,大长老一时还未能抽身过去,七长老、十一长老,大长老吩咐你们先去圣殿安抚几位妖王。”
七长老对此有些疑惑,“我们都走了,谁给妖主护法?”
十二长老意味深长地看向新妖主身后的玄衣大护法,“妖主这不是还有大护法在吗?我也还在呢,事不宜迟,我们还要去见大长老。”
顾雪岭静静看着不置与否,见二位长老犹豫片刻便告辞前往圣殿去,他才回头朝宣陵对了一眼,莹润的双眸朝他眨了眨,眸光亮得惊人。
“去见大长老吧。”
十二长老垂首应是,转身领路。
顾雪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紧不慢跟上?,趁十二长老在前头引路,宣陵悄悄地握住他的手,借着华袍广袖的遮掩偷偷摸摸与他十指相扣。
顾雪岭忍不住看了宣陵一眼,见他极为自然,自己也放松了些,目光再?落到十二长老背上?时却有些防备。
在万妖宫住了有些时日,二人鲜少出门,至今还不知道大长老住在哪里,但不代表他们不认识路。
见路况不对,宣陵叫住十二长老,“这是出万妖宫的路。”
十二长老微微垂首掩饰眼底的阴鸷,应道:“请妖主与大护法稍安勿躁,大长老就在前面等着。”
顾雪岭仔细想想,他初来乍到,不好驳了十二长老与大长老的面子,于是捏捏宣陵的手掌说:“走吧,大长老许是找我们有什么急事。”
宣陵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只好点头,护着顾雪岭跟上?。
十二长老似乎也看出宣陵的警惕,没说什么,步伐却快了不少。
二人跟着十二长老左拐右绕,临近海岸边,已经离那红墙黛瓦的圣殿越来越远,眼看着就快出了万妖宫,宣陵拦住顾雪岭不让他再?往前。
“十二长老到底要带妖主去何处?”
顾雪岭愣了下,眨巴双眼看看四周,便乖乖站在宣陵身后。
十二长老这才停下,“大护法莫急,要见妖主的人就在前面。”
“要见妖主的人定然不是大长老。”宣陵那琥珀眸子里光芒微冷,断然道:“你也不是十二长老吧。”
十二长老只说:“请妖主随我来。”
“我不去。”顾雪岭揪住宣陵衣袖。
十二长老眉头一紧,张了张口正要说话,身边便传来一个颇显张扬,暗含着几分愠怒的女声——
“妖主可真是难请,罢了,还是我亲自来见你吧。”
话音刚落,一道红影落到十二长老身后。十二长老当?即回身垂首,态度甚是恭敬,“妖王。”
红衣妖娆的女子款款而来,狭长的眼里是一双倒竖妖瞳,红唇烈焰,嘴角还勾着几分轻蔑,尤其是到顾雪岭面前时,见他躲到了那位年轻的大护法身后,女子眼里的讥讽更甚,她一手按在左肩,极为敷衍地屈身而礼。
“蛇王红妗,见过妖主。”
早有听闻,蛇妖王红妗的原形乃是一尾毒蛇,连她的眼神都仿佛淬了毒,阴冷至极,让人见之不喜。
顾雪岭皱了皱眉,又往宣陵身后缩了缩,将一张干净漂亮的脸藏在他肩后,看去像是在害怕。相比起来,年轻的玄衣大护法俨如一座高山,坚定地护在胆怯弱小的妖主身后。
蛇妖王轻笑一声,掩去脸上的不屑,不等?人开口便自顾自直起身来。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十二长老’身上的伪装幻象一点点褪去,缓缓变成了顾雪岭与宣陵不久前曾见过一面的蛇妖王身边那位黑衣护法。
果真?让宣陵说中了,不是十二长老。顾雪岭小幅度扯扯宣陵衣袖,给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但在蛇妖王看来时,他又刻意的很快低头。
这幅懦弱的模样看得蛇妖王心中大悦,原?的不甘与怨愤成了无止尽的鄙夷,面上也不由笑起来。
“大护法何故如此防备,我不过是寻妖主说说话。”
宣陵冷声道:“妖王若有事禀报妖主大可请人通报,方可拜见妖主,如你这般叫你的护法幻化成十二长老骗妖主前来,可谓是居心叵测。”
顾雪岭随之点头,看去是在赞同宣陵的话,实则也很同意。
蛇妖王笑道:“还不是因为大长老?他派了那么多人跟着妖主,以我看,这不像是在护法反而是在看守妖主。迫于无奈,我只能如此了。”
顾雪岭依旧不说话,也不变态,只攥紧宣陵的衣袖。
宣陵便问:“那不知妖王有何事禀报?几位妖王与大长老都还在圣殿等?候,妖王有话不妨直言。”
蛇妖王只看着他身后形态举止看上?去都有些畏畏缩缩的新妖主,“事关机密,我只能跟妖主说。”
宣陵面色微冷,“若妖王不想说,我也该护送妖主回去了。”
见顾雪岭毫无异议,蛇妖王微眯起一双妖瞳打量着宣陵,“看来传闻不假,妖主的确十分信任大护法,听说妖主与大护法还即将结成道侣?”
