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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深,却并不怎么踏实,梦境复杂,纷繁往复,光怪陆离,这会儿迷迷蒙蒙地看见沈绪放的脸出现在眼前,还疑心又是在做梦,勾着嘴角呵呵笑了两声,就又睡熟了。沈绪放保持着把她放倒的姿势,手还没来得急抽出来,封溪突然惊醒,四目相对,他背上甚至沁出了一层薄汗,见她没有说话,只傻笑了两声又睡过去,他虚勾了勾唇角,把手臂抽了回来。
封溪睡得早,所以醒得也早。
第二天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沈绪放的房间,短暂的惊慌过后,看身边没人,也放松下来了,估计是狗男人心中有愧,才把她抱了来。
习惯性地往床头柜上摸了摸,摸到一个手机,还以为是自己的,按一下home键想看时间,屏幕亮起的瞬间,封溪的脸色就变了——
这张锁屏的屏保......
日!狗男人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里的她睡得跟死过去了一样,脸上的肉被枕头压成了一坨,圆滚滚的,在死亡角度的加持下,更像大猪头。
她嘴上骂骂咧咧,眼睛微微眯起,仔细辨认了一下,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她躺的正是沈绪放的这张床。
封溪在这儿睡得不多,总共就两次,上一次也是因为空调,不过她是早上被热醒,以为沈绪放离开了,所以去他房间睡了个回笼觉而已。
那次......封溪记得,是沈绪放把她叫醒的。
他做了一大桌的菜,全是她爱吃的。
思及此,她胸口的闷气散开了些许,拿起手机看了看,心尖儿突然起了别样的思绪,感觉脑袋涨涨的,脸蛋儿也火辣辣的,看了又看,表情竟不自觉覆上了几层笑意。
昨晚凝滞的心结淡化了,她心情颇好地起床,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好,看时间还早,沈绪放应该还没起床,于是晃悠晃悠,走到了三楼几间空房间门口。
她想看看沈绪放住在哪间房,顺便有仇必报,也给他来一张猪头照。
蹑手蹑脚地开了两扇门,终于看见了床上的人。
沈绪放睡相极斯文,一只手搭在身侧,另一只手叠在脑袋下面,面容平和,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在海滩晒太阳呢。
封溪举着手机转了好一会儿,根本找不着崩坏的角度。
狗男人五官精致,三庭五眼精准符合美学标准,面庞瘦削却不失英气,眉骨和鼻梁英挺,即便是平躺着也很立体。
她有些恼,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想手动“毁容”。
手刚碰上他的脸,往中间一挤,照相机还没来得及打开,两只手突然被抓住,惊慌之下她往沈绪放脸上看去,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醒了,两只眼瞪得大大的,还带着几分兴味。
四目相对,他使劲一拉,封溪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刚刚开门的时候他就醒了,屏息凝神,无非是想看看封溪想干什么。
没想到她窸窸窣窣地待了一会儿,竟然还直接上手了。
“你干嘛!”封溪瞪着他,“你早就醒了?”
沈绪放不说话,眼神淡淡地看着她,俩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鼻尖相抵,也许是刚刷过牙的缘故,他甚至能闻到她嘴巴里牙膏的薄荷清凉味道。
“你在干嘛?”他悠闲地问。
封溪挣了挣,没挣脱,有些恼火,“你松开,我就跟你说。”
“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沈绪放嘴角浮起几分轻薄的笑,把她的手往自己身后塞了塞,保证封溪的两只胳膊完全抱住了他,一时逃不掉,这才悠哉地瞥她,“这是投怀送抱来了。”
“你放屁。”封溪翻了个白眼,想抽回手,却被箍得死死的,不悦地瞪他,忍了又忍,最后文明开口,“你松手。”
沈绪放说,“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陪我回一趟老家。”沈绪放眉眼淡淡,“见爷爷。”
封溪怔了怔,“你爷爷?”
沈绪放几乎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家人,关于他爷爷沈凌山的现状,封溪只能从他和孙奇的只言片语中勉强拼凑出来,老人年纪大了,身体有诸般不好,原先在北欧养着,沈绪放掌权之后他就回国了,现在一直在郊外的宅子里生活,由风姨照料着。
“他最近状态好了很多。”沈绪放略一沉吟,“我想带你去看看他。”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带她去见长辈,仿佛是一个信号,更像一面鲜明的旗帜,在她脑海中疯狂飞舞。封溪心尖儿微颤,感觉喉咙发紧,有些慌乱。
“好。”她低声应,“那你先松开我。”
“还有一件事......”沈绪放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噙着笑意看她,“结婚那么久,夫妻生活是不是该落实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