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2)
舒念吻着他唇角贴了一会儿,又慢慢退开。眼尾的红意还没褪,长睫下掩着细碎笃定的光,软声开口,对他说:“喜......”
纪放没让她说下去,倾身过去吻住了她的唇,把他意料中的后半句话吃进了嘴里。
舒念微怔,有些没明白,他为什么不让自己说出口。
只是纪放扣着她的后脑勺,揽着她后腰,吻得缱绻又霸道。也不敢推开他问什么,怕弄疼他。
小姑娘缓缓阖上眼睫,顺着他的力道慢慢放松,并且第一次尝试着,给他点主动的回应。舌尖抵着他的舌尖,舔.舐似的,轻轻擦了一下。
纪放动作微顿,跟着像不吃痛一样,从喉间溢了个单音节,闷哼了一声。
然后稍松开她,贴着她的唇又啄了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笑了几声。
舒念还沉在刚刚那个,和以往有些不同的温软交缠里,眼神略带迷茫地抬睫看他。
“念念,”纪放哑声叫她,长睫扫着她的脸颊,稍稍退开了些,看着她说,“有些话,得让我先说。”
舒念抿了抿唇,没说话。心跳得有些失序。
“我也只亲我喜欢的人。”纪放瞳仁里敛着光,唇角弯着好看的清浅弧度,语气矜重,话音却带着笑意,“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先表白的人就输了?”
舒念长睫轻颤,咽了一口。
“那我只想输给你,”纪放凑过去,拖着稍扬的尾音,低声说,“念念,我喜欢你。”
舒念压着心跳,想给他些回应,脑袋里却像灌了混沌的热汤,不知该说些什么。
结果,还没等她想出些说词,纪放就抬手,把她揽进了怀里。唇贴着她的额头亲了亲,退开,垂睫看着她,温声说:“喜欢到——就算抬胳膊都费劲的时候,也不想放手。”
舒念眼眶一热,明白他说的意思。照理说,她不是个会被誓言感动得脑子发热的人,只是听见纪放这句话,莫名鼻酸。
抬手回抱住他,舒念下颌微扬,唇凑到他耳边,喉间带着些哽意,轻声说:“我也喜欢你。”
纪放知道她不爱睡医院的东西,打电话叫顾杨送来了睡的用的。
顾杨本以为是舒念又上了医院,结果到了一看,躺着的是纪放。也是吓了一跳,江城居然还有人敢把纪少爷折腾成这样的?
等顾杨一走,纪放又开始浑身不得劲,想折腾点什么了。
“念念,”纪放弱唧唧地靠着枕头,懒声懒气,“我身上汗滋滋的,好难受。”
“那、那我帮你擦擦吧。”舒念有些卡顿地说。
毕竟刚刚互相表白过,两个人还是合法夫妻,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虽然还没有夫妻那个什么实,不过,擦、擦擦身体,应该也没什么吧。
“哦。”纪放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颊红到耳朵尖尖的小表情,舔着唇角压抑住想笑的冲动,乖乖应了一声,“那谢谢啊。”
舒念没敢看他,抬手挠了挠脸颊。纪放还那么客气呢,怪不好意思的。
拧了热毛巾出来,舒念眨了眨眼,看着他身上的衬衣。
“念念,手疼。”纪放说得特自然特柔弱,还“尝试”性地抬了抬胳膊,试图自己解扣子。
结果,“嘶——”了一声,就把手无力地垂下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知道他有点演的成分,舒念照样心疼。拧干的热毛巾放在了一边小柜子上,又摘了手上隔水的橡胶手套,舒念对他说:“......你别动了,我来吧。”
“那好吧。”纪放“无奈”应下。
只是等小姑娘抬手,认认真真垂睫,盯着他一颗颗扣子,慢慢替他解开的时候,纪放就有点体会到“自作孽不可活”是什么意思了。
小姑娘细白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一路顺延,有意无意地扫着他心口的皮肤。纪放:“......”
