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2 / 2）
叶小天又想起董事长刚才交托的事情，问：“那您刚才说的运动鞋和运动服，尺码是……？”
林青山眉头一皱，心说不好，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多高，要穿多大的鞋子……
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有多么失职。然而，这并难不倒他。
“这你还要问我？！不清楚就每个尺码都买一件，今天下午就送到家里！”
叶小天：“QAQ是！！！”我太难了！
林青山还要再说什么，手机上忽然有新电话拨入的提示音。
林青山：“你等等。”
他切换界面，就这样把叶小天晾在一边，神情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蓦地一僵。
这这这……是林诚！？
屏幕上的来电提示再清晰不过，然而林青山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深呼吸了两下，定了定神，然后才点击通话：“林诚？”
声音十分温和而又充满慈爱，和刚才厉声下达命令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林诚清冷而又有些喑哑的声音传来：“……我现在要回学校了，你方便送我一程吗？”
林青山惊喜之余，连连点头。然而他很快意识到儿子并看不见这些动作，于是连忙出声答应：“有有有！我就在小区门口，你在哪儿？”
……
几秒钟过后，唯唯诺诺等着林董事长再次吩咐的叶小天听到了有生以来最猛烈的一声咆哮。
“叶小天你人呢？快把车子开过来！快！！！”
***
父子俩坐在后排，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啊？”
“……”
林青山第一次和儿子坐得那么近，心里难免紧张，于是脑袋空空，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
出租车司机：“？”
林诚：“裕成高中。”
林青山：“对对，裕成高中，我刚才在看手机呢，都没注意到你说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林诚：“……”
叶小天：“……”董事长您别说了，您连手机都没有掏出来。
叶小天咳了两声，他从没见过自家董事长露出这样的一面。
态度收敛，有意讨好。开玩笑，这还是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呼风唤雨，人人敬之畏之的林氏集团董事长林青山吗？
他借着后视镜偷偷瞄了林青山一眼，然而被对方锋利的眸光一扫，叶小天吓得立马把视线收了回来，缩在前排瑟瑟发抖。
没错，他是！
因为之前的车子爆胎了，叶小天在接到林青山的命令之后，只得替对方在小区门口打了辆出租车。
满怀期待、难得送儿子上学的林青山，在看到这辆外表陈旧、坐垫上还有污渍的出租车时，脸色出奇得难看。
他额角青筋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咆哮着让叶小天辞职滚蛋，然后……林诚出现了。
他没什么表情的从两人面前走过，紧接着，叶小天就看见自家董事长跟在儿子身后，老老实实地钻进了那辆他前一秒才说过“死也不会坐”的出租车里。
叶小天擦了擦额头的汗，决定这一路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要说。
林青山坐得难受。这辆出租车的后座实在太窄了，坐垫又硬，他习惯了自家宽敞柔软的私家车座椅，忍不住想把脚伸直一些。然而他看到了林诚。
林诚腿长，这样狭小的空间对身板瘦削但骨架修长的他来说，同样很不友好。
林青山似乎忘记了自身的不适，把屁股往边上挪了挪，有意给林诚腾出一些位置。
林青山：“林诚，来，往这边坐点。”
林诚：“……”
他抱着书包，反向车窗边靠了靠。
林青山：“……”
车上有歌声从收音机里缓缓流出，林青山试着与林诚搭腔：“咳……那个，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啊？学习紧张吗？”
林诚虽然也会疏远林青山，但基本的礼貌修养还是有的，不会像林静静那样动不动就掀桌子摔板凳。因此，林青山倒不像怕林静静那样怕和林诚说话。
林诚淡淡地道：“还好。”
林青山连忙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他搓了搓手，继续努力搜罗话题：“那什么……生活费够吗？是不是还要交补习费、书本费之类的……”
林诚：“够。”
这对话……叶小天在前面听了都觉得尴尬。
这还是他那个舌灿莲花，在宴会上滔滔不绝左右逢源的林董事长吗？怎么连最基本的沟通都这么费劲？
林青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安静了，闭上嘴巴沉默地望着窗外。
他已经离开林诚林静静太久了，久到都不知道怎么跟子女开口说话了。
这么久的离开，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修复的呢？林青山的眸光黯淡下来。
车子很快到达裕成高中的校门口。林诚推开门，下了车。
“我走了。”他站在车外对林青山说。
林青山心情沉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
他不知道这次离开以后，下次能再和孩子和平相处又会是什么时候。
林诚关车门的动作忽然一顿，他说：“静静把之前的事都告诉我了。”
林青山：“？”
林诚：“谢谢你的礼物。”
林青山：“！！！”
少年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他垂着眸，眼里有一层薄薄的流转的光。
也许是因为说话间牵动了嘴角，也许是因为日光柔和了他的面容，总之，此时的林诚看起来温和许多，不再那么阴郁孤僻、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林青山怔愣许久，嘴巴微微张着。他完全忘记该说什么，直到少年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才蓦然回神。
“走！开车！出发！”林青山一把扒住出租车司机的座椅，猛地一晃。
司机先生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踩下油门，叶小天整个人被惯性一甩，险些被甩脱出去：“董董董事长，我们去哪儿？！”
林青山目光炯炯，如同打了鸡血，刚才一路上所积攒下的能量在这一刻全部迸发。
“商场！体育用品专卖店！现在就去！我和你一起！GOGOGO！”
***
当天下午，林静回到家中，发现门口不知为何被一堆箱子堵住。
她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箱子里都是运动用品，颜色鲜艳，尺码不大，有男款，也有女款，一看就是给她和林诚的。
林静眼角弯弯：真好，林青山已经行动了。这样看来，他和林诚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快就能修复了吧。
只不过，这位林爸爸花钱未免太大手大脚了一些，买一件两件就好了啊，这么多箱，到时候穿不上多浪费啊。
林静开始动手收拾箱子。然而她还没整理一会儿，就觉出不对劲来。
等等！什么情况？这一箱子的裤子怎么全都是同个款式？还有那箱运动T恤……那箱运动鞋……
林静满头黑线：搞了半天，这么多的东西，原来都是同样的款式，只是尺码不一样而已？！
刚才还倍感欣慰的林静顿时又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与迷茫之中。
#太难了，林爸爸被赶出家门十几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定错时间差点咕咕，没想到竟然收到了好多营养液【怕不是找到了什么窍门【不是！
于是今天为表歉意，就稍微多更一点叭！【饼饼式关爱，么么，爱你们呀！
========================
感谢在2020-03-3010:05:04~2020-03-3110:06: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山菍20瓶；颜陌2瓶；(^_^)、桔藤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