顾雪岭这才稍稍探出头,十分依赖地仰头看向宣陵。他对宣陵是真的很信任,可结成道侣还不是时候。
宣陵转脸看向他时,眸中已满是温柔,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抚。
见到这一幕,蛇妖王好笑道:“妖主可要留下大护法旁听?”
宣陵眉头一紧,面露防备之色。
顾雪岭看看宣陵,犹豫了一小会儿,才小声开口,“要。”
蛇妖王眼底的轻蔑更甚,她暗暗白了一眼,才道:“既然如此,那便随妖主的意愿了。不过待会儿若听到什么不好的话,大护法可不要激动。”
宣陵有些不耐烦,“妖主还要前往圣殿,还请妖王长话短说。”
“怕是短不了了。”蛇妖王道。
宣陵的面色徒然一沉,似乎在咬牙,说道:“妖王请讲。”
果真?还是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蛇妖王看着那张与蛟妖王相似的脸,很是虚伪地想:妖族怎能交给这样两个人呢?一个没用的花瓶妖主,和一个年轻却冲动的大护法,大长老这回为了阻止她上位是有多不择手段?
不过事已至此,蛇妖王明白这二人是傀儡,也不会直接对他们下手。她打量了二人许久,妖瞳中微光闪烁,薄唇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笑意。
“属下今日来,只是想提醒妖主一事,切莫轻信大长老。”
闻言顾雪岭愣了愣,眨巴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看宣陵,一副什么都不清楚不懂,全听宣陵的的样子。
宣陵很是宠溺地朝他点点头,便沉声道:“妖王这是何意?”
见顾雪岭越是怯弱,蛇妖王就不由自主想起顾雪岭初次出面时的表现,那时他似乎还没这般胆小。
不过那时大长老也在。
蛇妖王心底藏了几分犹疑,她这次来一边是要摸清楚这位新妖主的性子,另一方面还真?是来捣乱的。
蛇妖王忽而一声长叹,眉间拢上几分忧愁看向顾雪岭。
“回想当年,妖主的母亲鲤妖王与属下也是姐妹一场,情谊颇深。谁知鲤妖王一颗真?心错付,几经磨难,为了保护妖主不得不忍痛离开生她养大的这片土地,可即便如此月照妹妹也是逃不过一死,所幸妖主活了下来,今日得以重归我族,都是天道眷顾啊!”
顾雪岭嘴角一抽,险些伪装不下去了。什么姐妹情深?他非常质疑。他虽然记不清娘亲的样子了,但直觉娘亲不会与蛇妖王有过多交集。
而见顾雪岭微微睁大双眼看来,蛇妖王面上的悲痛又添了几分,“而害鲤妖王至此的人正是大长老,所以妖主,还望你莫要轻信大长老!”
顾雪岭皱了皱眉,颇为费解道:“这与大长老有何关系?”
蛇妖王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反问道:“怎会与他无关?敢问妖主,鲤妖王到底是被谁所害?”
除了你身边的护法还有谁?顾雪岭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小声说道:“听说,是被一头黑蛟所害。”
听了这话,蛇妖王姣好的容颜上?悲痛的表情僵了下,微不可察地斜了眼身侧的黑衣护法。那名黑衣护法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宣陵一直在关注二人,自然也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蛇妖王惊道:“竟是如此!”她带着一脸的质疑看向宣陵。
宣陵眉头紧锁,只一个眼神,他已经预想到了蛇妖王的说辞。
“恕我直言,那蛟妖王不正是黑蛟?他与鲤妖王也有过交集,妖王一位甚至还是在鲤妖王手中接过,他莫不是在担忧鲤妖王终有一日归来,会将云梦泽的妖王之位夺回,他便……”蛇妖王适时地停顿下来,看着宣陵的眼神仿佛已经确认他父亲就是凶手一样。
真?是厚颜无耻。顾雪岭心道,她自己做的不认还要诬陷他人,挑拨他跟宣陵的关系?顾雪岭紧绷起一张脸,斥道:“蛇妖王怎可胡言!大长老说过,护法的父亲蛟妖王当?年有要务在身,无法抽身,凶手定然不是他!”
蛇妖王妖瞳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是大长老所言?他是不是还说害死你母亲的真?凶是我与护法?”
