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2 / 2）

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但是尊并没有放过这个救星。粗暴地打开门，一把将草薙抓过来，指着凉子言简意赅地说：“这个，你想点办法。”看着被称为“这个”的，放声大哭的少女，草薙忍不住想笑：“上次看到你这个样子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安娜刚来的时候来着……”

“烦死了。”打断了草薙的话，尊点燃了一支烟，往门外走去。

没有去戳穿不坦率的好友，草薙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凉子面前蹲下，尽量将语气放缓放柔：“呃……天野桑，你没事吧？被尊欺负了？”

在尊周之后哭声便渐渐的小了起来，但是因为哭得太猛而没办法一下子止住，凉子一边抽噎一边摇头。她十分清楚即使自己现在哭得再厉害，一切也都是自找的。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错，而赤王周防尊反而是在她走投无路时给了她救助的人。

——无比温暖的人。

无法很好的用语言表述，但是在力量暴走时感到那股赤色的火焰附在自己身上，那一瞬间凉子甚至以为自己碰到了神明。

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神明这种东西呢。有的充其量只是像那个男人一样的、像神明一般给人救赎的存在吧。

拒绝了草薙的帮助，凉子用哭到沙哑的声音低声表示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草薙出云表示无比理解，在出去的时候还贴心的帮她锁上了门以防被外面的人围观。

这里的人都是一样的。

和他们的王一样，无比温暖。

***

关上房门走下楼，看着楼下一群人都以“我很好奇我非常好奇”的眼神盯着自己看，草薙忍不住瞅了瞅嘴角。四处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尊的人影，他问：“尊呢？”

“王的话，刚才说要出去透风走了哟。”十束首先开口，一双眼里笑意满满，“我觉得他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楼上的小姑娘怎么样了？”

“啊，刚才在哭，不过现在应该停了。”提起这个草薙不禁摇头，“那小姑娘估计忍了很久了吧，如果真的是一个人被异能者追杀到现在这个情况，不哭出来才怪了。尊大概只是个诱因。”

“但是王竟然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也太不像话了。”听到了不出意料的回答，十束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笑容，“以前安娜酱来的时候也是，王好像特别不擅长对付小孩子呢。”

感到这个从前开始就完全不怕尊、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转的好友似乎在打什么歪主意，草薙不禁扶厄：“十束，你别再想点乱七八糟的事来了。先说好，那小姑娘和安娜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一直把她当小孩子看你会吃亏。”

虽然安娜在同龄的孩子中也算是早熟早慧，但是依然和天野凉子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如果说安娜是那种纯粹的红色，那天野凉子就是被调色盘染过的白纸，染着完全不同的颜色，但却能够保持好自己的本质，在接受外界污染的同时依然保持自我。

这样的人真的非常危险。因为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是用真心对你的。就像在凉子一般，从在街上撞到一直到刚才她正式加入了HOMRA，她已经露出了无数不同的表情表现了无数不同的性格。除了在街上那一回以外，草薙完全不敢确信之后她的表现是真情还是假意。

像十束这样的总是愿意去相信别人，对整个世界都抱有最大善意的家伙是不适合和那个少女呆在一起的。也许天野凉子并不会可以去欺骗别人，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也完全是为了自保，但是她会将十束卷入混乱之中，然后利用对方的善意来完成自己的事情。

正当草薙思索着天野凉子加入HOMRA会给这里带来的影响时，他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

安娜拉着他的衣角，用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她还好吗？”

“阿咧？”没有想到安娜会对凉子抱有兴趣，草薙发出了疑问的语气词，蹲下身来和安娜平视，“怎么了？”

“那个人，和尊……”无法很好得说出来，安娜所看到的也只是模模糊糊十分容易改变的未来。她所能够知道的只有：只有天野凉子活着尊才能够继续给发出温暖的红色。这种无比暧昧的事情。摇了摇头，安娜放弃了和草薙交流的想法。

摸了摸安娜的脑袋，当她只是单纯的对外来者的好奇，草薙重新返回了吧台。

只要那个人活着就好了。安娜心想。

只要那个人活着，尊就能够发出温暖的红色。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