下意识地扯了扯垂在腰那儿的被子,把下半身盖得严严实实,纪放咽了好几口。
舒念心无旁鹭,小心地用软毛巾替他擦了擦。上回他让自己帮忙“热敷”的时候,就露了半个“香肩”,这会儿,倒是看见他左肩那儿还有个小胎记。指甲盖儿一小块,颜色偏浅,不明显。乍一看,还以为是今天蹭到的伤口。
也没太在意,舒念忙完,替他翻了件干净的T恤,帮他套了上去。
病房里陪护的小床挺窄,他睡的这张倒是面积不小,纪放让开了半截儿,拍拍床垫子,意图很明显了。
舒念点头,“嗯”了一声,洗漱完,留了盏小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纪放搂着她,亲了亲她额头,轻声说:“睡吧,晚安。”
虽然折腾了大半宿,还光荣负伤,他倒也不是不想做点什么。主要是他这人,就像他爸妈嫌弃的那样,太挑剔。这种事情,肯定得环境优美气氛恰到好处,做起来才能身心愉悦啊。
况且,就他现在这个行动能力,也不是很敢做什么。第一次,总要给小姑娘留下个超长待机的美好回忆才行呀!
于是,只能认命地搂着小姑娘,等她睡着了,才安心入睡。
纪锐博第二天就让人把纪放转院去了清和。
陶峰在接到舒念电话之后,带着人一块儿赶到源海工业区,并没有发现特别有价值的线索。此刻,正在清河医院的病房里,给俩人做着笔录。
纪放这才知道,舒林简,并不是舒念父亲的亲生兄弟,而是舒念爷爷奶奶,当年从福利院领养的孩子。八.九十年代,领养手续还没如今这么严格规范,所以就算舒家已经有了舒林繁,还是顺利领养到了当年已经五岁的舒林简。
也是舒念父母出事之后,舒念才从大人口中知道这件事。
“你叫的那辆网约车,”陶峰说,“我们已经去查过,登记人的信息是刚刚注册的,第一次接单。身份信息伪造,车辆套牌。”
“而且车子开到源海工业区附近,就被废弃在了草丛里。我们交通部的同事查了路段监控,那边的探头,两天前就坏了。”后来接应舒林简的是什么人,监控里没有查到。
“你说昨天下午司机给你打电话,去T大的路上,有起小车祸,当事车主我们也查了下,各路段监控里,没发现他们最近有和什么异常的人接触过。但是按舒林简的性格,应该和他撇不开关系,我们会继续跟踪的。”
舒念点头,简单把当时车里的情况说了一下,“那辆网约车,他应该一早就准备好了。就算他昨天没有接到我,也会是以后。”
“嗯。”陶峰点头。舒林简在指示牌下放的,让纪放联系他的手机和号码,也是数年前,还没有普及号码实名制时候买的。
陶峰顿了顿,又问:“你觉得会是什么事情,让他不惜现身?”
当年舒念父母那场车祸,也是他和同事经办的。起初,一切线索都显示,这是一场意外。
舒林简当年,不仅陪着已故的舒念爷爷奶奶来他们警局做过笔录,就连兄嫂的葬礼,都是他一人操持。
只是后来,谁也没想到,在他眼里这都是位温润谦和的男人,会在当年还是个小女孩儿的舒念面前,逐步给出他的作案细节和证据,随后消失彻底。
陶峰一度觉得,舒林简是个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人。具有高度攻击性,以观察他人的痛苦为乐,又对自己的行为毫无羞愧感。只是,行动又过于有计划性。
舒家当年,是把他当做半个继承人培养的,他手上不光有公司股份,并且已经接手部分经营事务。这么多年排查下来,他始终没明白,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舒林简要对这一家人,做到这一步。
“陶警官,”舒念闻言,想到了舒林简那句“你身边为什么又出现了纪放”,没直接回答他刚刚的问题,而是说,“他说,前后提醒过我三回。如果庆茂大厦监控里的算一次,电影院出现的身形穿着类似的人算一次,还有一次,我想不出是哪一次了。”
纪放怔了一瞬,老厂房里闻到的打手身上那一丝特殊气味,和舒念的话重合在一块儿,有什么事情像是突然串起来了一样。“陶警官,”纪放说,“11月21号,我们在延河路西段红绿灯路口,被人追尾。车主叫于庆鸿,在城西建材市场经营涂料店。你们不妨查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