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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有些怅然,这父子俩第一次见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小崽子该不会叫自己亲爹一声帅哥吧。安徒生受他亲妈的影响,早早地学会了识别人群中的帅哥。
“喂,你干嘛呢?”沮丧的祝贺十分需要他的小助理安慰。
安屿回过神来,像哄孩子似的,从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递给祝贺:“别急,说不定刘米乔的经纪人还需要你救场呢。”
被挂电话,裴牧远没有想象中懊恼,可还是忍不住发了条无聊又幼稚的消息给安屿。
寇老师说他是舔狗,眼下他把“舔狗”两个字打出来,就打在和安屿的对话栏里,仔仔细细地看了几分钟后,迅速删掉。
他决定近段时间不再主动跟安屿联系。实际上他半个月来也就主动联系了安屿一次,而且还只是赞美了一下她可爱的弟弟。
第二天一早,祝贺发给裴牧远一个文档,说请他帮忙润色一下措辞。他正在小区里遛奥斯卡,便把狗拴在长椅上,想要好好看看,结果打开文档,只读到第三行就读不下去了。
“写这个做什么?”他问祝贺。
祝贺发了五十几秒的语音赘述了一下现在事情发展的方向——刘米乔的经纪人联系他的经纪人,说希望他能就救救火,例如和剧组联合炒作一下这次受伤事件,又提到今晚要播的那档综艺,表示已经打通节目组那边的关系,甚至可以三方联合炒作。而他的团队拒绝了刘米乔经纪人的提议。
“所以你写的这篇东西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裴牧远又问。
祝贺写的是一篇小学生日记体的,关于他从小到大的几次恐高经历。
祝贺:“哎呀,是我那个小助理出的主意。她说写一篇关于恐高的,写的有趣一点,结尾的部分再升华一下,让粉丝们有代入感,觉得我接地气,这样既是帮剧组那边澄清存在安全隐患的问题,算是跟他们搞好了关系,也算是我用自己的方式发了声,公司顺便再买一个热搜,大概是说我有一个可爱的灵魂之类的,而我们录的综艺,节目组那边也会发一段我节目上的精彩预告,拉一拉节目热度……”
“哦。”裴牧远很少跟这么聒噪的男孩子打交道,他打断祝贺的话,说:“那不如让你的小助理联系我吧,你口述她执笔,然后我来改,你就安心养伤吧。”
“我写的就这么差吗?一个字都不能用?”祝贺问他。
裴牧远:“对。”
安屿倒也理解祝贺为什么执意要让裴牧远帮他改这篇东西,因为裴牧远改出来的味道,和这档综艺的气质是吻合的,也和祝贺在节目中的表现贴合,这样更方便节目组那边配合炒热度。
可是让她写初稿,这就有点理解不了了。
她推辞:“让公司文案写吧。”
“只能你写,静静,你没发现你有时候损人利己的那股劲儿跟裴老师特别像吗?”祝贺跟她撒娇。
“有吗?”
祝贺似笑非笑:“别让我哪天察觉点什么东西出来。”
安屿心想,就你这个猪脑袋,等你察觉点什么东西出来,安徒生都要上小学了。
对于祝贺这种小艺人,公司能给到的配置也就那么多,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跟贴身的几个工作人员亲力亲为。在这之前,安屿也充当过策划和文案的角色,例如编一些有意思的微博或者是策划一些能吸粉的短视频。
写文章倒是第一次,安屿上一回写小作文大概还是给裴牧远写情书。也不是她自愿要写的,而且裴牧远逼她写的。她回头想想从前两个人之间的恶趣味,也难怪祝贺说她身上有裴牧远的影子。
安屿把从小在安家练出来的毒舌和裴牧远曾对她耳濡目染的“文化人”的口吻都用上了,一个小时后,她把稿子发给了裴牧远。
只过了五分钟,裴牧远就回复:“我的报酬是什么?”
安屿说:“这你要跟祝贺谈。”
裴牧远:“我只跟你谈。”
安屿:“搞快点!十点钟就要发。”
裴牧远:“你请我吃个饭吧,就吃以前咱们家附近的那个烧烤摊。”
安屿根本没留意他“以前咱们家”这种套近乎的表达,而是说:“你先改!!!”
裴牧远并没有改动安屿任何一个字,而是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用之前给祝贺写那篇稿子的口吻重新把这篇文章写了一遍。他甚至保留了安屿拟的标题——《因为恐高,我长到一米七九点五就不长了》
他把文章发送过去,静等安屿的回复,此时奥斯卡在玄关跳来跳去,因为听到了楼道里传来的动静。
比裴牧远想象的要晚一点,“女蝎子”今天才正式入住他家对门。闫蓁戴一顶橄榄绿的南瓜帽,亲力亲为地和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一起搬运大纸箱。
裴牧远把门反锁,安抚一下狂躁的奥斯卡,随后催促房产中介,问他这套房子的挂卖信息是否有买家回应。
他打算让他存老婆本的那张卡,里面的数字再漂亮一点。而昨天夜里,他在失眠中,鬼使神差地花了两万块钱下单了一个焦距2400mm的天文望远镜,打算作为新年礼物送给某人年幼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