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2)
婚姻乃结两姓之好,项家吕家世代相交,宦途、人脉、利益、声望错综复杂,纠缠极深,有点“一损皆损一荣俱荣”的意思,项炎羽和吕莎莎的婚事早在十年前就由两家长辈定下。灾难爆发以来,项炎羽成为华夏七大强者之一,还是攻击力极强的火系,吕家出了个力量4阶的吕明沙,吕莎莎亦身具空间异能,两家联手盘踞数省,手下强手如云,风头一时无两。
任凭他说干唾沫,项炎羽丝毫不肯松口,只挤出一句“阿虞和我,我问心无愧”就再也不出声了。
顾长明累了,懒得搭理他,转身出门:“走了,有事招呼。”
阿虞....现在干什么呢?画画么?还生气么?
他的目光缓缓落对面墙壁的一副水彩画:一位雄姿英发的将军左手抱着头盔,右手牵着一匹白马,马上一位纤细动人的少女。只见她目若明星,发髻流云,浅绿霓裳飘飘欲仙,耳边挂着露珠般的耳环,一阵风吹来,耳环似乎轻轻摇动。
虞白露父母去世之后,浑浑噩噩,不是发呆就是哭泣,整个人都垮了。项炎羽常常陪伴之外,劝她找点喜欢的事情做,虞白露便开始学画。
这幅画她18岁开始画,足足画了五年,笔法稚嫩却真挚动人,他一看就喜欢上了。
项炎羽面露微笑,想起初遇旧事。
那年虞白露16岁,正是最后冲刺的阶段,随父母到北京TOP2大学感受氛围。
正逢北大95年校庆,足足庆祝一个月,海内海外的贺信贺电雪片般飞来,活跃在政坛、商界、文艺界等等的师兄师姐们更是锦上添花。
项炎羽也出自北大,趁着周末不忙,回到母校拜访校长主任,探望老师,尽尽绵薄之力。
那天他回食堂吃久违的鸡腿小炒,多点了个麻辣香锅,喝了点啤酒,难免开始怀旧,顺着未名湖绕大圈。
游人如织,花落如雨,阳光甜的像蜜。他一路走,一路有种“这是老子地界”的自豪,酒意上涌,忍不住对着湖面“喂”了一声,抄起块石头扔进湖里。
噗通噗通,石头在湖面跳了三跳,才沉进湖里。
小姑娘的声音,“爸,你看那个人!”
循声望去,果然是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一袭浅绿汉装,长长丝带垂在腰间,黑发红颜映着春水绿波,把他震撼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
小姑娘有点恼,瞪他两眼,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掷过去,正中他腰间,气哼哼地拍拍手。
捂着胸膛的项炎羽这才觉得失态,掩饰地低头抽烟。那年他也年轻,脸皮很厚,有种无所畏惧的勇气,居然跑去和虞爸爸虞妈妈搭讪。
虞爸爸也是本校毕业生,还和项炎羽是同系师兄弟,叫女儿过来:“叫项师兄。”
小姑娘转动着乌溜溜眼珠,“哪个项?才不是我师兄。”
叫师叔也行啊,项炎羽乐了,清清喉咙:“项羽的项,两个火的炎,羽毛的羽,项炎羽。”
小姑娘盯他两眼,不肯答话,到湖边玩水去了。
后来,项炎羽知道了她的名字,虞姬的虞,白露为霜的白露。
那时她父母还在,她还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神气地叫他“项二习”:北大有什么了不起,你等着瞧,明年我就考过来。
项炎羽伸出手:我是楚霸王,你是虞姬,几千年的交情;这样吧,等你考进来,我罩着你,有事报我的名字。
她不肯握,像是再说,你才不像楚霸王。
二习就此成了他的专属绰号,就像除了他,没人敢叫她“阿虞”一样。
霸王别姬,千古佳话。
彩画右下角没有印章,并列绘着一颗火焰一根羽毛,小小美人和两颗露珠。
吕大哥让他把阿虞带回来,呵呵,刘霄寒是什么东西?黑水城怎么可能留得住阿虞?阿虞怎么可能不回来?怎么可能离得开他?
项炎羽慢慢露出笑容,把胳膊垫在脑下。
他等着阿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