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与莺(一)(1 / 2)
无常吃下那道荒魂后,精神异常充沛。没有回酆都,便在系统中挑选起了下一个任务。
玉蝉感受着对方的手在自己体.内游走。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公事公办,却让他头皮隐隐发麻,生出难以启齿的躁动。
玉蝉有些羞愧,更担心着无常的身体:【主人,你都不歇息一下的吗?】
无常比了个“嘘”的手势:【不努力的话,是会死的。】
玉蝉一下子清醒了大半:【那我、我也会努力向主人看齐的!】
无常笑眯眯的,用一种近似于诱哄的口吻说道:【等你修炼成人了呢,我就给你配一副好壳子。到时候你就可以跑、可以跳,不用再成天待在这块冰凉凉的死物里了,开不开心?】
玉蝉被他画出来的这块大饼吊足了胃口,但注意力却不在无数器灵渴求的化形上。
——能和主人肩并肩站在一起,似乎是一件非常值得期待的事。
……
浩瀚宇宙的边缘,漂浮着一颗荒星。
荒星没有名字,但却有个更为响亮的称号,“罪恶之都”。
毒.品、色.情、血腥,在这片秩序崩塌的土地之上随处可见。
灯红酒绿的表象下,每一个擦肩都充斥着暗流涌动。
罪恶之都的中央,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赌.场。
穹顶奢华的吊灯之下,斜坐着一个慵懒的人影。
如同无数斗鸡走马的二世祖一样,那人长了张并不出挑、甚至有些油头粉面的脸,惟独一双桃花眼生得异常标致。
眼尾翘摇、波光潋滟,哪怕不带任何感情地看向他人时,也带着三分迷醉的姿态。似笑非笑,多情至极。
他垂落着纤长卷曲的睫毛,望向手里捻动的几张扑克。灯光灼烁下,眼角一颗泪痣若隐若现。
“BlackJack。”
那人穿着一件荷叶边的白衬衫,柔荑般的指尖从繁琐的袖口伸出来,轻巧地将牌面一翻。
一张A,一张花。
“二十一点封顶了,这局又是庄家赢,大满贯!”
四五个丰.乳.肥.臀的荷.官立刻缠上来,水蛇似的,嘴对嘴给他敬酒。
白衬衫少年微微一笑,志得意满道:“你输了。”
坐在他对首的,是个穿着西装、肥头大耳的男子。
男子将筹码一气推上前,明明连老本都赔了个精光,还乐呵呵地道:
“出来玩,就图个开心嘛。星币之类的我无所谓啦,就当交个朋友。”
少年搂过身旁荷官的腰,朝她抛去一个挑.逗的眼神,然后掏出一叠艳红的钞票,塞进她大敞的领口之间。
美人娇声轻笑,识趣地退了下去。
玉蝉:【……主人,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啊。】
无常:【调.情嘛,我当然比卖惨还擅长。】
少年的姿态还是那样的散漫:“王兄今儿个做慈善呢,故意输给我这么多把。”
胖男人松了松勒脖子的领结,扭着脖子道:“哪里的话,都是您手气好、牌技好!”
少年单手支着脑袋,不屑再和他打官腔:“说吧,是为了什么。”
胖子等到了重点,搓了搓手,做贼似地道:“听说您知道沈眠笙的下落?”
少年挑了挑眼皮,终于坐端正了些:“知是知道一点,不过在这儿说,恐怕不方便。”
胖子点头哈腰的:“好说,好说。”
少年站起身来,燕尾服纯白的拖尾垂在身后:“那么,请跟我来。”
赌场一楼是鱼龙混杂的大厅,二楼是隔音极好的一个个私人包厢。
少年对这里了如指掌,带着他没拐几个弯就上了二楼。
雅间里摆着古中国风格的屏风,纱面上以工笔绘着惟妙惟肖的春.宫.图。
茶几上供着一尊欢喜佛,少年和胖男人坐到两头。
少年的神情变得严肃了些:“首先,我得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在打听这件事。”
胖子显出为难的神情:“这个……”
少年:“沈眠笙已经失踪了六年,沈家也追缉了他整整六年,全联邦都以为他早就死在了不知名的星尘角落。会坚信他还活着的人,必定大有来头——我可不想卖了消息,却没命用。”
“不瞒您说,是议会的人,所以身份才是绝密。”
胖子肥硕的十指朝下压着,赶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