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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内,幽香袅袅。
侍者端上茶,任薇挥退他人,亲自给沈穆倒上一杯茶,递到他手边。
沈穆表情不太好看,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眉眼间的压抑显而易见。
她已经习惯他这样的压抑。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她经常看到人前意气风发谈笑自若的他,人后的阴沉抑郁。
而今天,她亲眼见到了那个让他抑郁的原因……
前几天她又拿到一个资源,官宣后,片场里那些同行背过身的嗤笑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是沈家太子爷的玩物罢了,长久不了……”
“她也不怎么样啊,怎么沈家那位就舍得为她大把砸钱砸资源?”
“我听说那位太子爷心里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她跟那白月光有几分相似,就被看上了……”
“连情人都不如的替身,别看现在受尽宠爱,等到沈公子对白月光的心思淡了,她就一文不值。”
…………
她知道,她只是另一个人的代替品。
他对她最温柔的时候就是喝醉酒之后,一声又一声的叫着“画画”,与她缠绵至极又缱绻至极。
而在他清醒时,看她的眼神总有那么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
或许是有了对比,她才知道这其中差别,才知道他也能褪去高高在上的姿态,变得那么炙热那么虔诚,又那么卑微。
在此之前,她一直很好奇,那个让他疯狂的女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
今天,在猝不及防间,她终于见到了……
原来她的的确确只是一个赝品。
她从小活在旁人的赞美中,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顺利从电影学院毕业后,毫无资源背景的她就凭着这张脸,在这个圈子里立足了下来。可是,今天看到那个女人,她才发现自己的相貌拙劣至极,处处都是败笔,仿佛一个低级的仿品,又无法仿出丝毫她的灵动和娇艳。
那个女人美的让她嫉妒。
任薇见沈穆心不在焉的,强压心中异样,淡淡说了一句,“她很漂亮。”
沈穆抬头,这才看了她一眼,若有似无的笑了下,问:“那她身边的男人呢?”
“……”任薇一时无言。
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身旁的男人,俊美出尘,比起圈内的顶流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散发出的气息,是旁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骄矜尊贵。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沈穆问。
任薇道:“他跟你不是同一种类型。”
“哦?你说说,有什么差别?”他意味深长的问。
“你成熟稳重,给人的感觉很可靠,他,有那么几分不可捉摸,还有几分少年气。”任薇顿了顿,又道,“每个人喜欢的类型不同,没有高下之分。”
那个男人如珍贵稀有的高岭之花,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能激起人的征服欲。但她喜欢的是沈穆这种,俊朗又真实,举手投足都散发着男人味,给人安心的依靠感。
沈穆轻笑一声,想说什么,话到嘴边都化成了辛辣又苦涩的滋味,他端起杯子,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不过如此。
爱之入骨的人,成了永远不可能的绝望。
…………
“喂,你干什么!”
傅向西被秦棋画拉住手,回头看她,眉目凛冽,“不是你让我问吗?”
“问什么啊!你又想闹事吗?”秦棋画不悦道,“上次闹的还不够?”
秦棋画眼里不耐烦的神色,又一次刺痛了傅向西的心。
他被人这么恶心,这么难受,在她看来都是无理取闹?
秦棋画瞧着傅向西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甩开他的手,语气冷漠道:“随你。我懒得管,你自己开心就好。”说完,她推开门大步离去。
傅向西在原地愣住。
明明是他在生气,怎么她比他还气?
可是看着秦棋画冷漠离去的背影,他心里开始慌了。
当她走远后,他再也绷不住,快步上前去追她,“画画!……画画!”
恰在此时,另一间包间的门推开,沈穆走了出来。
傅向西脚步一顿,看向他。
任薇跟了过来,挽上沈穆的胳膊,讶异的看着傅向西。
这一次,傅向西的目光落在了任薇身上,他猛然明白过来,刚才秦棋画为什么会问他那个问题。这个女人……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她跟秦棋画长得像。
傅向西的恶心进一步加剧,在体内翻江倒海,戾气陡然上升!
他上前一步,抓住沈穆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阴沉沉的盯着他,“你是不会长教训吗?”
任薇吓的低呼一声,呆呆的看着他们俩。
沈穆轻笑一声,不紧不慢道:“薇薇,遇到疯子记得报警。”
他话音刚落,傅向西一拳揍了过去。
任薇手一抖,立马返身室内,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傅向西!”门外响起一声娇叱,“住手!”
任薇转过身,就见那个女人拦在了他们俩中间。
秦棋画盯着傅向西,冷道:“你再动一下手,我绝不原谅你。”
傅向西的拳头紧的发颤,脸色暴怒到可怕,但终究是没有再出手。他抓住秦棋画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盯着沈穆,冷冷勾唇,道:“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傅向西拉着秦旗画的手离去。
任薇呆呆的看着他们俩的背影。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她回过头看沈穆,发现他嘴角渗出血丝。
她赶紧从室内拿出纸巾,递给他。
沈穆没接,随手擦去血迹,看着任薇,沉沉笑道,“早知道这样能恶心他,我该早点让他见到你。”
“……”任薇眼里泪水在打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那两人是什么身份,但她知道能让沈穆这么束手无策暗自伤神的人,背景必然不简单。
可他在得罪人之后,反而透出快意……可见他内心的执念有多深。
傅向西拉着秦旗画走出餐厅。两人走在街边,秦旗画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