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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绅死亡的这场重头戏拍完,阮岩剩下的戏份就比较少了,基本上后面那四分之一的戏份里他都是出现在回忆中,补充凌绅与周楚枫两人生活的细节,作为过去与现在的对比。
又或者是出现在周楚枫的幻想里。
所以剩下的时间里,阮岩也有时间去忙别的通告,首先自然是要回A市录那个预热已久的《舞动乾坤》。
和李导打好招呼后,阮岩请了几天假,离开前还请剧组里的人吃了顿便饭,酒过三巡才回到酒店。
为了拍戏,阮岩不光深入了解MB们的生活,还在闻蔚家里苦练酒量,几杯酒现在已经醉不倒他了,不过为了能早点回来,他还是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来。
在场的人见他双颊泛红,说话都大舌头了,都以为他已经喝醉,只有闻蔚能看出来这是装的。
阮岩撂下酒杯,软趴趴地靠在闻蔚的肩头,醉醺醺的口气说:“嗝……都别走,再、再开一瓶白兰地!”
然后趁着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时,朝闻蔚眨了眨眼。
闻蔚立即会意,顺势搂住他的腰:“不行,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不……我还能喝,看不起我是不是?”阮岩扶着闻蔚的胳膊站起身,踉踉跄跄,脚下像是踩着棉花般,要不是有闻蔚扶着,他大概就要一头撞到地板上了。
闻蔚赶紧拉过他一条胳膊,撑起他的身体,对李导和其他人说:“你们先吃着,我送他回去。”
喝得有点迷糊的副导演还问了一句:“等会儿你还回来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李导按着他的肩膀,强行将副导演的身体转了个方向,又往他杯子里倒满了酒,“没看见人家小两口这是借机行事吗,你就喝你的酒吧!”
“嗯?哦哦!”副导演也不知道回没回过神来,反正端起酒杯又美滋滋地嘬了几口。
李导则在后头朝闻蔚比划了个你放心的手势,让他放心回去,如果闻蔚能顺便把“分了手的前男友”追回来,他心里的罪恶感还能减少一些。
闻蔚朝他轻点了一下头,托着阮岩的腰,一步步带着他离开包间。
直到喧闹的人声被他们抛在身后,阮岩这才慢慢直起身,眼底的迷茫逐渐被清明所取代,他朝闻蔚一笑:“谢了,闻哥。我看你今晚吃得也不多,不会为了跟我一块出来,连饭都没吃饱吧?”
闻蔚摇摇头,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请的客,我怎么可能会吃不饱,总不能让你白花钱吧?”
阮岩跟着笑出声来,他怎么不知道闻蔚还有这么幽默的时候呢?
闻蔚跟他一块回到酒店,两人的房间又是对门,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后勤人员故意安排的。他们经常对戏对到深夜,所以在两个房间里都能找到两人的东西。
阮岩收拾东西时,就不免要把闻蔚的物品也收拾出来,给对方送回来。
“闻哥,忙呢?”
闻蔚的房间几乎在睡前从来不上锁,因为晚上只有阮岩会来找他,他一般都会给阮岩留个门,这次也不例外。
阮岩一进门就看见闻蔚坐在床边,正专注地在看一本书。
听见阮岩的声音后,闻蔚放下手里的书,转过头来:“不忙,怎么了?”
“这个杯子,还有这个台词本,都是你的吧,我明天要回A市了,所以给你送回来……”阮岩把东西一件一件地放在他的桌面上,又偷眼看了看闻蔚,和他手边的书。
闻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扬了扬那本书:“你对这个感兴趣?”
“有……有一点。”阮岩挠了挠脸颊,他其实不是那么喜欢看书,但他对闻蔚看的书感兴趣,因为他知道闻蔚会在拍戏之前看原著。与其说是他对书感兴趣,倒不如说他是对闻蔚的下一部戏感兴趣。
闻蔚双手持书,把封面部分展示给他看:“这是根据剧本改编的《灰色》,导演找人写的,文笔不错,有一部分细节经过改动之后更合理了些,我现在正对比它和剧本有哪些不同,又有哪些地方为剧本做了增补。”
“啊,那本书写出来了?”阮岩也听说了这件事,李导是个拍戏赚钱两不误的导演,连小说周边都搞定了,真是个人才!
“现在还只是初稿罢了,李导让我看看,也是想参考我的意见。”闻蔚拍拍身边的空位,让阮岩坐过来。
阮岩也没客气,他对这本小说的确挺好奇的,也不知道凌绅和周楚枫这对苦命鸳鸯的故事要怎么用文字来描述。
看了几页之后,阮岩就不得不感叹作家充沛的感情和细腻的笔触了,连剧本他都会看哭,更何况是被转化成文字描写的故事。一个个挑动心尖的词汇仿佛沉重的石头般,一块块地垒在他的心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赶紧推开了那本书,捏了捏自己酸涩的鼻梁:“不、不行了,我现在就看不得这些太虐的东西。”
闻蔚轻笑了下,伸手揉了揉阮岩的头发:“你不用看,听我说就可以了。”
接着,闻蔚把小说和剧本的不同之处细致地分析给阮岩听。比如他们之前演到周楚枫回到周家的那一段,剧本上没有写明为什么周楚枫要回到那个痛苦的地方,但小说里增加了他的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