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pter 47 记忆（1 / 2）

夜晚。

祝宋涟顶着大红脸替楚松宁换湿掉的衣服,在床上抱住裹成蚕蛹的楚松宁，满足地呢喃，“好乖。”

楚松宁意识迷糊不清,脑海闪过许多跑马灯片段。

关于他的,关于祝宋涟的。

记忆很乱，他以路人的视角，认识了他没见过的祝宋涟。

他看着三岁的祝宋涟,白白的小小的团子，在空荡荡的偌大的别墅里,独自一个人，笨拙地拿着勺子吃饭；别墅外倾盆大雨,雷电交加。四岁的祝宋涟抱着枕头站在紧闭的门口,无助地流泪喊爸爸妈妈；五岁的祝宋涟乖得不会哭闹，呆呆地让祝家人强行打扮成女孩子，在幼儿园被同龄人恶意欺负,嘲笑。再到七岁,他和祝宋涟相遇。洋娃娃般精致的小孩眼里没有一丝光亮,世界一片荒芜黑暗。他跑过去，牵起了他的手。

楚松宁心闷得慌，仅仅是这几个片段,但只是这几个片段就让他无比难受。他无法想象,无法想象亲身经历过更多的祝宋涟该有多难过。

记忆里,祝宋涟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喜欢和他呆在一起。逐渐长大,他也看到了祝宋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是如何关注他。

楚松宁这才发现，游戏里的他贯穿了祝宋涟的整个青春。十四岁开窍,意识到喜欢他。十五岁第一次的梦遗，祝宋涟一大早红着脸洗内裤，害羞地两天没敢见他。

他和别人说话，他会假装看书或者和别人说话，偷偷瞄一眼他；他课间趴着睡觉，他也能一直面对着他，趴着不动看他。

他高中随意丢弃的草稿纸，不知道丢到哪的内//裤，甚至失踪了很久的袜子。全都被祝宋涟收集癖发作似地全部偷偷收起来，宝贝一样藏在一个箱子里锁着。

在人前冷漠理智优雅完美的一米八几的大男生，人后会把他不定期换下的挂在衣架上的校服外套偷偷带走，会趁他不在时，红着脸扑在他床上痴汉地翻滚，痴迷地嗅他的味道。

楚松宁诡异地没有任何厌恶情绪，只是内心苦涩发酸，心脏砰砰，难过地跳动。

游戏里的他，真的是他吗？祝宋涟喜欢的也真的是他吗？

【宿主。】绿色光团倏尔出现，悬浮在空中。

楚松宁被突然出现的系统吓一跳，他拉回跳脱的思维，稳住心绪，打算开诚公布：“换统了？”

【嗯，和祂交接花了一点时间。】系统承认了。

【我就知道那蠢货撑不住多长时间就会露馅。】

蠢货？

楚松宁微微挑眉：“这么说来，你们还是认识的？”

【认识。】

“是你把我拉出来的？”楚松宁掉入水中不久，灵魂就感到一阵拉扯。

【是的，有点事情想要联系宿主。】

楚松宁微微偏头，看向系统：“什么事？”

【关于女主祝宋涟。】

系统转向播放祝宋涟记忆的大屏幕方向，冷静说：【宿主，他很喜欢你。】

楚松宁神色复杂，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微微停顿，“但是游戏里的，不是我。他喜欢的也不是我。”

【那就是你，他很喜欢你。】系统随手读取漂浮在空间的一个记忆。

那就是你，楚松宁不禁心跳加速。

然后，一人一统面面相觑，看着满屏的马赛克沉默了。

楚松宁：……？

【呃，抱歉，我忘了这个开了未成年保护模式。】系统尴尬地转移话题。

满屏的马赛克实在是…楚松宁扶额，“快关掉。”

系统果断切换记忆，然而，又是满屏的马赛克。

一天天，祝宋涟脑子里都是什么？？？

楚松宁一脸黑线。

系统再次默默切换。

这一次，场景是KTV。暧昧的喘息声和接吻的水声回荡在空间。

系统绿油油光团都炸毛了，似乎有变红的趋势。

【你们…玩挺大啊。】

祝、宋、涟！那天KTV居然tmd是他！

楚松宁皮笑肉不笑，“好看吗？你再看？”

系统抖了抖，轻咳一声，把回忆关掉了。祂转了转，问：【宿主，你喜欢他吗？】

楚松宁实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烦躁地抓抓头发，“不知道。”

他喜欢男人，自然不会喜欢女装的祝宋涟。在还不知道祝宋涟真实性别时，他一直把他当妹妹和任务对象看。

祝宋涟骗他，他当然是生气的。可生气之余，总有点别的情绪浮现作乱，他无法准确抓住那抹情绪。这能说他对祝宋涟毫无感情吗？不，完全不是。相反，恰恰是因为有感情，他才会这么生气。

但祝宋涟喜欢他，他对祝宋涟又是什么感觉？

恨？喜欢？怜悯？仅仅是朋友间的友情？还是完全当成妹妹的亲情？又或者说更多的出于他的责任感？

烦、乱，乱成一团。他没办法确认他对祝宋涟的感情。

系统在他身边跳跃，冷静替他分析：【宿主，你想知道女主现在的游戏满意度是多少吗？】“停！你直接说祝宋涟，别说女主。”他现在一听到“女主”俩字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