难道不是?顾雪岭抿唇不语,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将一切揭穿,便偏开头躲回宣陵后背,继续演戏。
“属下已提醒过,妖主可千万不要轻信大长老的话。自从你入了万妖宫便一直没再?出来过,想必大长老也时常会蛊惑妖主,妖主年轻不经事,被他所惑也属正常。”蛇妖王叹息道:“可妖主有所不知,鲤妖王当?年之所以会离开妖族,都是被大长老逼的。”
这事大长老从未说过,顾雪岭便追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蛇妖王煞有其事地说:“妖主初回万妖宫,想必对妖族中很多事都不了解,属下虽然痛心你已被大长老蛊惑,但有些事,却是不得不说。”
宣陵握了握顾雪岭的手,面上已有些急色,“妖王!妖主该走了!”
蛇妖王嗤笑,“怎么,因?为事关蛟王与大长老,大护法听不得了?”
顾雪岭则是抓紧了宣陵衣袖说:“我娘为何会离开妖族?”他还想听下去,看看蛇妖王要怎么编。
宣陵的语气听去像在隐忍什么,“妖主,大长老还在等我们……”
“我要听完!”顾雪岭执着地说。借着蛇妖王看不到的角度,他朝宣陵眨巴眼睛,他是真的很想听的。
不过短短几句就引得二人产生分歧,蛇妖王暗暗大喜,忙接着顾雪岭的话说:“妖主既然要听,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顾雪岭有些急迫地点了头,催道:“妖王快说!”
他越是着急,蛇妖王却是沉稳,她幽幽笑道:“鲤妖王会离开,那是因为妖主的舅舅,鲤妖王的亲哥哥犯了错,被大长老关在万妖宫中。”
听得顾雪岭当?真?来了几分兴趣,眨巴眼睛问:“我还有个舅舅?”
“现如今,妖主的舅舅还被大长老关在海下。”蛇妖王颇为惋惜地说:“那是数十年前的事,你舅舅与鲤妖王一同皆是鲤妖,但他身上的白龙血脉更重些,早早已化了半龙,却因为犯了一点小错,在前任妖主夫妇飞升之后,就被大长老关在了暗无天日的无边海下,终日受极寒之苦,生不如死。你为此鲤妖王屡次向大长老跪下求情,大长老都不曾心软,鲤妖王一气之下才卸下妖王重任,带着你离开了妖族。”
她说得像是真的有过这一件事似的,但料想她这话应当?有几分是真的,否则顾雪岭真?去查了,查不到那个人,她的谎言岂不就被揭穿了?
顾雪岭有些犹疑,蛇妖王今日看着就是只是来挑拨离间的。
如大长老所言,蛇妖王现在还没有逼宫的能耐,所以她是来往顾雪岭和大长老之间的关系扎刺的。
宣陵也想到了这一层,故而一直没有阻拦顾雪岭——刚才的阻拦不过是为了让蛇妖王信服,而他们昨夜已答应过大长老会配合将计就计。
但此刻多出来一个顾雪岭的舅舅,这事已经超出了二人的预料。顾雪岭想了须臾才又开口,故意磕磕巴巴地问:“我,我真?的有个舅舅?”
“此事可不只是我知道,妖主大可问问其他长老与妖王,可知道有白牧遥这一个人?”蛇妖王言之凿凿道:“想来他们应该都还记得白牧遥。”
“白牧遥?”连?字都有了……顾雪岭与宣陵对了一眼,宣陵也小幅度点了头。知道这一点骗不了人,顾雪岭便皱眉问:“他犯了什么错?”
“说是与天魔宗魔头勾结,当?时为了摆平此事,大长老才提出与天道盟联盟,共同对付天魔宗。”
蛇妖王嗤道:“可事实上?白牧遥应当?并未与天魔宗有过什么联系,反而还与那魔头为敌,被打成重伤,即便如此,大长老仍是狠心将他关在海下。他那时已经重伤濒死,可见大长老是有多狠心,鲤妖王又有多伤心?”
