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祭的双生子4（1 / 2）

“喂，你这样很吓人，万一炸到人怎么办！”费安雪忍不住气冲冲地说道。

老头啪嗒了两下嘴。旁若无人地拿出一个长柄夹子，一尾接着一尾，把浮着的鱼夹起放入鱼篓。

“啊！这个死老头居然不理人，气死我了！”费安雪气得跺脚。可惜她长得可爱，又一副湿淋淋的可怜样子，不像生气，反而像只刚洗完澡的猫甩了甩身上的水。

方小唯抽出纸巾递给费安雪：“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你身上都湿了，容易生病。”

小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秦叔他老糊涂了，村长都劝不动呢。”

刚好这时，船上的秦叔咳了一声。他的船逐渐朝河另一边停靠，悠悠地开走了。

费安雪怒了：“我看他清醒得很……阿嚏！”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杨昱脱了下了外套，递给费安雪：“披上吧，万一你感冒了，这里可没有医院。”

小盼这时插了一句：“啊，秦叔留了一条鱼。”

果然，河边有一只青色的大鱼飘到了河边，白色的肚皮朝上仰着，显然已经晕死了。

小盼从河边摘了一根细长的草茎，当做绳子，从鱼嘴穿过去打了一个结。

“这条鱼肯定是秦叔留给你们的，他肯定觉得对不住你们。他就是嘴犟。这么大一条鱼，你们带回去吃吧。女儿河的鱼很好吃呢。”然后她拎着鱼，递了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谈凤一接了过去。

小盼看了眼天空，说：“我们早点回去吧。山里天黑得特别快，到时候走路有点危险的。”

暮色将至，众人纷纷往村里赶。

远处是连绵的野树，时不时有飞鸟的黑影从空中掠过。刚刚被女儿河的美丽所震撼的众人顿时有点不适应。就好像一回头，那美丽的景色像泡沫一样破碎消失了，眼前只有一个诡异的野村，里面和奇奇怪怪的村民。

方小唯调整了一下背包的带子。

然后她发现手掌细小的伤口不见了。

只是那颗牙齿还留在她衬衣的口袋，证实着她刚刚那幕并非幻觉。

虽然大家紧赶慢赶，但是还没回村，天已经差不多黑了。

一只乌鸦停在村口的石碑上，看到有人经过，嘶哑地叫了两声，抖抖翅膀飞走了。远处的树林里，有不知名的鸟类“咕咕”应和着，树叶窸窣作响。

众人走在石板路上，方小唯慢了大家一步，她这次留意着四周，想找出村子不对劲的地方。

忽然，她身边旁边一扇门被推开。

一个人影被门里面的人猛地推了出来，披头散发地摔在地上。门里扔出了几袋东西，然后门又被重重地关上了。

大家饥肠辘辘，急着赶路回去，所以对身后的动静没有在意。

但是方小唯看到了。

是一个浑身长满黑色脓疮的姑娘。

那姑娘穿着一件破旧的短袖连衣裙，裸.露的手臂和双腿布满了大块的黑色溃疡。她手撑着地板，慢慢地站起来，碰过的地面上都留下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渍。那姑娘不哭，也不喊，沉默地把那几袋东西收拾起来，一瘸一拐地，朝村外走去，直到黑暗将她瘦小的身躯吞没。

方小唯回头，她感到自己的心快速地跳动着，仿佛要冲出胸膛，感受这个世界的残酷和冰冷。

群山下，寂静的黑暗像黑色翻涌的海洋，浸透了每一处角落。而这山村的阴暗角落，又不知道藏着多少痛苦，缄默的灵魂。

大家快走到目的地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黑影提着油灯在路口站着。

“姐姐，你怎么在这？”小盼惊讶地说。

明明是和小盼一模一样的脸，却从她大眼睛里看得到弯弯的，温柔的月光。

小来笑眯眯地说：“太晚了，天又黑，我想在这里等等你，接你回去。”

温暖的灯火映得两个小姑娘的脸红彤彤的。

她们走在前面带路，很快，就到了黄建德家的门口。

“给。小盼，这是之前答应你的。”方小唯递给小盼一张十元的纸钞。

小盼提要求的时候很大胆，收钱的时候反而有点羞涩。

她低头，接了过去。

小盼跟着小来走了一小段，忍不住回头，她看到只剩下方小唯伫立门口，正在准备进门。

清风拂过她乌黑浓密的长发。方小唯轻挽了一下鬓边的头发，眉眼盈盈，鼻梁秀气，红唇一点。在朦胧的火光下，她美得如同传说中的仙女，即将羽化登仙。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小盼往回跑。

“大姐姐。”小盼“噔噔”跑了回来，有点气喘。

方小唯看她：“怎么了？”

“回去吧。有船赶紧就回家去，这里不能久留。”小盼轻声说道。

说完，她眷恋地看了方小唯一眼，便再也不回头。大家围坐在八仙桌前等待阿琴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