原来这才是万妖宫跟天道盟联盟的根源?顾雪岭对这话将信将疑。他心里也清楚对蛇妖王的话信三成就够了,只是大长老为何一直不告诉他他还有个舅舅,这一点的确存疑。
见顾雪岭神情凝重,蛇妖王就知道自己的话他多少是听进去了几分,那她今日的目的也已达成,多说无益,她也不再?多留,“我也不多说了,妖主若是不信,尽管将你那舅舅放出来问个究竟,想来他也很想再重见天日的。”
顾雪岭眉头皱得更紧,紧抿着的唇瓣也微微发白。
蛇妖王见好就收,仍是敷衍地扶肩躬身,“属下告退。”
“且慢!”顾雪岭忽然开口。
蛇妖王笑了笑,指了指远处的万妖宫圣殿,“时候不早了。”
“我知道。”
顾雪岭将心底的疑惑压下,他对大长老的信任不深,但他可以相信蛟妖王,因?为他信任宣陵,蛟妖王说过蛇妖王不可信,宣陵也跟他说过蛇妖王在上一世还会逼宫,搅乱两族和平,他便明白蛇妖王此人一定不可信。
顾雪岭长舒口气,松开宣陵站直起来,双手负在身后,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望向蛇妖王,这一瞬竟仿佛脱胎换骨,适才的怯弱全数消失了。
蛇妖王险些以为这是错觉,竟认为妖主这个眼神给她带来了压迫感。但这并非错觉。很快新妖主便开了口,不管是语调还是气势都已不复刚才的胆小懦弱,甚至多了几分冷然与凛冽。
“本座还有一事,想请蛇妖王为本座解惑。”顾雪岭的语气已完全不同,俨如高高在上的王者,虽然年轻,但他的确耀眼无比,不论是他出色的容颜还是他与生俱来的高贵血脉。
蛇妖王怔了怔,面上多了几分警惕,看来是她刚才看走眼了,这个新妖主果然还是不能小看了的。她却也并非畏惧,只问:“妖主想问什么?”
顾雪岭并不同她多言,只看向身边的人,“有劳大护法。”
“遵命,妖主殿下。”
宣陵躬身应话时,还抬眼偷偷看向了顾雪岭,眼底有着欣慰、揶揄,以及由心而发的虔诚,看得顾雪岭面上一热,颇为严肃地板起脸来。
宣陵很快起身,朝蛇妖王走去。
这个玄衣大护法很年轻,这一点不假,但他的天赋与实力都不容小觑,看他带着一身蕴而不发的凌厉剑气走来,蛇妖王已做好战斗的准备。
不过眨眼,宣陵已近蛇妖王面前,那一瞬,蛇妖王感觉到了徒然爆发的剑气,她面色一沉,手上?多了一条血红的长鞭,但那道剑气竟然只是擦身而过,蛇妖王惊得一双倒竖妖瞳骤然紧缩,随即听到了身后一声痛呼。
那位大护法居然舍弃了她,而攻向她身后的黑衣护法。
因?为猝不及防,那位黑衣护法转瞬间就被宣陵封了灵脉制住,蛇妖王回头时只见一道黑影略过,再?回头,宣陵已经将人带到了顾雪岭面前。
蛇妖王惊诧道:“妖主这是何意!”她也在震惊宣陵竟能在她眼皮下抓走她的护法,可见修为的确不弱。
要知道即便是万妖宫的十二位长老,修为也许都比不过几位妖王身边的护法。整个妖族中仅有的几?大乘期都在长老、妖王与护法之中。
即便修为最低的,除了上?任没多久才是元婴期的的狼妖王,也就是已有化神期的长老或者护法。
而蛇妖王清楚,她的这位护法修为足有合体期,否则当?年如何能与如今的蛟妖王竞争妖王一位?可惜的是她的护法多年前受过伤,故而……
蛇妖王忽地一阵惊慌,因?为她想到了她的护法为何而受伤。
果不其然,宣陵按住那黑衣护法的手臂反扭着押在身后,令他跪下,一手便利落扯下他后颈下的衣物,一道至今仍猩红的伤痕赫然现出。
顾雪岭看了一眼,转向蛇妖王,“不知护法这伤是从何而来?”
蛇妖王面色几变,最后竟也带着几分质问意味地反问,“多年前妖族与天道盟联合时,护法便一同前去清剿过天魔宗,这伤便是在那时来的,对妖族而言护法可是有功之臣,我倒是想问问妖主为何要扣押我家护法!”
顾雪岭思索了下,语气平静地道:“清剿天魔宗总坛是在将近六十年前,但他这伤,应该不是六十年前来的,那时他还在鲤妖王手下。”
“莫不是在三十年前留下的旧伤痕?”宣陵适时地问。刚才他也是知道蛇妖王的护法身上有伤,对准他的旧伤处下手才能一举将人拿下。如今看来,蛇妖王的护法的确是旧伤未愈,不过是一道剑意,他的脸色已是一片苍白,似乎疼得额上?都泌出了一层冷汗。
这黑衣护法也不忘配合蛇妖王,“属下冤枉!妖王快救属下!”
“本座还没说你犯了什么罪,你就喊起冤枉了?”
顾雪岭垂首看看那双茶色妖瞳,已经确认这就是杀了他娘的真?凶,面上已多了几分寒意,“你见到本座会不会害怕?三十年前,你追着我娘重伤她时,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吧?”
顾雪岭说着伸出了手,却被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